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繼年笑了一聲,聲色溫和,道:“多謝賢侄體諒。”
曲繼年這是將林夕瑞,當做了林夕昭那邊的貴客來待的。林夕昭隻身一人嫁到曲家,除了林夕瑞,沒有請曲家的任何人,梁氏那邊也沒有請。
非曲笙不想讓最近的梁連暉過來,而是林夕昭覺得,此事還不能張揚,到時她會與梁家說明。等到回到壽林補辦婚事,再邀請也是不遲。
眼下她答應與曲笙在這府中辦一個簡單的婚事,不過是為了寬曲笙的心,讓她不再患得患失,也讓自己如了夙願。
曲繼年落座,院內的吹打聲便響了起來。曲笙聽到聲音,站曲鈺的院子裡朝著屋內看了好一會兒。
曲鈺和趙嘉虞不在,便借用了他們房間,作為林夕昭出嫁的閨房。也趁此機會,給曲鈺衝衝喜。
原本曲笙應該在主院那處跟著花轎過來的,可曲笙卻賴在了曲鈺的院子裡,一刻不想離開。
花轎和禮樂進了院子,曲笙朝著後面看了一眼,臉上有了拘謹著,想笑卻又壓著傻笑。
“請新娘入喜轎。”
坐在屋內蓋著紅蓋頭的林夕昭聽到聲音,朝著窗戶外看了一眼。瞧見曲笙一直朝著這處眺望,彎起唇角,抬起了纖細的手臂。
林夕昭穿著一身大紅色的喜服,被一旁的丫鬟扶了起來。原本作為曲家人的錢霜鶯,卻當了一次女方的家人。在這裡為她梳頭,送她上了花轎。
喜轎簾子降下的一瞬,曲笙還歪著頭朝著裡面看。一旁的錢霜鶯,笑著拍了拍道:“一會便見到了。”
今夜洞房花燭,一切從簡,還選在這晚間,可不就是為了方便她們小兩口。
曲笙聞言抬起頭看了一眼錢霜鶯,得虧是這月色不太清明,不然她紅著的臉一準被發現了。
曲笙沒有騎馬,坐的也是轎子,不過是步輦。
曲笙坐在步輦上,時不時回頭去看後面林夕昭坐的花轎。曲侯府很大,路也是有些長,但在林夕昭那裡卻是很短。
第一次嫁人,嫁的還是心愛之人,怎能不緊張呢。方才的穩重,不過是她面上裝的好而已。
很快步輦和喜轎便都進了主院。
曲繼年等人也都等候多時。早在之前,曲笙和林夕昭便已經熟知了大婚的禮程。喜轎微微傾斜,曲笙便走過去,抬起了腳。
曲笙的腳抬起,頓住了幾瞬,隨即落下,改用了手來敲門。
在禮程中,踢轎門意在鎮新娘,曲笙不願,便改用了手。
林夕昭聽到輕敲的聲音,輕輕笑了一聲便將轎門打開了。曲笙看到轎門開了,急忙伸出了一隻手臂,讓林夕昭搭在上面,好方便出來。
很快林夕昭便伸出手。曲笙看著那纖長的白皙的指尖,忽然想到了昨夜裡,她被林夕昭纏的哭出聲的時候……
曲笙輕假意清了清嗓子,將腦袋的則亂思想驅除,一心一意準備著接下來的拜堂禮程。
林夕昭垂眸看著曲笙伸過來的手臂,輕攥了一瞬,便從喜轎中出來了。
二人各執牽紅的一頭,可另外兩隻手卻握在了一處。
曲笙牽著林夕昭進了禮廳,眾人除了高堂,屋內的管事和丫鬟們也都站起了身。
兩人走到廳堂中間,林夕瑞看清了曲笙。
曲笙著一身紅色繡著鴛鴦的袍子,因是女子,選定婚袍之時有些猶豫不決,最終以寬袖的袍子作為了婚服。
曲笙腰間的玉帶並未系緊,垂掛隨她擺動之時,像極了儒生,但也襯出了女子的柔態。這也是林夕昭為她選的。
曲笙身量不嬌小,正好撐得起這袍子。上面繡著的鴛鴦,也都故意全部秀成了鴦,皆為雌鳥。
“新人行跪拜禮。”管家充當了儐相,臉上的笑意從她們進來便沒有消失過來。
曲笙看著眾人臉上都帶著笑意看著她們,緊張的攥著林夕昭的手指,須臾林夕昭也回握了回去。
“一拜天地。”
曲笙牽著林夕昭慢慢的轉了身,朝著外面的天地行了拜禮。
林夕瑞坐在那裡,一直盯看著她們。臉上雖是有笑,但卻有些內疚。就在前不久,他還來罵了曲笙,轉眼間,他的姐姐就要嫁給曲笙了。
林夕瑞雖然沒有看到林夕昭的面容,但也可以想象出他的姐姐,今日是何等傾國傾城之姿。
林夕昭最像梁氏母親,從小他便覺得梁氏比自己的母親好看。但自己的母親每次聽到他誇梁氏或是林夕昭,便會責罵他,久而久之便不再提了。
“二拜高堂。”
林夕瑞回想間,曲笙和林夕昭已經拜完了第一拜。
曲笙牽著林夕昭慢慢轉過身,面向了曲繼年和金雲斐。
曲繼年笑容有所收斂,金雲斐笑的連眼睛都眯了起來。
金雲斐看著兩人彎腰拜她們時,心裡別提有多高興。雖是一開始不支持,可後來看兩個孩子如膠似漆的模樣,她是打心眼裡支持了。
就算沒有孩子,她也認了。人生只有一次,怎麽選是她們自己的事情。只要幸福,她便都覺得好。
兩人行拜禮,曲笙看著林夕昭彎腰時,也跟著彎了下去,可還沒直起身。外面便有人急匆匆來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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