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禮品都搬上了馬車,她們用過了早膳才出得府。
林建海那麽不待見曲笙,想必也不必挽留她們吃飯。
兩人出府時,曲家人全都出來相送,金雲斐在府中說的話,趁著曲笙上馬車前,又說了一遍:“一定不要和你林叔父紅了臉。”
“母親,是嶽父。”曲笙糾正了金雲斐的稱呼。
金雲斐有些無奈,點著頭道:“為娘說的話,要記住了,昭兒多看著她。”金雲斐說著看向了林夕昭。
“放心吧母親。”林夕昭自然是放心。曲笙的性子在外面,現在看來雖是跋扈強勢,但她對林建海向來恭敬,雖是前幾日有嗆了那麽一句,但她相信曲笙不會和林建海吵鬧起來。
二人上了馬車,下人駕馬離去,眾人還未回府,便有一受傷穿著軍服的人,騎著快馬跳了下來。
那人腦袋裹著白布,顯然是帶著孝的。眾人驚訝間,只見那人雙膝忽然跪地,對著曲繼年重重的磕了個頭。
“侯爺,我軍在北疆慘敗,四爺拚死保下三公子,戰死了。”這人說著,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帶血的荷包,又道:“這是四爺讓小的交給四夫人的。”
曲家四嬸看著那個已經難以辨識的荷包,心口如被什麽鈍物重擊,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第143章
侯府門前忽來噩耗, 曲繼年經力過太多的大風大浪,聽到自己的四弟戰死,心中揪痛一瞬, 看著四弟妹被抬起,神色鎮定的問道:“霆兒如何了?”
“三公子被救下之後, 下落不明,我等尋找數日未果, 隻得派小得前來尋找侯爺商議對策。”
縱使再穩重, 曲繼年此刻神情也有所變動。
“北疆的將士呢?”
“陛下下旨撤軍, 一收到聖明,刑參將便下令讓剩下將士們退回了北固城。”
這邊才問清大概,那邊宮內便派了人來。
內侍官帶著人,一下馬車,便急急的跑了過來, 看到曲侯府的人都站在外面,又瞧見門口跪著士兵,便知道曲繼年已經得到消息了,“柱國大人, 陛下請您急去宮中商議事情。”
曲繼年看了一眼,此刻曲家都如熱鍋上的螞蟻, 曲霆的妻子比曲家四嬸也好不到那去。曲霆的父親、母親, 臉上皆是悲痛和擔憂之色。
“你們先回府,我進宮內一趟。”
“大哥, 我隨你一起去。”曲繼欽待不住了。
曲繼年看了他一下,似乎明曉了他的意思, 點頭後,二人隨著內侍官朝著皇宮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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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澤王林府。
曲笙和林夕昭坐在馬車上, 一路牽著手而來。曲笙下了馬車,回身伸出雙臂,將林夕昭從馬車上抱了下來。
林夕昭下馬,曲笙彎腰幫著林夕昭縷了裙擺。林夕昭低頭看著忽然這般貼心的小人兒,抿唇笑了笑。
二人往前走去,下人便將馬車牽去了一旁,後來備著禮品的馬車牽過來時,林夕瑞從府中出來了。
“阿姐。”林夕瑞滿面笑容,身後還跟著一個許久不見的林夕寬,“阿姐。”
林夕寬身上的戾氣似乎不見了,人也溫和了許多。
林夕昭看到她們笑著點頭,道:“與你們也備了一份禮,待會看看喜不喜歡。”
“我也有啊。”林夕瑞笑著便往前走去。
林夕寬則笑著低首感謝。
林夕昭彎眉,下人便將禮品朝著林府搬。有著林夕瑞兩位公子在,管家也就沒有插嘴說搬或是不讓搬。
物品都搬進了宅院,林夕昭和曲笙往裡面走。林夕瑞在一旁與林夕昭說著話,“父王身子大不如從前了,大夫來看過,說是需要靜養。父王心裡淤堵,怎麽都不暢快,我就擔心他把自己這般氣悶壞了。”
林夕昭聽著,臉色也暗了下來。說到底林建海如此,多半是她們造成的。
她與曲笙的事,曲家與新皇聯合的事,讓林建海心裡不暢快了。
若非林建海擔心禍及他們,恐怕那日之後便鬧了起來。她當時聽著曲笙與她表述,林建海是不願低頭的,是曲繼年後來與他說了些‘他一人無妨,難道不怕禍及子女’的話,林建海才沒有跟新皇硬碰,心口也窩了氣。
讀書人的氣節,與他多年忠君的好名聲,徹底的毀了。
林夕昭心思沉了,曲笙聽著心裡也不好受。她不在乎林建海如何,但她在乎林夕昭的心情。
幾人很快到了會客廳,曲笙從小到大都是這裡的常客,不該帶到會客廳的。但今日有所不同,她們權當是回門的日子。
下人清點著禮品,林夕瑞安排好了一切,便讓人去請林建海。
林建海聽聞曲笙和林夕昭來了,還帶來了禮品,下意識便回了不見。但管家卻說了林夕昭的不同。
林夕昭的發式換了。
林建海聽後,蹙著眉,定了好一會兒。
曲笙和林夕昭在廳堂內等了許久,林建海也未換衣,胡子拉碴的便來了會客廳內。
林建海第一眼便看到了林夕昭,林夕昭的發式是嫁了人的發式,可她還未出閣,為何要換這樣的發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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