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雲斐聽到曲繼年將曲笙比作曲策,心裡稍稍寬慰了。曲策當年帶兵,指揮戰事,一點都不輸曲繼年。
隻是金雲斐擔心的點,在於曲笙是姑娘。
林夕昭和曲笙來到房中,林夕昭便急急慢慢的去幫著曲笙收拾衣物去了。她還以為明日再走呢。
曲笙站在屋內,看著林夕昭一直忙忙碌碌。冬衣厚重,幾件衣服包裹便盛不下了。
林夕昭動作麻利的纖手,忽然被曲笙攥住。
“娘子,我不能帶你過去。”曲笙看到林夕昭有收拾自己的衣物。
林夕昭動作停滯,卻沒有將臉轉過來。她一直沒有問曲笙可不可以帶她去,沒有確切的答案,心中便銜著一絲希望,這會曲笙忽然說出口,難以自製的委屈起來。
打仗確實不適合帶著她,她知道,可她想要陪在曲笙的身邊。
曲笙見她盈瘦的身體不動,靠近些,貼住了她的纖細的薄背,在她耳邊低聲道:“我不會有事的,壽林的兵已經秘密在往這邊趕了,我隻需要與他們匯合,兩面夾擊便可將這些叛軍剿滅。”
曲笙透了個底。
她不想林夕昭太過擔心她,她難過,她比她還要難過。
林夕昭聽到這句話,心裡雖是得到了撫慰,但戰場刀光血影,她怎能不擔心。上次是破釜沉舟,這次不是。
曲笙慢慢將林夕昭的盈瘦的身體轉過來,她垂眸看著林夕昭眸光中噙著的水光,心也跟著揪了起來,“相信我。”
她向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情,若明知是去送死,她一定不會過去的。
林夕昭聞聲抬起雙眸,眼裡蓄著的水光滑落,臉上有著委屈和擔憂。
“娘子……”曲笙眸光輕晃,在林夕昭的溫柔的面龐上尋看。她也想帶著她一起去,可行軍作戰太苦,她這樣嬌美的妻子,她舍不得這般跟著她受罪。
兩人眸光對視,皆是溫柔如水,曲笙低首,微微偏頭吻上了林夕昭的柔唇。
滑入淚水的唇線,鹹鹹的,一點點的被曲笙卷入了腹中。
吻在深入,林夕昭配合著曲笙,背在身後,手中衣物也松開了。兩人抱在一處,親吻了許久。
林夕昭臉頰上的淚消失時,曲笙才慢慢的放開她。
曲笙與林夕昭額間相抵,鼻間若有似無的碰觸,平複著氣息道:“隻收拾幾件換洗便是,不必準備太多。”
林夕昭聞言,斂眸一瞬,輕輕點了頭:“嗯。”
曲笙幫著林夕昭將衣物收拾到包袱內,交由護衛拿走了。曲笙坐在床榻邊,林夕昭坐在她的腿上,聽著曲笙的囑咐。
“我已經讓人去告知了表姐,若是悶了,可以去尋她們。”
曲笙此去沒有歸期,她不確定自己能何時回來,她也擔心京城有什麽變故,故而回來的路上也與曲繼年說了一些事情。
林夕昭輕聲答應著,曲笙不在,她也就在府中待著,替她照顧二老便是。
兩人溫存了許久,曲笙的舍不得,全都表現在了肢體上,她抱著林夕昭緊了又緊。恨不得將林夕昭放入自己的身體裡,去哪裡都帶著。
時間過的很快,二人離別的話還未說完,曲繼年那邊便著人來催了。
林夕昭聽到外面的聲音,心口猛的一頓,揪心的難受。
二人起身,手牽著手,朝著外面走去,去了正廳。
曲繼年又選了幾個護衛跟隨,在壽林的兩名得力護衛也回來了。曲繼年交代好後,將曲笙送出了府門。
曲家人沒有去城外送別,曲笙走時,也沒有再頻頻回首。金雲斐站在門旁看著林夕昭眼中的失落,唇角微牽,勸說道:“咱們曲家的人都這樣,大事面前從不含糊。”
金雲斐說的安慰話,林夕昭卻覺得不是。曲家的人最是重情義,她與曲笙之間的感情,更不用說。
曲笙頭也不回的離開,並非是決絕,而是怕自己多看幾眼,便舍不得走了。
“我們回去吧。”林夕昭心裡不得勁,曲笙離開的失落感太壓抑了,她需要獨自撫慰。
曲繼年頷首,讓眾人都回了府。
這邊才轉身,那邊便來了馬蹄聲。曲家人回頭看去,是她們曲家的馬車。
馬車停下,金酩意和祝明岸露出了腦袋。
二人下了馬車,先是與長輩們行了禮,而後笑眯眯的看向了林夕昭。
兩個月後。
曲笙離開,已經有兩個月,戰況也從開始的不明確,到捷報頻頻傳來。
曲笙帶兵先攻入叛軍腹地,讓其沒了根。路上有調集其它諸侯兵馬,剝絲抽繭,將統軍權利全部掌握在自己手中。
陵益那邊,也在破城之時,與曲笙帶兵的軍隊理應外合夾擊,將攻城叛軍剿滅。
眼下陵益已無戰事,曲笙帶兵朝著叛軍此刻駐扎的大本營逼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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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春闈在即,南面頻發戰事,但也沒有影響到考取舉人功名的學子冒著生命危險,抵達京師。
京城客棧人滿為患。
林夕昭這兩月也隻是在林府和曲侯府來回走動,眼看兩個弟弟便要去參加科考,她這個做長姐的自然不能袖手旁觀,什麽都親力親為,也就搬了回來常住了些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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