眾人聞言,面露了一絲喜色,林夕昭更是在大夫離開床邊後,走過去,捧住了曲笙的手,放在臉頰處貼著,目光裡滿是柔軟。
她真是快要被嚇死了。
曲霆跟隨著大夫去取藥,曲鈺則回府去告知了曲繼年和金雲斐。曲家人在得知後,全都來了相府。
林建海原是以為曲家是來興師問罪的,但卻沒有一人將這責任怪到林夕昭的身上。不僅如此,金雲斐還要檢查她是否有受傷,拉著她的手,心疼的將她抱在懷中。
“笙兒今日受了驚嚇,大夫說不宜挪動,今日就先讓她待在這裡吧。”林夕昭與金雲斐商量著說道。
金雲斐聞言,點頭道:“好,都好,只要你們兩個都沒事就好。”
林建海坐在一旁,望著她二人母女情深的樣子,想到了自己過世的夫人,垂下眸子。自己的女兒何曾不是這般,被母親寵大的。
曲家的人,待自己的女兒確實沒話說。
“林賢弟,可否借一步說話?”曲繼年側目看了一眼林建海。
林建海聞言,思忖了一瞬曲繼年想與他說什麽的時候,曲繼年卻已經先行站了起來。
“好。”林建海見狀,只能也站起身,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林建海出了房門,便帶著曲繼年朝著自己的主院走去。兩人進了屋內,曲繼年便轉了身,開門見山的道:“曲某說話或許有些口直,但有些話卻不吐不快。”
林建海聞言,先是一怔,而後才不解的問道:“曲兄這是何意?”
曲繼年沉了口氣,道:“前段時日夕昭去雲慈寺,我聽聞是因為她的生母常常入夢,讓她心魂不寧,這些時日又聽了城內的傳言,日漸消瘦。我想賢弟應允夕昭為母親做這場法事,也是為了讓夕昭能夠安心吧?”
林建海不置可否,沉默著等著曲繼年接下來的話。
“我曲繼年本不信鬼神之說,可今日之事,發生在我女兒身上,又是我義女生母之事,即便我不信,我也要查找到不可信的證據。”曲繼年指的是曲笙發瘋時說的話。‘被人害死’一個大活人在這開口說話,又如何被人害死?不是被什麽附著,又怎麽解釋?
“曲兄想作何?”林建海抬眼去看曲繼年,此刻他似乎已經猜出了曲繼年想要做什麽了。
“作何?”曲繼年知道林建海揣著明白裝糊塗,今日之事,林建海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不然他兩個女兒辛苦這一遭,豈不是白費了,“我想讓賢弟答應,重查夕昭生母,墜馬一事。”
京城傳了這麽久,沸沸揚揚,林建海卻是置若罔聞。若是直言來讓他去查,他必然不會同意,夫君都不同意,又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實梁氏是被他人所害,即便是曲家出面,只要林建海堅持不查,那這事便沒有人可以再重提。
林建海聞言,微蹙眉心。這件事情京兆府不是沒有查過,當時所有的證據證人都表明,自己的夫人是突發墜馬而亡,又如何再查下去?
“曲兄,京城近來不知是何人散布了謠言,恐別有用心——”林建海的話說了一半,被曲繼年打斷了。
“賢弟,今日之事,我不會為顧及我女兒的名聲而遮藏,夕昭既成了我曲家的義女,我便不會放任她心中存疑,整日鬱鬱渡日。兩個女兒,我一視同仁,若她生母真是墜馬而亡,查一查讓她安心,又有何妨?”外面是謠言又何妨,今日發生的事情,可算不得謠言。
林建海與曲繼年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
林建海在朝中本就是直臣,他從沒落世家爬上來,坐上了天晟國看似風光無限的相國之位,他很是珍惜,不敢有任何的差錯,在朝中他也沒有參與任何黨派之爭,隻效命於天子。可曲繼年卻與之不同,曲家背後還有壽林封地,是侯爵,又是世襲,又有著天晟國龐大的軍隊,他不怕折騰。
“賢弟若是擔心一些其它事情,只要信得過我曲繼年,這事便全權交由我曲家來做,出了事,也由我曲家擔著。”除了叛國罪,曲家都擔得起。
林建海聞言,心中雖是不願,可曲繼年拿著曲笙發瘋一事做文章,在他府中出了事,他的確有虧欠,一時也堵不住曲家的嘴。而曲繼年今次來,也並非是一時興起,似乎早已經考慮多時。
“曲兄可否容我想一想?”林建海想要尋求迂回之路,或許過幾日,這事便過去了。
曲繼年聞言,抬眼看著林建海,神色不容反駁,問道:“一個時辰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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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昭在房中洗了毛巾,為曲笙擦拭著身體。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曲笙爬的那麽高,隻想一想,此刻的心臟都突突的跳動。
林夕昭幫曲笙脫了外衣,解開其腰間的襟帶,將溫度剛好的毛巾探入,擦著曲笙已經謝了汗的身體。
曲笙最是容易害羞,可不擦身子,又睡不好,林夕昭只要這般為她清理。只是擦到一半的時候,曲笙睜開了雙眼。
林夕昭看著曲笙雙眼微睜,手上擦洗的動作也停了下來,高興的輕喚道:“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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