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林賢弟在顧慮什麽,當初我也與你一樣持反對的態度,只是實在拗不過兩個孩子。今日趁著黑夜來此,也是為了顧及孩子們的名聲。這聘禮是我曲家的一點心意,若林賢弟覺得不夠,我曲家可再重新置辦,直到林賢弟滿意為止。”
“誰稀罕你們家的東西,我女兒是不會嫁給一個女人的!”林建海聽著曲繼年的話,每一句都像是在扇他的臉,讓他好不羞惱。
曲繼年的話被噎了回去,金雲斐此刻也是擔憂,她有些擔心兩家真的鬧僵,對兩個孩子一點好處都沒有。
“笙兒想與林叔父單獨談一談,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
此刻曲笙往前走了幾步,她從袖中掏出一個瓷瓶,遞到了林建海的眼前。
“林叔父可認得此物件?”
林建海瞥看了一眼,並沒有放在眼裡,他在曲笙的臉上停留一瞬,雙手背在身後,冷哼了一聲。
曲笙低眸看了一眼自己手裡的瓷瓶,道:“此物乃是宮中妃子,處置不聽話的宮女所用之物。”
曲笙隻短短的一句話,林建海的神情便陡然緊張起來。他雙眸瞪大些許,慢慢的看向了曲笙,又望向了他手中的瓷瓶。
“現在可以借一步說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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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建海與曲笙去了另一外一間房間,談了什麽沒有人知道。但兩刻鍾的時間,林建海回來之後,態度有所改變,他既不答應,也沒有再持反對的意見。
“賢弟,這聘禮……”曲繼年看著曲笙與她眼神暗示,心裡也明白了七八分。
林建海不說話,曲繼年眉心微動,笑道:“那這事暫時就這麽定了,我們做長輩的也都是盼著孩子好,以後我們兩家也多走動,互相扶持。待時機成熟,我們再商議,為她們簡單的在府中置辦個婚事。”
大肆擺酒席肯定是不行了,這京城人人心裡都有八百個心眼子,兩個姑娘在一起,縱是情義相通,有生死相許之心,可外人又怎能理解。
曲繼年原先還持著懷疑的態度,但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若他不站出來為兩個孩子說話,他是真的擔心兩個孩子會做出什麽傻事來。
“我今晚想帶姐姐回去。”曲笙聲色雖不遲緩,可卻也聽不出機靈來。
父女倆說完話,林建海依舊不答話,他打量著這父女倆,少頃沉了口氣道:“請便。”
曲繼年聽這話後,臉上又有了笑意。
曲繼年等人在屋內坐著喝茶,曲笙去了林夕昭的院子。
曲笙在林府的步子邁的比平常大了些許。林夕昭此刻還開著房門,時不時的朝著院子裡看去,此刻的眉心也是微蹙著的。
曲笙說她有辦法,可卻不肯告訴她是什麽。
“姐姐。”曲笙雙手微提著裙擺,邁步上了階梯,進了屋內。
林夕昭聞聲起身,急忙去尋,聲到人未至的曲笙。
林夕昭看著曲笙臉上的笑意,猜測應該是說服了林建海,“怎麽樣了,父親說什麽了?”她還要確定一下。
“林叔父答應了,笙兒是來接姐姐的。”曲笙望著林夕昭還有些擔憂的眸子說道。
林夕昭聽到曲笙說林建海答應了,狐疑了一瞬,怎麽也想不通自己的父親是如何答應的。
“你們都談了什麽?”
“此事姐姐還是不知道的好。”曲笙不想騙林夕昭,但這件事情,與她說了也沒什麽好處。
“走吧,父親和母親還有嘉虞在等著我們。”曲笙牽住了林夕昭是手。
林夕昭什麽也沒有收拾,被曲笙拉著朝著院外走去。
兩人回了會客院子,此刻林府的下人正在清點聘禮,入了帳簿的也已經抬去了庫房處。
林夕昭左右打量了一眼,被曲笙牽著進了屋內。
林夕昭與林建海行了禮,“父親。”
林夕昭屈膝間,側目望向了曲繼年她們。此刻曲繼年她們臉上都帶著笑意。
“嗯。”林建海嗯了一聲,語氣聽不出是否還在生氣。
林夕昭起身,又與曲繼年和金雲斐行了禮。趙嘉虞也在她行完禮後,急忙過去,牽住了她雙手,小聲笑道:“恭喜了。”
林夕昭此刻笑不出來,她可以感覺到林建海是不願的,只是處於某種無奈,必須答應。
眾人在屋內等待了一會,外面的聘禮也都抬走了,曲繼年便道:“夜晚下聘實數無奈,還望林賢弟不要責怪。”
林建海聞聲側目看他一眼,眸光微動,臉上卻是沒有一點的笑意。
下聘之後,是要留在府中參加簡單的宴席的,可他們這樣,林建海又不待見,曲繼年便笑道:“如此,我們就不打擾了。”
林建海聞言,與曲繼年對視了一眼,目光沒有離開,對管家道:“送客。”他是不想親自送了。
曲繼年來,說要讓自己的女兒娶他的女兒,打了他的臉。走,卻是他開始持著反對的態度,最後卻不得不答應下來,也是打了他的臉。
如此臉上無光,他也不顧禮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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