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曲笙,不僅是曲笙的災難,也會要她的命,她怎麽可能會舍得離開自己愛到骨子裡的姑娘。
曲笙再次得了林夕昭的話,心口處終於踏實了下來,她將林夕昭擁緊了些,低頭親吻了她的墨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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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建海的病情一日不如一日,原先由兄弟二人替換照看,現下只有林夕瑞。林夕昭幾次要去替代他,林夕瑞都不允。
男女有別,雖是父女,但也照顧不便。看著林夕瑞日漸消瘦的身影,曲笙尋了幾名有經驗的太醫和下人,輪番看護,這才讓姐弟倆放心下來。
一個月後,通水飛鴿傳書,林夕寬和翟盅由官府協同,開展土地重新丈量一事,但也遭受了不少人反對。尤其是那些世家豪族,百般阻撓,去的人被人堵在巷口,若非官差出現,恐要遭一頓毒打。
明面上便是如此,暗地裡該是怎樣的凶險,不過,據翟盅來報,林夕寬表現不錯,在一次張貼告示之時,他手持利劍,將帶頭鬧事之人,當街捅死,並將提前收集的罪證拿出,予以服眾。之後派人調集來軍隊鎮壓,方將此事壓下去。
此事一出,也證明了朝廷的決心,寧可血流成河,也要將土地積弊問題解決。
曲笙看著來報,倒是小瞧了林夕寬的手段,隨即擬了文書,擢升林夕寬為戶部侍郎,讓他有更大的權限發揮空間。
深秋的天越發的冷了,北疆那邊已經提前進入了冬季,曲笙命兵部加緊督辦製造過冬新軍服,爭取在寒冬來臨之際,讓將士們不會因寒冷而怯戰。
曲繼年抵達北疆,與曲三叔曲繼欽匯合。現下曲霆生死不明,曲繼年接任統兵之職,試圖與六國和談,勸其退出天晟疆域,將曲霆要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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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笙處理完今日的折子,出了宮,直接回了曲侯府。林夕瑞和林夕昭已經過去了,連守城的梁連暉也都被請了過去。
今日是曲家最小的姑娘曲知睦,一周歲生辰。
因著家中男子都不在,曲笙忙於朝中事物,故而將拈周之事,放在了下午。
曲笙回去的時候,府中已經將晚宴擺上,林夕昭等人各有物件贈送給小知睦。林夕寬遠在通水,也差人送來了一塊美玉。
廳內的地板上鋪著一層厚毯子,林夕昭將懷裡的小知睦放在了上面。這厚毯子上面,放了各式各樣的東西,可小家夥四處看了一眼,一屁股坐在地上久久沒有反應。
眾人見她不動,也都急了,趙嘉虞想自己的女兒去抓一塊玉,站在那個方位喚她,卻都不帶理的。
眾人臉上都帶著喜色,瞧著小家夥東張西望,須臾便見她一骨碌爬著站了起來。
眾人見狀,全都露出了驚訝之色,因為小家夥正朝著林夕昭走去。
曲知睦之前未曾走過路,忽然站起來,踉蹌著還走的這般的快,林夕昭急忙彎腰將她接住了,眾人笑著驚呼一聲。
小家夥抱到林夕昭便開始蹭了起來了,趙嘉虞笑罵道:“見了大姑母便忘了親娘了。”
眾人聞言,哄笑一堂。曲知睦見到林夕昭是必須要抱的,不抱便會哭,林夕昭抱著逗了一會,便柔聲對著小知睦,道:“我們再選一次好不好?這次一定要選個合心意的。”
曲鈺那邊和曲笙商量著,又重新添置了幾樣物品。曲笙還命人將自己屋內的劍取了過來。
林夕昭將小知睦放下,再次引導,道:“挑一個自己喜歡的,送給大姑母好不好?”
小家夥看著林夕昭一張一翕的柔唇,似乎是聽懂了,轉了小腦袋朝著地上看去,瞥看了一眼後,朝著曲笙擱置的劍,蹣跚的走了過去。
只是劍太重,她無法拿起來,索性跪下來,用雙手去抱。趙嘉虞看到這一幕,一拍腦袋,閉著眼,不想再看下去了。
林夕昭則笑著過去,幫她一起把劍拿了起來,笑誇道:“我們小知睦以後,一定會和小姑姑一樣,是個巾幗女英雄對不對。”
曲知睦聞言,雖不懂是何意,但還是配合點了腦袋,笑了起來,前面長的幾顆牙齒,也露了出來。
眾人瞧見小姑娘志向遠大,笑著誇了誇,也都商量著,以後要讓曲笙來教她練武。
撤了地上的物件,眾人落座,家宴開始。
因著人數不多,便都坐在了一起。梁連暉對曲笙與林夕昭之間的事情,已經知曉,但在沒有曲笙和林夕昭授意之前,沒有告知長州梁家。
眾人坐在一起,外面燃起了煙花。
不多時,府外便遞來了不少的拜。曲笙查看拜帖,思索後讓人回絕。她今日沒想大辦,也不想不相乾的攪了這場家宴。
管家領命去了府外,遣散了來送禮的官員。
林夕瑞是當朝狀元郎,眾人便讓他即興賦詩,為酒宴助興。曲笙抱著小知睦,小知睦的腦袋卻一直在看著林夕昭。
林夕昭將碗裡魚肉吹了吹,遞了過去。曲笙張口接住,小家夥眼瞅著給自己吃的東西被曲笙劫走,瞪大了圓溜溜的眼睛,看著曲笙嚼動的下顎,嘴巴癟了癟,似要哭的樣子。
林夕昭看著曲笙滿眼寵溺,但瞧見小知睦要哭,趕緊又給補上了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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