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繼欽聞言,搖頭道:“沒有,他們只是放出風,並未見到你三哥的身影。”
“三嫂呢?”曲笙進來許久,也未見到錢霜鶯。
“你三嫂在西營,我已經著人去叫了,應該馬上便到了。”
曲繼欽話落,錢霜鶯便穿著一身銀白色的盔甲,進了營帳之內,“笙妹妹。”
錢霜鶯見到曲笙,臉上立時有了笑意,只是那笑,似乎帶著苦澀。
曲笙看著錢霜鶯的變化實在太大,眼裡滿是詫異,神情也愣住了一瞬。
從看似嬌柔的曲家媳婦,現下變成統領著幾萬大軍的將軍,臉上的肌膚也不是以前那麽水嫩的模樣,這一年,錢霜鶯吃了太多的苦了。
“三嫂。”曲笙有些心疼,之前她命人來將她叫回去,可錢霜鶯無論如何都不走。她知道她心系曲霆,可曲霆是否還活著,卻是一個迷。
“你能來軍中三嫂太高興了,家中她們一切都好吧?”錢霜鶯笑著問道。
曲笙點頭,回道:“都好。”
確實都很好,除了她和林夕昭的分別之苦,一切都是好的。
敘情了一會,為了讓曲繼年好好養病,她們也沒有再多停留。曲笙帶著曲繼欽等人去了中軍帳,商議接下來要如何打贏這一場,以一對六國的戰爭。
曲繼欽將對方的行軍打法說了一遍,這六個國家,佔據了他們不少的城池。突然增兵,也把曲繼欽打了個措手不及。
曲繼年現下昏迷不醒,軍中許多事情,曲繼欽便不敢像原來那般做主,這次曲笙來了,聽聞她在內地平叛,打的十分漂亮,故而也放心將事宜都交給她來做主。
曲笙看著堪輿圖,來的路上,她便假設了不下百種打法,聽到曲繼欽的講述,她決定逐個擊破。
戰爭也不一樣就必須要明刀明槍,任何一種形式,只要瓦解敵人便可以稱之為戰爭。
“父親手下的騎兵交由我來統領,今夜我將帶十萬大軍,將鶴江縣城的城池收回,再迂回截斷這三個城池與他們左後方的聯系,三叔帶兵朝著東去,只需造出聲勢,不需要與之交戰,三嫂與李、閔兩位將軍在駐守在這裡,若有來犯偷襲,可將計就計,在外面埋伏。”
曲笙一來便馬不停蹄的安排戰事,目的就是為了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你不休息嗎?”錢霜鶯不解的問道。
聽說曲笙帶兵在快要抵達的時候,疾行了兩日才到這裡,她帶來的兵駐扎在三裡外休息,自己卻要披掛上陣,這身子受得了嗎?
“沒事,打完了這場再休息也不遲。”這一場仗贏了,曲笙還要實施接下來的計策,連環相扣。
入夜,曲笙點了兵將,率領十萬騎兵將圍攻了最近的鶴江縣城,很快便攻下,但曲笙下令,盡量減少傷亡,將敵軍困在城中,生擒。
這六個國家,在這座城池內,軍士是混編的。此一戰,曲笙大獲全勝,戰俘三萬,六國人數不等。曲笙下令,將不屬於陶善國的俘兵一部分就地處決,一部分羞辱折磨。
之後暗地裡招待著陶善國的敗將,又迂回將被佔領的三個城池隔斷,建立起了一條軍士防線。
曲笙佔據之後,開始增兵,弓箭手埋伏關隘口的山林之上,完全阻隔了這幾座城池與後方的聯系。
之後曲笙便回到營中,安然大睡。
幾日的奔波,曲笙確實累了,這一覺睡的太久,曲繼欽帶兵回來之後,曲笙方醒過來。
看著桌案上放著的書信,曲笙急忙坐起了身,將信件拆開了。
錢霜鶯進來的時候,瞧見曲笙盤腿坐在那裡正拆著信件,笑道:“今晨剛來了。”
是林夕昭寫來的信。
曲笙聞言抬頭看了一眼錢霜鶯,臉上有了些許的羞赧之意,低了頭,緊忙的又繼續看起了信件。
錢霜鶯幫曲笙將衣物收拾走,又將林夕昭為她準備的冬衣拿了出來,熨燙好,掛在了簡易竹子扎製的木椸上,再回頭時,看到了曲笙臉上像孩子一樣嬌憨的笑容。
錢霜鶯笑著搖了搖頭,待曲笙看完了信,準備下榻提筆回信的時候,說到:“睡了這麽久餓不餓?”
曲笙穿著白色的中衣,被問到側過腦袋回道:“我待會再吃,三嫂不必管我。”
“我是不想管你,你帳外的小姑娘可是等了許久了。”錢霜鶯故意說道。
曲笙聞言,提著的墨筆頓住一瞬,朝著錢霜鶯看了過去,似乎意識到錢霜鶯誤會了,解釋道:“三嫂,我不會做對不起娘子的事情,她叫寇歡,是寇合的女兒,你若能說服她,便讓她去你營中,笙兒求之不得。”
錢霜鶯聽到曲笙解釋,微楞須臾,笑道:“我還不知道你,那也不能讓人家姑娘一直這般。”
言外之意是想讓曲笙與之說清楚。
就這幾日,錢霜鶯便看出了小姑娘的心意,曲笙怎會不知。
“不心狠拒絕,在某些時候也會成為一種錯。”錢霜鶯與曲笙挑明道。
曲笙聞言,眉心慢慢蹙動,少頃道:“我會尋個機會與她說清楚的。”
寇歡從未與曲笙挑明,但曲笙不能裝作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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