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我軍身後糧草輜重被叛軍偷襲!”外面傳令士兵,帶著急報傳來。
興濟王和幾名將軍聽到糧草輜重被偷襲,都蹙起了眉頭,開始他們只是猜測會有這種可能,想要率部隊往後退撤,與之早早接頭,卻不想真的被偷襲了。興濟王厲聲問道:“還剩多少?”
“全沒了。”士兵低下了頭。
興濟王聞言,兩眼一抹黑,差點沒站穩。
將士將他扶住,扶到座椅上,一時都如熱鍋上的螞蟻。
興濟王扶著額頭,眼睛微閉,氣息也不是來時那般的有氣勢了,“即刻下令,封鎖消息,進軍京城。”
他想要一鼓作氣拿下京城。糧草輜重被燒,若被傳出去,軍心定然會擾亂。但若一直拿不出糧食來供應士兵,大亂是一回事,就怕嘩變和臨陣倒戈。
興濟王下令後,將士們便開始清除山上的伏兵,但此時蔡道正已經讓人都下來了。
興濟王的兵上去後,發現上面空無一人,立時舉旗揮動。興濟王在低下看著,看到傳達來的消息,唇角不自覺的扯動,臉上也有了被欺詐後的狠戾,號令道:“極速前進!”
蔡道正聽聞斥候軍來報,興濟王發兵進京。他聽後,立時帶著人朝著京郊奔去。
曲笙等人也在得到消息後,緊隨其後。
興濟王軍隊在丟失了糧草輜重,人困馬乏的情況下,進入了京郊地帶。卻不想還未靠近京城,便遇到了埋伏的大軍,將他們團團圍住。
是壽林曲家的十萬援軍,以及京郊周圍的駐軍到了。
同樣是疾行而來的兵馬,壽林的軍隊卻要比興濟王的強盛幾倍。
雙方交戰,興濟王的兵馬根本無心作戰,十五萬兵馬猶如0入冬的霜草,根本抵擋不住曲家的軍隊。
興濟王兵馬很快敗下陣來,兵馬折去一半後,潰逃西南方。
但不知誰讓將糧草輜重被毀之事傳出,將士剛剛激戰,回去卻只能餓肚子,很快軍中出現了嘩變。帶頭之人將興濟王捆綁,投靠了曲家軍。
皇城得到消息,龍心大悅,下令犒賞三軍。
曲笙也將興濟王押進了宮中。
朝中的早會早已經散去,但皇帝又下令將人全部召集到了宮內。
曲笙一身盔甲,身上還沾著些許的鮮血,將捆綁住的興濟王扔到了大殿之上。
皇帝低頭看著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眼裡是鄙夷之色,但當看到帶著金紋面具的曲笙之時,卻是滿臉的笑意。
皇帝很想給曲笙一個封賞,可她一直未言明身份,他一時也拿不定主意。
正當皇帝去看曲繼年,想要問問接下來該如何之時,曲笙將臉上的面具摘了下來。
天晟的高官,大多數在顏豐伍的壽宴上見過曲笙。曲笙生的唇紅齒白,模樣在這京中,也是少有人能比得上。讓人見上一面,便會過目不忘。
此刻一身染血盔甲,神色森冷的曲笙站在他們面前,殿上忽然便低聲哄鬧起來。
曲笙眸光略過群臣,最終落在了曲繼年的身上。
曲家的大軍已經到了,曲笙也不必與這些人虛與委蛇。她當著百官的面,將自己臉上的面具摘下來,就是要告訴群臣,幫助新皇登基的人,就是她曲家。
她曲家支持新皇,還有誰人不服?
“柱國能有此巾幗之女,為我天晟效力,朕當以委以重任。天晟此前從無女子為將,今朕便破例,為柱國之女敕封……上戶軍如何?”皇帝語氣帶著試探。早先他便已經擬定了此功勳官職。
曲笙聞聲抬起雙眸,曲繼年卻在低頭思忖。
而這時官員之中,便有人發出了反對的聲音。
“陛下,從古至今,從無女子為官之例。柱國之女雖抵禦叛軍有功,但其身份特殊,且一無功名在身,二無特大戰功,如此平步加封,恐讓臣民不服。未免陛下遭後人詬病,臣等反對。”
“是呀陛下,柱國之女雖有戰功,但其身為女子,帶兵之事豈能兒戲。封賞也不該這般的草率決定,依臣之見,還是封些實物賞賜最為穩妥。”
“臣,複議。”
“臣等複議。”
一人帶頭,其余人全都站了出來。此前新皇登基那日,曲笙殺了不少的人,但如今一切都定了下來。她們也知道這人是曲笙,便不在那般忌諱。
有名有姓,知其身份後,便也有了準頭。這會曲笙若是再隨意殺人,其名聲可都冠在了曲繼年的身上。
饒是曲繼年兵多將廣,也不敢隨意生殺大臣,招致全國諸侯藩王討伐。
此刻知曉新皇登基的藩王並不多。興濟王知曉之後直接帶兵征討,想必余下有實力諸侯,必然也會有趁勢起兵者。
“這……”皇帝被此起彼伏的反對聲,一時吵的拿不定主意,眼神求助曲繼年。
曲繼年抬起頭,與皇帝對視一眼,朗聲開口道:“陛下。”
曲繼年一開口,殿上便討論聲便停了下來。
曲繼年站在原地,雖是年老,但卻不難看出,身姿依舊有著當年征戰時的峻拔,“小女自小研習兵法,頗有一身武藝,此戰將士居首功,不容置辯。小女當機立斷燒叛軍糧草,讓叛軍八萬將士不戰而降,此也為功績。我朝沒有封女官之例,小女也不該破例,臣求陛下收回敕封成命,改為其它封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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