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笙聞言抬起頭,與她對視一眼後,道:“等到明日再出去打探一下。”眼下還不好做結論,但大概率是有些許問題的。
外面燈火已消,風齊去了外面查看了一番,大街上已經空無一人。
翌日一早,街道上的血跡猶存,百姓也不敢出門,隻有零散幾個行人匆匆的跑著,似乎是朝著官府的方向跑的。
風齊一早回來,說是官府那邊貼了告示,讓人將昨日的屍首領回去。
“隻有這些?沒有說要剿匪的事情?”曲笙似乎有些意外。
殺了這麽多的人,官府竟然沒有任何的行動。
風齊抬眼回道:“是,官府那邊沒有承諾剿匪一事。”
“可知昨夜都殺了些什麽人?”
“除沿途百姓,還闖入了幾家富商家中,搶奪了不少的米糧和銀錢,人也都殺了。”風齊回道。
“可知顏豐伍現下在何處?”她們此來為的是顏豐伍,但卻被這批山匪分了心神。
風齊聞言,抬首後又低下了頭,他沒去打聽。
曲笙眉心微蹙,道:“去打聽一下。”
曲笙話落的一瞬,梁連暉便從門外敲了房門。昨兒夜裡他也歇在了這家客棧,但今晨一早便不見了。
梁連暉一進來,便將曲笙讓風齊去打聽的事情說了出來。
“昨夜顏豐伍在本地知府家中做客,官兵遲了出來,也是因宴請顏豐伍醉酒沒能及時下達命令。”
曲笙斂眸,顏豐伍來此地的速度比她們慢了不少,但也是先於她們抵達。
“聽官府的衙差說,顏豐伍已經寫了折子,奏請陛下將附近駐扎的軍隊調集過來剿匪。”
“調集軍隊?”曲笙眉心蹙的更厲害了,她心中似乎有了不好的想法。
林夕昭聞言,臉上也是有了些許的質疑。眼下邊關車牧族大肆侵略,掠劫百姓,這附近的軍隊,可不就是俞將軍所帶的軍隊?
這些山匪固然可恨,可若與車牧族寸草不生的掠劫相比,還是有大巫小巫之別。
曲笙垂眸思索幾瞬,去拿了紙筆來,與曲繼年寫了信。
“今夜我和風齊外出一趟,姐姐在這裡不要出去。”屋內的人全都出去後,曲笙抱著林夕昭囑咐道。
林夕昭聞言,輕輕點了頭。外出是危險的,但她隨著曲笙來之前便已經知曉了。
晚間時候,林夕昭幫著曲笙換著黑色的夜行衣,眉眼間滿是擔憂。
“切莫意氣用事,一切以安全為重。”林夕昭囑咐道。
曲笙點頭,今夜她不去查看顏豐伍,她要去這裡最大的米糧商行夜護贄家中。
聽說他家中養了不少的護衛,昨夜山匪都沒敢過去。
曲笙看著林夕昭眼裡的擔憂,微側臉,尋了柔唇吻了吻,道:“姐姐放心,若遇危險,笙兒一定第一個跑。”曲笙說著寬慰林夕昭的話。
林夕昭被她逗的彎唇,但眼中的擔心卻還是沒能消減。
晚間,曲笙臨走前,讓曲繼年的兩個護衛一定要好好保護林夕昭,若有不軌之人接近,不必在意是誰,直接殺了。
今夜無月,外面不少門戶上掛著飄動的靈幡,簌簌作響,哭聲也此起彼伏,頗有些駭人。
曲笙與風齊走在小胡同內,繞了許久才到達葉護贄的府門處。
燈火通明的府門,倒是很氣派。曲笙打量了幾眼,才和風齊蒙上黑色面紗,便看到有輛馬車駛近後停了下來。
兩人見狀,停住在原地盯著那輛馬車看了一會。
馬車上的人一直沒有下去,直到府中出來人,與馬車內的人行了禮,那人才下馬車。
“出來的人是葉護贄。”風齊低聲提醒道。
曲笙聞言看了一眼風齊,目不轉睛的望著馬車處,‘嗯’了一聲,她倒要看看什麽人這麽大的派頭,這個外族人竟這般小心對待。
馬車上下來人,馬車旁邊跟著的人隨即擁了上去,擋住了二人的視線。
但曲笙方才認出了那人的背影,是顏豐伍。
顏豐伍昨夜在知府家中做客,今日又來這裡,城中死了那麽多人,卻是一點都不耽誤他與這裡的人來往。
曲笙看著被擁簇的顏豐伍,眼裡冒出了恨意。
“小姐?”風氣看著曲笙的臉色不對,喚了她一聲。
曲笙聞聲想要就此劫殺顏豐伍的心思被打斷,須臾,小聲道:“走。”
二人本就是來探查葉護贄的,顏豐伍初來此地便與此人交涉,想必此人與官員那邊關系關系也匪淺。
兩人去了葉護贄府宅的後院,她們飛上牆壁瞧著下面巡邏的護衛一隊一隊的交叉過去,在摸清了他們巡邏的時間點後,在院內人員空缺之時,從牆壁上跳了下去。
“今晚裡面的可是尊貴的客人,今夜務必也打起精神來。”像是府中的護衛統管,在交代了守在門旁不遠處的值守護衛。
護衛們點頭,那人瞧了一眼還開著的房門,將腰間的佩刀卸下,進了屋內。
曲笙和風齊站在對面的屋簷上,看著葉護府中的下人忙來忙去,不斷的在與屋內添置招待客人的膳食美酒。
待酒菜上完,外面便有衣裙舞姬站在門外等待著裡面的人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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