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便不會生事,她也沒打算見。
曲笙每次因為別人喜歡她而生氣,現下她不在京中,若是她與金酩筠產生什麽瓜葛,傳到曲笙那裡,恐擾了她的心神,讓她分了心。不見便可杜絕此事發生的可能。
趙嘉虞聽到林夕昭半開玩笑似的語氣,眨動雙眼,笑道:“倒是個好法子。”
只是林夕昭不想見,卻有人處心積慮的想要見到她。
金家人這一日都未離開,金雲斐與他們是血親,也不能趕他們走。
這日晌午,用午膳前,由金雲酉出面,說是要在京中購買一處宅子,他們暫時住在驛館,除夕將至,覺得那處住的人多雜亂,想著來府中借住些時日,待購置了宅院,便會搬走。
金雲斐自然不能拒絕,都求上門了,自己的親哥哥,她哪裡能拒絕。就算是曲繼年回來,也是拒絕不得的。
金雲斐答應下來後,金家父子二人便住了下來,午間時候趙嘉虞得到這一消息,吃的飯都不香了。
待吃過午飯,急急忙忙的便又去告訴了林夕昭。
林夕昭知曉後,反應不大,只要她不出院子,金家男子還能直接進來不成?
不過禮數方面,自然是要怠慢,她需要提前知曉金雲斐。
幾日後,金酩意和祝明岸從壽林回來,她們打算陪著林夕昭她們過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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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風凌厲,細細的風雪急落,落在營帳上,皚皚一片。北疆也在一夜之間,銀裝素裹。
曲笙從曲繼欽那邊吃過了午膳回來,邊解氅衣系帶,邊將目光朝著簡易的書案上瞥去。
她方才聽說京城的信件到了,沒吃幾口便回來了。曲笙看到桌上的信件,步子更快了,三兩步便走到了桌案前,解衣的動作也停了下來,雙手拿著信件,唇邊跟抹了蜜一樣甜。
吾妻,曲笙。
不用看別的,隻這幾個字,曲笙的唇角便不受控制的翹了起來。可下面的內容,卻讓曲笙的嘴角又耷拉了下來。
“睦兒已有一歲,但其行為與尋常孩童差別甚大,嘉虞幾次同我說起,倍感焦急,望尋柳大夫明說,指點。其不同為,少言寡語,聞而不理,易怒,易暴……”
曲笙看完林夕昭的信,眉頭也慢慢的皺了起來,很快她便將信塞回信封中,將自己半解開的氅衣重洗系上,出了營帳去尋找了柳無相。
柳無相看了曲笙拿來的書信,似乎並沒有意外,他將信放在一旁,很快寫了一副方子,交給了曲笙,“按照這個抓藥,做成糖丸給她吃,堅持服用二十日再瞧瞧。”
曲笙拿了藥方,低頭看了一眼,很快便點頭道:“好,我這便回信與京城。”
曲笙轉身,可還沒邁步,便又轉回來,伸手將擱置在案頭的林夕昭的書信拿走了。
柳無相看著曲笙拿走信件,急匆匆離開的背影,撚了撚胡須,饒有興致的笑著,說起了自己在信的開頭看到的那兩個字,“吾妻。”
曲笙回到營帳內,給林夕昭回了自己的信,讓她不必太過憂慮,一切順其自然,即便曲知睦有問題,她曲家也可養她一輩子。
信讓人帶了回去,曲笙看著送信的人策馬離去,望著遠處的方向,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林夕昭這次的信中,沒有提想她。
以往的信中,每次都會說些她愛聽的話。可這次除了開頭,便沒有與她提過任何關於想她的事。
曲笙回了營帳內,整個人都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錢霜鶯來她這處幫她收拾營帳,見她不開心的樣子詢問,曲笙卻只是搖頭,淡淡的回了一句“無事。”
她會整理好自己的情緒的,只是不知要多久。
錢霜鶯收拾完屋子,看到曲笙還坐在那發呆,心裡擔憂,提醒道:“五妹妹,莫要耽誤了除夕夜的計劃。”
曲笙聞言側目望過去,須臾點頭,神情鄭重的道:“三嫂放心,絕不會出問題。”
除夕夜,是天晟最為重要的一個節日,可在北疆以北的國家卻不是。那夜,曲笙料想到五國會趁著他們慶賀新元來偷襲,為此提前制定了作戰計劃。
不過曲笙的情緒還未過夜,便在下午收到林夕昭的第二封信時被撫平了。
滿頁的思念之聲,曲笙看的心裡又被甜蜜填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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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除夕日。
自金家父子住在這裡,已有幾日,這父子二人不僅沒有離開,反而將金家舅母和兩個兒子也都接了過來。
聽聞自己的家人厚著臉皮要在曲家過年,氣的金酩意跺起了腳。
“那我們去哪裡過年?”金酩意發出了故作低吼的困惑之聲。
“你,不想與家人,一起過,春節嗎?”祝明岸是為了陪金酩意才沒有和家人待在一起的。
金酩意聞言,臉色拉的長長的,想到自己的家人逼婚一事,撅了嘴道:“鬼才想和他們一起。”
她原本打算和祝明岸在曲家過年,和林夕昭她們一起熱熱鬧鬧的,也不負曲笙所托,可如今自己的家人全都去了,她都沒那個臉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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