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笙站在一旁,面不改色瞧著於氏下沉掙扎,一點都沒有想要施救的想法。
這荷塘不深,但對於不會水,卻又跌入調整不好身體重心的人來說,無疑是滅頂之災。
林夕昭也不會水,可這會卻不能看著於氏出事。林夕昭掀起裙擺便要跳下去,卻被曲笙拉住了:“姐姐。”
林夕昭側目慌張的看著曲笙,道:“會出事的,於姨不會水。”
林夕昭知道曲笙方才是在為她出氣,她也沒有責怪她,可這氣出的有些大了。
曲笙手拉著林夕昭的裙擺,不讓她下去,林夕昭著急之時,有人卻已經先於她跳下了水。
林夕昭聽到多出的水聲,側目望去卻發現是自己的前段時日,剛剛大婚的小舅舅。
梁連暉下了水,幾步走過去,將快要沉下喝了不少髒水的於氏,提著後頸衣領便提了起來,扔到了岸邊。
於氏倒在一旁,嘴裡吐著髒水,梁家小舅,梁連暉上岸後,也不去看她,隻問林夕昭道:“你們兩個沒事吧?”
林夕昭去查看於氏,聽到聲音,抬頭道:“五舅舅,我們沒事。”
梁連暉方才來的時候,便看到曲笙抬腳將於氏踢了下去。小家夥人不大,腿上的勁倒是不小。
隨行而來的,還有林府的管家。原本管家只是來告知於氏,梁家小舅子來了,可誰知這梁家小舅舅直接跟隨著他過來了。
也幸好是過來了,不然於氏主母還要喝上不少的水。
“常管家,快去請大夫來。”林夕昭見管家站在一旁著急的樣子,瞧著於氏現下倒是沒什麽危險,但午後水冷,也不知是否受到驚嚇和會感染風寒。
管家聞言,急忙走開去吩咐人請大夫,又讓人將於氏抬回了屋內。
於氏被抬走後,林夕昭看著自己的小舅舅,道:“五舅舅,請隨我來換身乾淨的衣衫吧。”於氏身上都是淤泥,可梁家五舅身上也都是。
梁家五舅頷首,道:“好。”
林夕昭走了幾步,想起了曲笙,又回身走到了曲笙的身邊,將還站在一旁望著她背影,似乎知道自己闖禍的小家夥牽走了。
今日之事,於氏肯定不會就這麽算了。
林夕昭讓人尋了件乾淨的衣衫,雖有些不合身,但也只能湊合著穿著。梁連暉清洗過後,換上衣衫,去了林夕昭生母之前的院子。
以前梁連暉還是半大的孩子,經常來此,林夕昭與這個小舅舅感情頗深。
林夕昭為梁連暉斟著茶水,問道:“五舅舅怎麽會忽然過來?”
梁連暉聞言,道:“是你義父寫信,讓咱們梁家人過來。我著急便先於你幾位舅父過來了。”
梁連暉說著,側目看了一眼坐在一旁,吃著東西的曲笙,猶豫了一瞬,問道:“她是不是會武?”方才那一腳,直接將於氏整人踹下去了,他雖沒有看真切,但一個孩子能將一個大人踹出去,定然是練過的。
林夕昭聞言,側目看了一眼此刻乖巧吃東西的曲笙,有些尷尬的道:“笙兒是有學了一些,不過是為了強身健體。”林夕昭不想騙自己的舅父,但卻也不想曲笙習武之事傳出去,只能折中了說。
梁連暉聞言,點點頭,說了來此處的正事,道:“你母親事情,我聽說有了進展,你在府中這些日子,過的可還好?”知道自己生母確實是被他人所害,心中一定不好受,這也是梁連暉著急來的原因。
林夕昭聞言,道:“一切都好,五舅舅不必擔心。”
梁連暉頷首,忽然又想到曲笙為何要踹於氏,問道:“小笙兒方才為什麽要那麽對你繼母?”梁連暉此刻還不知道,在林夕昭身上發生的那些汙遭的事情。
“她害姐姐。”曲笙吃著東西,又張了嘴。
梁連暉聞言,側目望去,臉上的溫和一瞬不見了,問道:“小笙兒這話是什麽意思?”
林夕昭本不想說這事,沒有證據的事情,說出來只能徒增煩惱,可被曲笙這麽一說出來,只能將近日所發生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
“這個於氏,我早就看她不順眼了!”梁連暉說著便要起身,去找於氏算帳。
梁連暉沒有自己的姐姐那般聰慧,但卻有著一身的好武藝。他性子雖不魯莽,但一聽到自己最疼愛的外甥女受了這般委屈,怒火中燒,下一刻便要去找於氏算帳。
“五舅舅,事情還沒有弄清楚,我們也沒有任何的證據,你這般過去,於姨是不會承認的。”林夕昭對於氏還是有幾分了解的,方才她聽著於氏的話,似乎已經確認了她有參與其中。但她此刻沒有證據,就算說給自己父親聽,父親也不會信的。
“那就這樣算了?”梁連暉皺著眉頭,袖口都拉起了一半。就這般算了,他咽不下這個口氣。
曲笙看著林夕昭的這個舅父,心裡琢磨起了主意。於氏今日受辱,定然會去到林建海那裡告狀的。不過她一個傻子,於氏就算說是她踢的,但只要沒有人說看到,這事便不會有人信。方才她也確定常管家是沒有看到的,別人能矢口抵賴,她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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