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將隆侍衛關進天牢。”
“陛下, 此案還未詳問始末,請允許微臣帶人去京兆府衙繼續審問。”曲繼年自然不會讓皇帝把人帶走。天晟皇帝打的什麽主意,他是知道的。
“曲愛卿,接下來朕會派人接著審理下去,這事你就不用管了。”天晟皇帝說著,冰冷的目光看了一眼隆朗。
“陛下——”
“朕說了,此案會有專人來審理,曲卿是聽不懂話嗎?”天晟皇帝故作惱怒的打斷了曲繼年的話。
曲繼年才走出了第一步,第二步棋這會不知走到何處了,他需得拖延時間。
“陛下,此案受害者,乃林相國的亡妻,微臣懇請陛下由林相國來審理此案。”
林建海是本案的受害人家屬,但官員審理案情都會避嫌,曲繼年原本也是要避嫌的,當初天晟皇帝之所以答應,是想要賣他一個好。如今此案牽涉到了他在意的人,所以他想要從中調度,把案子的牽涉到的厲害關系壓到最少,最好能夠保住貴妃。
“你也知道此案受害者是林建海的亡妻,難道不知道我朝律法,涉案親屬官員需得避嫌嗎?”皇帝對於曲繼年的建議直接拒絕。
“陛下,既然林相國要避嫌,那麽微臣懇請陛下親自審理。”
“朕有說不會審理嗎?”天晟皇帝聽著曲繼年的依依不饒,心裡開始積攢怒氣,臉上的神情也是不耐煩的模樣。
“陛下,凶手已然承認,今日不審理,還要等到何時?此案不僅涉及林相國亡妻,還涉及臣的義女和小女被永慎侯勾連他人下藥一事,臣懇請陛下還臣一個公道。”曲繼年就是攔著皇帝,把這個剛剛詐出來的凶手帶走,不若明日他就要給這位侍衛收屍了。
“曲繼年,你今日怎麽回事?朕不是說了會尋人審理,朕也會親自旁聽,你還這般不依不饒,是想讓朕當場就把他殺了你才滿意嗎?來人!”
天晟皇帝站起了身,憤怒的喚了殿外的禁軍侍衛。
禁軍侍衛進了殿內,將手中的長刀拔了出來,曲繼年皺起眉頭,今日看來是保不住這個人了。
“陛下,太後娘娘和程國舅來了。”外面的內監官急忙進入殿內,與旁邊的掌事內監官傳了話。
兩個時辰前,林相府。
林建海此刻還在宮中,被其它同僚大臣纏住了去路,詢問一些關於陛下讓商討的政事,連中間用膳都是宮中備下的。
京兆府衙派了四隊衙差,進入林相府內,讓人把控住了各個進出的府門。
京兆府尹手持著皇后懿旨,請林相國夫人前去問話。並將府中一乾人等,全部暫時限制出入。
於氏昨日掉入水中,又受了驚嚇,昨夜發了高燒,此刻披頭散發的躺在榻上,被外面來人吵嚷驚醒。
她一手扶著額頭,心裡滿腔怨憤和怒意。昨兒她說了是林夕昭和曲笙推她下水的,可林建海隻說是知道了,也責罰了林夕昭。可今日問了下人,林建海並沒有對林夕昭有什麽責罰,今晨林夕昭一切安好的還被梁家的人給叫走了。
現下出府,也不差人與她知會一聲了,擺明就是因為梁家來人有了後盾。
於氏聽著外面的騷動,呵斥道:“外面在做什麽,怎麽這麽吵?”
丫鬟聞聲,欠身道:“奴婢這就出去看看。”
丫鬟出去後,沒一會便驚慌的回來了,“夫人,京兆府衙帶著人來,說是要傳您去府衙裡問話。”
於氏聞言,直接做起來身,額間的帕子也隨之掉落,雙眼驚慌的問道:“可有問清是何事?”
“奴婢不知,那些人凶的很,說您要是不出去,就讓人進屋裡來了。”丫鬟慌亂的說道。
於氏看著丫鬟膽怯的神情,兩眼沒有焦點的來回轉動了幾瞬後,道:“老爺回來了嗎?快去把老爺叫來。”
丫鬟聞言,道:“老爺今晨去上朝還沒有回來。”
於氏聽到說林建海還在宮中,坐在榻上思索了幾瞬後,道:“去把府裡的護衛全都叫來,要快。”
“夫人……”丫鬟雖然在相府,可也沒見過這麽大的陣仗,京兆府衙來了那麽多人,她們府中的人怎麽可能打的過。
“去啊!”於氏見丫鬟不動,吼了一聲。
外面的人似乎聽到了這一生大吼聲,各個扶住了腰間別著的大刀。
因是皇后懿旨,又是相國夫人,京兆府衙今日是親自來的。他聽到屋內的動靜,對著裡面喊道:“下官奉皇后懿旨,請相國夫人前去京兆府衙問幾句話,還請夫人快些。”
於氏從屋內聽著外面嗡嗡的聲響,但卻也聽清了喊話的內容。少頃丫鬟從屋內出來,但卻被幾個衙差堵住了去路。
京兆府尹走過去,道:“還請姑娘進去,請尊夫人快些。”
丫鬟被堵住了路,這些人也沒有觸碰到她,但腰間都別著長刀,好不駭人,只能膽怯的又回了屋內。
過了許久,京兆府衙抬頭看了一眼日光,約莫著時辰差不多的時候,方要帶人進入屋內,便看到於氏穿好了衣裙出來了。
“不知各府尹大人,傳我問什麽話?皇后娘娘可有什麽指示?”於氏想要拖延時間,但京兆府尹的時間卻有些不夠用了,他也不墨跡,直言道:“今梁家五郎去了大內,求見了皇后娘娘,說你涉嫌對梁氏之女林夕昭下藥,還請夫人與我們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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