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昭將茶水放下,笑道:“會些,府中伺候梳洗的丫鬟,隔幾日便會去弄堂裡學些新發式,前日裡還與我說這事。義母若是想,我可以試著幫義母梳一梳,但不保證不會有錯。”林夕昭還是謙虛了些,對於這些東西,隻憑別人說,她便能知曉一二,何況是看過的。
“那好,你幫我梳一個試試。”金雲斐與林夕昭之間親如母女,這樣的事情,自然不會假客氣。
林夕昭著人端了盆清水,擦過了手,讓人尋了銅鏡,就在這堂中便給金雲斐梳了起來。
曲笙坐在一旁,瞧著林夕昭纖細的手指輕撫著金雲斐的發絲,金雲斐在銅鏡裡的笑容,更是由心而發的喜悅。
曲笙回想自己與金雲斐之間的交流,好似沒有做到一個承歡膝下,與她話家常,撒撒嬌,做些個小女兒家才會做的事情。
“真不錯,我覺得比方家夫人那個還要好看些。”金雲斐拿著銅鏡,左右照著林夕昭為她梳的發式。
是不太一樣,但這個更適合自己。
林夕昭透過銅鏡,看著金雲斐,柔唇微彎,道:“這個發式配在義母身上,更顯年輕了些。”林夕昭不會說些個恭維的話,但金雲斐生的確實好看,不若也不會生出曲笙這麽個標志的小美人來。
金雲斐聞言,將銅鏡放下,笑著抬手拍了拍林夕昭伏在她肩頸側的纖手,道:“說到年輕,你們都長大了。嘉虞都要嫁到我們家了,你的婚事還沒有著落呢。”
這些年,金雲斐一直想要給林夕昭尋一門好婚事,可尋來尋去,都覺得配不上林夕昭。有一兩個差不多的,但林夕昭沒有點頭,金雲斐也就沒有勉強,只能作罷。
其實她也有私心,想將林夕昭留在曲侯府。不是讓她嫁給曲家的人,而是作為女兒,放在身邊多養幾年。
每次一說到婚事,林夕昭便笑而不語,不應也不拒絕。
她還不想嫁人,她也知道,女子及笄之後,家中的長輩,便開始張羅著尋一樁門當戶對的親事。可自己的母親慘死,主凶還在逍遙法外,但這些也不全是她不想嫁人的理由,最重要的是,她不想離開曲笙。
一年的闊別,讓她時常在夜裡翻來覆去。想到曲笙在那裡有沒有人照顧,會不會被人欺負,吃的又可不可口。
林夕昭聽著金雲斐開始喋喋不休的說著她的婚事,側目看向了一旁的曲笙。
曲笙這會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手裡捏著的糕點也久久沒有再動。
“夫人,大小姐,小姐,從錢莊裡兌換來的六萬兩黃金都在這裡了,請大小姐過目。”曲侯府的管家,帶著人,將外面盛著黃金的箱子抬了進來。
三人聞言,全都抬頭看過去。
金雲斐首先道:“六萬兩,是不是少了點?”
林夕昭和曲笙聞言,全都看向了金雲斐。這六萬兩的黃金聘禮不少了,多少富商家也不曾舍得出這麽多的黃金的。
“哦,鈺少爺的禮單上是這樣寫的,還要再添些嗎?”管家問道。
金雲斐想了想了,道:“你等一會。”
林夕昭和曲笙望著金雲斐離開,沒多久便又回來,手裡拿來了一遝的銀票,讓管家清點了下數目後,金雲斐道:“湊夠十萬兩,十全十美。”
曲家不缺銀錢的。
管家得了銀票,出去後,又吩咐下人去換黃金去了。
林夕昭讓人清點著黃金的數目和重量,又將新采買回來的物品記在帳上,忙過了這些,已經是午後了。
曲笙坐在那裡也吃夠了,瞧著林夕昭一直站著清點,有些心疼的出去了。再回來的時候,曲霆和他的夫人跟來了。
“夕昭妹妹,讓我和你三嫂來吧,你帶笙妹妹去吃點東西。”曲霆說著示意自己的妻子,去接林夕昭手中的帳簿。
這采買,今日肯定是要忙上一整日的,金雲斐此刻吩咐膳房,多備了一些林夕昭愛吃的菜。
林夕昭聞言,也沒有拒絕,道:“那就先謝過三哥和三嫂了。”
“欸,一家人,謝什麽。阿鈺是你四哥,也是我們四弟不是。”曲霆笑著說道。
寒暄了一會,林夕昭看向了曲笙,曲笙立在一旁低著頭,片刻有一雙溫熱的手指,牽住了她。
“走吧。”林夕昭這會確實餓了,但她更怕餓著曲笙。
今日準備的糕點不多,對於曲笙的食量,她是有估算的。這點點心即便全吃了,這會兒也該是餓了。
兩人牽著手,像是一對連體的雙生姐妹。林夕昭走在路上,笑著側目去看曲笙,道:“是笙兒把三哥和三嫂叫來的吧。”
曲霆那邊並沒有閑著,他昨日得了差事,今日晌午的時候才回來,曲笙去的時候,他正在吃午膳。
曲笙不說話,林夕昭便捏了捏她的手。她也也沒有怪她,她的小家夥心疼她,她心裡都明白。
兩人去了金雲斐那邊的院子,午膳已經擺的差不多了,金雲斐此刻正讓人去喚她們來呢。
用過了午膳,兩人又去幫了會忙。曲鈺回來之後,林夕昭才得以休息。
下聘定在了後日,雖然曲鈺很著急,可良辰吉日還是要選的。後日是個大日子,下聘最好不過。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