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日曲笙嗜睡的很,忙到很晚才回來,回來與林夕昭說了幾句話,倒頭便睡著了。
在軍中,她的心中不曾有這份踏實。每次醒來,身邊都是林夕昭的身影,曲笙對此很知足。
曲侯府中自皇帝宣布廢太子,登門者絡繹不絕。
曲笙殺了朝中三品大員,非但沒有被責問,還加官進爵,任誰都看出了風向所在。
林夕瑞和林夕寬也攜禮登了門。
林建海以前最是不屑如此,其子卻挺識時務。
送走了其它官員,曲繼年將林府的兩位公子單獨留了下來,陪著他們用了晚膳。
曲繼年在膳桌上,和顏悅色,與在官場上不同。林夕瑞幾次與他同席,早已經見怪不怪。但林夕寬頗有些拘謹。
“當成自己家便是,不必拘束。”曲繼年勸著林夕寬多吃些菜。
林夕寬受寵若驚,忙點著頭應著。林夕昭抬頭看他一眼,為了他夾了些菜,聲色溫柔,道:“夕寬,不必拘著,這裡是我和笙兒的家,也就是你們的家,我們是一家人。”
只要林夕寬不在弄出什麽么蛾子,她可以不再計較以前的事情了,總歸連著血脈的。
林夕寬聞聲神態有些不自然,唇角牽了牽,笑的有些僵硬,點了頭。
曲笙側目看他一眼,為林夕昭布了菜,溫柔的音色,道:“娘子,多吃些。”
林夕寬聞聲抬眼看向曲笙。曲笙與林夕昭結親之事,他已經知道了,也依著林夕瑞的意思,沒有往外說,連於府那邊他也沒有透漏。
林夕昭側目去看曲笙,眉眼含笑,濃著甜蜜。
膳後,曲繼年讓幾個小輩留在廳內說話,帶著金雲斐先回去休息了。林夕寬沒怎麽來過曲侯府,現今他身有官職,也不再是小孩子了。
曲笙是女子,卻也得了武官封了勳爵,林夕寬更不敢再生旁的心思。
四人坐在客廳內,曲笙喝著茶水,聽著林夕昭與林夕瑞說話,姐弟二人聊天倒是合得來。
“林府以後都要靠你們了,有什麽事都商議著來,切莫武斷行事。”
“阿姐放心,夕瑞記住了。”
林夕寬以前便不愛說話,現在也只是跟曲笙一樣,喝茶聽他們說,聽到林夕昭說這話,也忙表態道:“阿姐放心,我和三弟一定商量著來。”
林夕昭聞言笑著點點頭,兩個弟弟如今都已經考取功名進了官場,有了出息,她心裡是高興的。
林夕寬說完話,屋內靜謐片刻,曲笙吹茶盞內浮葉聲音都清晰可聞。
林夕寬雙手按在膝頭緊了緊,須臾起了身,面向林夕昭和曲笙,神色忐忑拘謹,道:“先前夕寬做了許多的混帳事情,阿姐和笙妹妹還有三弟不計前嫌,待我依舊如親人,夕寬無地自容,今立下誓言,今生絕不會再重蹈覆轍,夕寬願為你們鞍前馬後。”
林夕寬說著,拱手深鞠了一躬。
林夕昭和曲笙互看一眼,看向了林夕瑞。
林夕瑞急忙起了身,扶起了林夕寬,道:“二哥你這是做什麽,我們沒有人再怪你,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林夕寬被扶直了身子,看了一眼林夕瑞,又瞥向了林夕昭和曲笙。
林夕昭由開始的思索,到後來牽起了唇角,道:“你既有這份心思,我也放心了。以前事情就此打住,以後我們相親相近,切莫再生嫌隙。”
林夕寬聽到林夕昭的話,感激涕零,道:“夕寬記住了。”
林夕寬的官途不在曲笙的計算之內,但曲繼年也給他尋了一個禮部的好差事。若非曲繼年暗中操作,他想要進禮部,除非確有大才,否則七八年都不一定能坐上現在的位子。
林夕寬心裡門清,加之知曉自己的母親死於父親之手。林夕昭雖是推動者,但經力這麽多,他已經不恨了。
姐弟在廳中說了會話,雪後的天隻冷了一日,今日倒是刮起了暖風來。林夕昭和曲笙將兩位弟弟送到府門處,囑咐了許多的話,看著他們上了馬車。
曲笙看著馬車走動,側目看向林夕昭,眸光溫柔似水。林夕昭看著曲笙水盈盈的雙眸噙著對她的愛意,抬起手,撫上了她滑嫩的臉頰。
“笙妹妹。”
林夕寬的聲音,突兀的響起,打斷二人眼神裡的纏綿。
兩人偏頭看去,林夕昭問道:“夕寬,還有事嗎?”
林夕寬知曉自己打斷了二人的如膠似漆,垂下了眉眼,低聲道:“也不是什麽大事,這兩日聽說父親不怎麽吃東西,我想和三弟去服侍他,想讓笙妹妹通融一下。”
曲笙先前言明,沒有她的準許不準林建海出來,亦不準其它人靠近。
林夕昭聞言,看向曲笙,曲笙似在打量林夕寬。
三人之間沉默了須臾,林夕寬抬起了頭,撞上了曲笙審視的目光,林夕寬一瞬心虛的又低下了頭。
曲笙不曾聽聞有人來報,林建海食欲不振。
“好,你們去便是。”曲笙聲色溫和,答應了。
林夕寬聽到曲笙答應,連忙笑著抬起了頭,道:“如此我便與三弟謝過笙妹妹了。”
林夕昭和曲笙回了院子,盥洗室內備好了熱水。
曲笙解著自己腰間的束帶,將外衣脫下,扔在一側的屏風上。邊解著裡衣的襟帶邊往屏風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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