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王爺用下官的挑選的硯台,是下官的榮幸。”
送走了李大人,林夕昭坐在會客廳一直未曾離開。林夕瑞見林夕昭心事重重問道:“阿姐怎麽了?”
林夕昭聞聲看向林夕瑞,笑道:“沒事,近來功課如何?”
說到功課,林夕瑞笑道:“阿姐問點別的吧。”他的功課也就那樣,但有先生教導,自然也不會差。
林夕昭笑了笑,忽然想到了林夕寬,她笑容收了些許問道:“夕寬近來可還好?”
“嗯,都好。前幾日回來了一趟,父親與二哥說話也不那麽衝了。”
林夕昭聞言點點頭,林夕寬到底是與她是血脈相連的,“沒有問問他想不想回來住嗎?”
林夕瑞聞言,低下了頭,“父親沒有發話,二哥不敢回來。”
前些日子,於府將人送來過,但林建海以自己朝事繁忙,讓他在於府好好養著,不過也讓人送去了不少的銀錢和物件。
林夕昭點點頭。林夕寬心術不正,如今林夕瑞以嫡子身份成為了世子,人心很難改變,必要時,還需要提防的。
但這些話,林夕昭也沒有告訴林夕瑞。林夕瑞心思單純,眼下與他說這些也是無用,待他真正的見識到人與人之間的競爭殘酷,他的心自然也就會生成壁壘。
不過,她作為長姐,還是會在他成長期間護著他的。
“阿姐和笙妹妹怎麽樣了?”聽聞她們去了一趟長州散心,回來的時候,感情似乎是更好了。
林夕昭聞言,抬眸望向林夕瑞,眼裡是欲言又止。她和曲笙之間的事情,她之前一直瞞著林夕瑞,雖然他看出來了,可她一直不曾給他一個解釋。
林夕瑞看著林夕昭似有話說,忙道:“阿姐不必說些道歉的話,你們沒有對不起我。是我沒弄清楚非要介入,笙妹妹那樣好,我也確實配不上她,是我癡心妄想。”
林夕昭聞言,楞了一瞬,忙道:“夕瑞也很好的,沒有配不配一說。”林夕昭聽著林夕瑞自貶的話,心裡也不是滋味,看著林夕瑞似在等她話,也就將之前的事情解釋了一番,“那時候我和笙兒還沒有在一起,我也不好向你明說。笙兒性子是有些執拗的,也是我不好,沒有及時的發現自己的對笙兒的態度有所改變。”
“阿姐先喜歡上笙妹妹的嗎?”林夕瑞問道。
林夕昭垂眸須臾,點頭道:“是。”她那時候一直不明白自己的心,也以為那是對妹妹的感情,若非曲笙打破,她或許這輩子都不會發現。
“那你們是如何互道心意的?”林夕瑞臉上的難過忽然就沒了,換成了一臉的好奇。
林夕昭先是一楞,而後便無奈的輕笑了一聲。
姐弟二人在會客廳內待了許久,林夕昭將她與曲笙之間關系的變化簡化的說了一遍。
當然,關於兩人有肌膚之親的事情,她沒有說。
林夕瑞聽得津津有味,還誇曲笙勇敢。他也曾問過先生關於事件男女的問題。先生隻言說世上存在之事,無論好與壞,都是後人批判形成的,也都有它存在的必要性。或許百年之後,這樣的事情會是尋常之事,如此讓他陳舊保守的心豁然開朗。
“父親近來,可有再問過你關於笙兒是否癡傻一事?”
林夕瑞聞言點頭,道:“有。”
“你是如何回答的?”林夕昭緊張了些許。
林夕瑞想了一下,道:“我就說笙妹只是有些小聰明,人也不愛說話,脾氣還大。”
林夕昭被說了楞了一瞬,很快便笑了起來。
林夕昭回了院子,沒一會曲笙便來了。今日一日不見,也沒有差人來與她說什麽,讓她一日都心神不寧的。
現下見到了人,仔細打量了好一會,才將她抱了抱。
“姐姐今日怎麽了?”曲笙感受到了林夕昭的擔憂。
林夕昭與她分開些許,搖了搖頭,道:“沒什麽,今日做什麽去了?”
曲笙臨走的時候,隻說回府看看,她還以為一會便回來呢。
“姐姐還記得那個山匪嗎?”那個被她們從門縫裡拖進客棧的山匪。
林夕昭點頭,問道:“他怎麽了。”
“我之前讓人把他帶回來,今日剛好入城,問了些事情。”曲笙解釋道。
“可是關於山匪的窩藏地?”
曲笙點頭,道:“對,今日父親上朝的時候,陛下已經下旨讓五舅父帶兵前往。我將山林的地形圖詳細的又畫了一遍,希望能對他有所幫助。”
剿匪之事,也是凶險萬分。那日她們在高州客棧內,也見識到了這幫山匪的殘忍。且這些山匪與外族勾結,屆時也是怕會出現意外。所以曲笙幫著梁連暉分析了下山匪此刻的現狀,以及交戰之後可能會遇到的問題。
林夕昭聽著曲笙的解釋,這一日內心裡的擔心和一絲因她不來看她的怨氣也都消失了。林夕昭抬起纖細手指,撫在曲笙的臉頰上。
曲笙的愛屋及烏,她感受到了。
.
半個月後,遠在高州的顏豐伍被押解回京,在高州準備逃離的車牧族葉護贄也被羈押回京。
顏豐伍對其收受賄賂一事沒有否認,但對通敵賣國之罪拒不承認。皇帝將其罷官,但念其多年勞苦功高,暫時羈押在天牢之內,等待日後發落。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