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昭望著趙嘉虞,又轉頭看了一眼還在吃東西的曲笙,狀若自然的為趙嘉虞和蕭冰纓倒涼茶,道:“謝謝你們幫了我這麽大一個忙。”
趙嘉虞原本正伸手想要端那杯茶水,卻在聽到林夕昭的話後,嘴裡的馬蹄糕瞬間不香了。她看著林夕昭,神情怔楞,須臾又看向了曲笙,有些震驚道:“你都說了?”
曲笙在聽到林夕昭與趙嘉虞說出這句話時,心裡便是咯噔一下,果不其然,趙嘉虞直接親口變相承認了。
蕭冰纓更是在趙嘉虞話說出口後,用腳輕踢了她一下。
林夕昭隻說幫了一個大忙,沒有說什麽忙,告知她案子重提,也是忙。林夕昭的話,明顯就是在詐她,可趙嘉虞的腦袋是直的,聽到林夕昭這麽一問,便斷定是曲笙都告訴了她。
曲笙聞言,抬頭看了一眼趙嘉虞,搖了搖頭,又看向了還在為蕭冰纓倒涼茶的林夕昭。
“笙兒昨日說的話,是誰教的?”林夕昭將倒好的另一杯茶水遞給了蕭冰纓。她本就不信鬼神,曲笙昨日說的話,依舊遲慢,根本就是她自己的聲音,而且出口的時候,還有些生疏的感覺,像誰人教授的。當時她未察覺,現下想來,確實有些蹊蹺。
蕭冰纓尷尬的接過林夕昭遞來的水,三人同時沉默著。很快林夕昭便又將目光落在了趙嘉虞的身上。說自己是被人害死的,這樣的話,怕是隻有趙嘉虞能教出來。
“我那不是看你整日心情不好,才……”
趙嘉虞說話有些含糊不清,看著林夕昭一直盯著她,索性一股腦全倒出來了,“京城傳的沸沸揚揚的,你心情又不好,我之前問小笙兒你怎麽了,小笙兒說你想伯母了,我這不才……才出此下策。”趙嘉虞其實是聽蕭冰纓說,林夕昭應該是想要查找母親墜馬一事。外面傳的那樣,她怎麽可能無動於衷。
“我義父義母,也知道此事?”林夕昭忽然覺得趙嘉虞的本事倒是不小了,還能讓曲家的人都來配合她。
“那我沒說,他們應該是不知道此事的。”趙嘉虞急忙否認。
她隻是問曲笙想不想讓林夕昭高興,才出了餿主意。曲笙答應的那麽乾脆,也配合的那麽好,她這會還沒想明白,怎麽就被林夕昭看出來了呢?
林夕昭看著趙嘉虞,眼裡從方才的審視,慢慢柔和了下來。
“以後不要讓笙兒做那麽危險的事情了。”林夕昭沒有去指責趙嘉虞,她知道,趙嘉虞是想幫她的,但這樣的事情,她不想再讓它發生,尤其是涉及到與曲笙有關。
“我保證,以後一定不瞞著你了。”
“不是瞞著,是不準。”林夕昭目光堅決的,又強調了一遍。
趙嘉虞聞言,忙附和,“好好好,不準。”
看著兩人緩和了氣氛,蕭冰纓輕咳了一聲,道:“曲侯府也已經介入,以曲家的影響力,相信不久伯母墜馬一事,便會水落石出。”
相府的能力自然也不差,可當初林建海在結案後,卻沒有對此產生任何質疑。現下曲家出面來辦此事,定然是想要推翻之前下定的結論的。
但不管真相是什麽,隻要是真實的,林夕昭便不會在鬱鬱寡歡了,這才是她們做這件事的真正目的。
林夕昭聽到蕭冰纓的話,望向她,輕嗯了一聲,垂眸思索幾瞬,又看向了曲笙。
曲笙依舊在不緊不慢的吃著馬蹄糕,好似被林夕昭拆穿這件事,與她沒有任何關系。
晌午時分,林夕昭帶著曲笙回了曲侯府。曲繼年還在衙門裡,忙著為她母親疑似被害一事奔波。
林夕昭前來表達了謝意,也問清了曲繼年為何會忽然想到,幫她重提母親墜馬一事。
金雲斐看著小姑娘溫柔與她母親極為相似的面容,歎了口氣,道:“京城的傳言,想必你也聽說了。上次見你消瘦了許多,後來笙兒說你不願意見她,是想母親了,我與你義父便猜到了你是因為這事。”
林夕昭聽著金雲斐的解釋,眼裡不知為何酸澀難忍。自己做了那麽多,父親還要將此事按壓下來,一口咬定母親的死因就是一場意外。或許在父親的心中,那確實是一場意外,可出口便遭到拒絕的時候,她心裡還是忍不住會難過的。
金雲斐看著林夕昭眼角濕潤,眸光憐惜,抬手為她擦了眼角的淚水,道:“不過你放心,你義父一向不打無準備之仗,他也是查到了一點蛛絲馬跡,才敢與你父親,與陛下提此事的。”
林夕昭聽到曲繼年已經找到了線索,還與陛下提了此事,怔楞著不敢相信的看著金雲斐。
“乖孩子,有我們和你父親在,不會讓你母親枉死的。”金雲斐將林夕昭擁進了懷裡,她是真心疼這個孩子的。
曲笙坐在一旁,聽著兩人的對話,看向了自己的母親。金雲斐也看了她一眼,兩人眼神交匯後,金雲斐便又對林夕昭道:“今兒府中廚子,新學了幾個菜品,走,跟義母去嘗嘗。”
林夕昭聞言,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她來的時候便是要說的。
“怎麽了?”金雲斐站起了身,看著林夕昭不動,輕聲詢問。
“義母,昨日笙兒……是我不好,我不該讓笙兒做那麽危險的事情的。”林夕昭沒有將趙嘉虞蠱惑曲笙裝瘋一事說出來,而是選擇自己抗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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