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死到臨頭,皇貴妃卻還不肯說出實情來,皇帝眼中對她失望至極。皇后也將火氣也撒在了她的身上。
“早就知道你包藏禍心,與撫承王勾結不清。這麽重要的事情,你竟然隱瞞不報,這禍事皆因你而起——”
皇貴妃聽著皇后的指責,頓時也來了氣,她站在皇帝身後,截斷了皇后的話,譏諷道:“皇后娘娘真是好膽識,都已經成了階下囚了還不忘指責別人。你與曲家勾連,殺害撫承王一家,可有如實報給陛下?”
“你胡說!”此刻皇后的眼睛都瞪大了。
“臣妾有沒有胡說,曲家人就在這裡,咱們也可以當面問清楚!”死到臨頭,兩人又攀咬了起來,曲笙站在一旁並不阻攔,任由她們吵鬧。
皇帝對這些事情,此刻也已經心知肚明。他拿眼橫了自己身邊的兩個女人,讓她們閉嘴後,目光看向了曲笙。
“成王敗寇,朕隻想知道我們還能不能活下去。”
“不能。”曲笙聲色淡然道。
一旁的彰寧王世子,聽到曲笙不肯放過皇帝一家,神色沉了沉。
“那這詔書,朕便不寫了。凡我晟家血脈,皆有做皇帝的可能,你們得位不正,諸侯皆由權利討伐。”
“哼。”曲笙冷笑一聲,道:“由我曲家在,你覺得誰敢不自量力?”
“你寫也好,不寫也罷,彰寧王都是新皇。不過你寫了,興許可以少遭些罪。”曲笙抬眼看向了皇后和皇貴妃。
直接殺了皇帝,一點都不解她心頭之恨,只是有些事情,她不能親手來做。
皇帝聽後,冷笑一聲。
曲笙側目看了一眼彰寧王世子,道:“勞煩世子在外稍等片刻。”
彰寧王世子雖不知曲笙要作何,但眼下聽曲笙的總是沒錯的。彰寧王世子躬身行禮,臨出去前,看了一眼皇帝他們,似乎感覺到曲笙已經下了殺心。
彰寧王世子出了禦書房,曲笙便讓人關上了房門。蔡道正身材魁梧,他站在曲笙身邊,將她襯得嬌小起來。可饒是如此,曲笙身上散發出來的貴氣以及殺伐之氣,都是難以被遮掩住的。
兩刻鍾後,曲笙出了禦書房,手中拿了詔書,隻將皇貴妃提走了。
彰寧王世子拿到了詔書,看著曲笙神色冰冷,思索了幾瞬提著劍進了屋內,命人將皇帝一家全殺了。
皇帝是殺害曲策的凶手,但曲笙此時殺不得。不過皇貴妃,她倒是可以。
彰寧王世子,尋到其父親,帶著詔書去了金鑾大殿。
“朕自繼位,近三十載無功無績,屢妒賢能,迫害手足,暗殺忠臣,所行之事天理難容,德不配位。故,自縊於乾和宮,禪位於先帝長子彰寧王,晟和彰,望諸卿日後傾力輔佐,欽此。”
大殿之上,內侍官宣讀著短短幾句話的聖旨。百官站在原地,聽著皇帝詔書中的自誹,皆不知所措。
但大家也都心知肚明,這詔書絕非是皇帝情願之下寫出來的。可彰寧王帶兵已經控制皇城,如此,誰又敢站出來反駁呢。
“不可能!陛下一定是被你等逆子殘害,逼得他寫下的詔書,我等——”
下面的話還未說完,一支帶著雙面倒勾的箭矢便射中了他的喉嚨。余下幾個準備站起身呼應的大臣,直接縮了脖子,將手拿了下來,呆若木雞般大氣不敢喘一聲。
曲笙帶著金紋面具,將手中的弓箭的收起,目光看向了上方還站著的彰寧王。
彰寧王世子站在彰寧王的身邊,見曲笙幫著他壓住了百官,轉臉對自己的父親道:“父皇,您請坐。”
彰寧王還有些不適,從階下囚,忽然登上這至尊之坐,總覺得有些不現實。
彰寧王世子看著自己的父親猶豫的樣子,小聲道:“父皇別擔心,這裡已經全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您就放心坐這個位置。”
彰寧王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又眺望了一眼遠處的曲笙,眨了眨眼坐下了。
彰寧王坐在了龍位上,但百官卻不跪拜。殿上內侍官見狀,呼喊道:“跪拜新皇。”
低下嘈雜聲隨之響起,沒有一人跪拜。皆在等待觀望。
曲繼年回頭看了一眼,殿內官員,有幾百人。殿外官員,也有千人。
這些官員被保光皇帝聚集此處,原是想要尋求法子解決京城圍困之事,卻不想都被困在了這裡,成為新皇登基的見證者。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皆不敢做出頭鳥。許久後,曲繼年朝著身後看了一眼,曲笙此刻就在殿外。
“恭賀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曲繼年首先行了跪拜禮,朝中與他有所交集的官員見狀,也都跟著跪地伏拜。
片刻後,大殿上‘萬歲’之聲此起彼伏。
林建海作為丞相,雖被撤去丞相之位,但其總理的事物,卻依舊是丞相之責。他是皇帝最為忠心的臣子,如今眼下皇帝不知所蹤,從城外殺進來的逆臣賊子逼迫皇帝寫下禪位詔書,他怎能服他。
林建海站在那裡,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後面也有不少的官員,跟隨著他,想要與保下自己的忠君名聲。可不知怎得,林建海的雙膝忽然失去了支撐力,跪在大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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