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遵旨。”其余受理撫承王案件的人,全都跪地接受。
“曲愛卿,朕知你委屈了,是朕托人不察,朕讓人去內務府準備了些上好的山參送給你家四郎,看看還有什麽其它需要一並與內務府提了。”
“微臣替我家四郎謝陛下隆恩。”曲繼年的語氣緩和了不少,但心裡的氣依舊沒有消除。
皇帝看著曲繼年冷著臉,思索一瞬,道:“去吧,讓王持帶你過去。”
曲繼年見王內侍官走過來,躬身與皇帝行了禮,“微臣告退。”
皇帝頷首,面色溫和。但當曲繼年走出去沒多時,他便將龍案上的東西全部推到了地上。
“廢物!”
.
曲繼年跟著內侍官去了一趟內務府,雖說是準備了山參,但曲繼年卻不滿足,自己挑了起來。
曲繼年挑了幾根年限最長的山參,看的內務府的管事臉都拉了下來。
“怎麽,本侯拿不得?”曲繼年故意問道。
“沒有,侯爺眼光獨到,這山參乃是陛下留給太后娘娘的做壽用的,這……”
“哼,太后大壽尚在明年,你說這話的意思就是不讓我曲繼年拿,怎麽,連你也看不起我曲繼年?我今日若非要拿呢?”曲繼年蠻橫了起來。
王內侍官聞言,身體微怔一瞬,直接快步走到管事面前,一巴掌甩在了內務府管事的臉上,道:“陛下方才金口玉言,曲侯爺缺什麽便拿什麽,你這般阻撓有違聖命,來人,將他給我拉出去,杖責二十。”
王內侍官看著人被帶出去,轉臉便笑著對曲繼年道:“這些人不懂事,還望曲侯爺息怒。”
“哼。”曲繼年氣的冷哼,手裡拿著山參拂袖離去。
內侍官見狀垂眸幾瞬,回到了禦書房複命。
“你說曲繼年為了根山參跟內務府總管置氣?”皇帝聽後似有些疑惑。
“是,要說曲侯府中什麽沒有,依奴才看,他就是想要借機撒氣。”內侍官解釋道。
皇帝聽後若有所思,內侍官又道:“依奴才看,若曲侯有不臣之心必然會小心翼翼,如此蠻狠倒不見得有那份心思。”
皇帝聞言看了一眼內侍官,斂眸一瞬似乎信了他的話,道:“也不可掉以輕心,讓那邊加快些速度。”
·
曲繼年出了宮回到府中,曲笙等人還在等著他回來用早膳。看著曲繼年身後的小廝抱著幾個木盒子,問道:“父親這是拿的什麽?”
曲繼年回頭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裡林夕昭,笑道:“陛下賞賜的山參。”
眾人聞言不解,曲繼年讓人都退下,將事情的經過了說了一遍,眾人才恍然所悟。
趙嘉虞和曲鈺不過來,也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情。林夕昭和曲笙吃過了早膳便過去了。
曲鈺的身體虛弱的現下已經不能開口說話,但清醒的時候,趙嘉虞還是會抱著女兒在他身邊說說話。
林夕昭和曲笙過去,曲笙便與他們商議,帶他們回壽林一事。趙嘉虞聞言不解,問道:“為何要回壽林?”
趙嘉虞雖是想去,可又擔心曲鈺的身體,還有離開了京城後,就不能隨意的再回趙府了。
這幾日趙家母親受趙嘉虞婆母的邀請,三天兩頭的往這裡跑,倒是一點都不拘束了。
林夕昭解釋道:“壽林更適合養病,柳大夫配了些藥調理四哥的身體,待四哥的身子硬朗一些,我們和笙兒便會隨你們一起過去。”
“你們也去嗎?”趙嘉虞聽到林夕昭說一起去,倒是沒有那麽不舍得了。
“嗯,我和笙兒一起過去。”
“好,需要多久?”趙嘉虞問道。
林夕昭之前詢問了柳無相,她道:“快則一月,遲則年末。”
眼下快進入冬季,壽林那邊雖也有冬季,但不會像北邊這樣寒冷。曲鈺身體內的毒還未解掉,但京中已然不是可以待的地方了。
幾日後,早朝大殿上,都察院左、右都禦史奏稟,彰寧王封地銅礦內挖掘出了一塊玉石。
玉石質地普通,但能被人注意到,並傳到言官的耳朵裡,自然就沒那麽簡單了。
這玉石被挖掘出來的時候,起先並無人在意,後來有一書生路過,參透了玄機,這才一傳十十傳百的傳入京中。
這玉石上面刻了四行子,初讀不解,再讀便知其中深意。
彰明堯舜治,寧遠杜陵詩,天性元無事,子為富貴時。乃為藏頭詩,正應彰寧王的名字,彰寧天子。
如此反詩,皇帝大怒下旨徹查,也驚的彰寧王急忙進了京表明自己並無此意。
但皇帝生性多疑,又怎會相信。彰寧王是被軟禁在了京城,可其子乃為世襲之人,如此怎能讓皇帝安心。
皇帝派人去了彰寧王封地,查其有無過往罪名,想要撤了他的彰寧王之位。
彰寧王在京中忐忑不安,其住處,也到處都是禦林暗衛在把守著。
.
曲笙坐在窗台前,聽著外面呼嘯的風聲,已經入冬了,天也漸漸的寒冷了下來。曲笙看著外面樹上還掛著的三兩片黃色的葉片,出神了許久。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