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笙回答,林夕昭似乎一點都不意外,曲笙最在乎自己的家人。
“笙兒已經派人去了瘟疫區,若情況屬實,便會有人奏折送去京城,讓陛下下旨調集醫官過去。”林夕昭替曲笙解釋道。
金酩意聞言,看了身旁的祝明岸。祝明岸端著碗筷的手停下,道:“已經有人,讓陛下,派人去了,但收效甚微,有些醫官自己,也都感染了。”
昨夜她似乎沒有和曲笙說太清楚,“將軍,不可隻看,眼前方寸利益。”
祝明岸的意思,是曲笙的目光短淺了。柳無相的醫術確實是難得的奇才,他們也問過柳無相,可否醫治,柳無相說要見過病狀,用藥嘗試才能知曉。他話沒說滿,但大家似乎都相信他可以。
曲笙被祝明岸這般的點明,心裡也是滋味。她明知道瘟疫若不控制,後果會是如何,卻還在固執己見。
早膳用完,曲笙一直坐在營帳內自醒,林夕昭從金酩意那邊回來,瞧見她一個人枯坐,走過去抬手撫上了她的臉頰。
曲笙抬起頭望著林夕昭,眼中有些許的不自信,問道:“娘子,我做錯了嗎?”
林夕昭聽著曲笙糾結的話語,神色溫柔,道:“你沒有做錯。”為著家人,何錯之有?
曲笙心裡的糾結痛苦,她體會得到。
天晟多得是能人異士……隻是……
林夕昭並非鐵石心腸,她在聽到這件事的時候,心裡也糾結過,“你可以讓四哥自己來做決定,再問問柳大夫可有法子,在他離開的時候不出問題。”
曲笙聞言,抬起頭,眉心微動,松開了林夕昭,道:“我這便寫信詢問柳大夫。”
若能保證曲鈺的身體不出狀況,請柳無相前往醫治溫病,這法子倒是可行。但若不能,她定然是不允的。
就當曲笙提筆之時,外面有人傳報。
“小姐,四公子來了。”壽林的家臣稟道。
曲笙聽到家臣說到曲鈺來了,眸光怔楞了須臾,不信的問道:“你方才說什麽?”
“四公子和四少夫人來了。”家臣抬起頭,看著曲笙愣神的樣子,又補充道,“小小姐和柳大夫也來了。”
曲笙聽後更是不可思議,忙問道:“人呢?”
“人還未到,現下在十裡亭外,我們的人正護送著他們過來。”
曲笙聽後,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林夕昭,二人無需多言,曲笙便讓人備了馬匹,二人騎著馬便去迎接曲鈺他們了。
已有半年多未見,林夕昭和曲笙騎著馬,疾行奔赴了十裡亭。
曲家寬大的馬車,在護衛和士兵的保護下,正在朝著她們這邊駛來。
林夕昭和曲笙停在原地駐足片刻,待馬車近一些,二人便下了馬。
馬車隊伍見曲笙和林夕昭前來,立時停下,有人去通知了馬車內的人。
趙嘉虞率先從馬車上下來,腰上還掛著曲笙送她的劍。她一下來便開始尋找林夕昭和曲笙的身影,待看到曲笙和林夕昭牽著馬站在不遠處,急忙抬手揮動,笑的開心,跟著她們打了招呼。
林夕昭和曲笙臉上此刻都有了笑意,二人相示一眼,牽著手走了過去。
“可想死我了,你們一個個都不回去,是不是都快把我忘了?”
林夕昭聽著趙嘉虞的抱怨,笑道:“哪有,不是有與你們寫信嗎。”
“那信上的字乾巴巴的,摸不著看到不到的,你就是不想我。”趙嘉虞說著還撒起了嬌。
林夕昭瞧見她那委屈的模樣,笑了笑,問道:“四哥可還好?”
“他呀,好著呢,除了不能急跑,平常讓人扶著慢慢走幾步倒是沒問題的。”趙嘉虞說著回頭看向了他們的馬車,此時曲鈺已經從馬車內探出了頭。
趙嘉虞一看到曲鈺,臉上便有了屬於姑娘情竇初開模樣的笑意。
林夕昭和曲笙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曲笙對林夕昭道:“我們去看看四哥。”
林夕昭頷首,趙嘉虞跟著她們一起回到了馬車旁。
“外面風大,知睦就不抱出來了。”趙嘉虞看著曲鈺懷裡的女兒,露出了小腦袋。
曲笙點頭,朝著他們的隊伍打量了一眼後,道:“先回軍營吧。”
這裡雖不是戰場,也有軍隊駐扎,也怕有人窺探到曲鈺他們。
一行人往回走去,到了軍營內,趙嘉虞便將自己的女兒抱給了隨行的奶娘,又去和曲笙將曲鈺扶了下來。
幾人沒有去中軍帳,直接去了曲笙和林夕昭的營帳內。
“聽聞此次京城附近鬧瘟病,二伯父與我說了,想讓柳大夫前往,我擔心你不同意,這不帶著柳大夫一起來了。”說著看向了一旁,撚了一把胡子的柳無相。
曲家的人都是了解曲笙的,她一定不會同意。曲家二叔曲繼閑也是知曉,才告訴了曲鈺,讓曲鈺自己來做決定。
“我離柳大夫近一些,便能讓他及時的為我看診,這下你就不必擔心了。”曲鈺經此大病,整個人都溫和了起來。
林夕昭抱著趙嘉虞的女兒,在一旁逗笑著,目光朝著曲笙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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