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溪和蕭冰纓望著二人相擁,也互相看向了對方。今晨的時候,乘溪也是診出了喜脈的,不過她們還未來得及對外人講。
可雖然確定了林夕昭的喜脈,曲笙身體的病因卻還未尋到,不過蕭冰纓接下來的話,卻解了眾人的疑惑。
“我之前在前朝京城跟著一個大夫學醫,曾經有一名男子也是如小笙兒這般查不出病因。大夫百思不得其解時,得知他才新婚不久,便將他的妻子叫來了,在確診他的妻子是喜脈便讓男子回家好生修養,不必太過擔心,再後來沒一個月他便不藥而愈。大夫當時說,這是神靈聽到了男子的祈禱,將妻子孕吐的反應轉嫁到了他的身上,替她受苦。我想小笙兒應該是也是那樣的。”
眾人聽蕭冰纓的話,覺得有些荒誕,可也的的確確的確診了林夕昭有了喜脈。
曲笙垂眼須臾望向林夕昭,看著林夕昭一直擔憂的看著自己,思忖了一瞬,道:“我信冰纓的話。”
她的身體除了嘔吐不舒服,也確實沒有其它的不適,而且柳無相和乘溪皆診斷出她身上有著害喜的症狀。
乘溪與柳無相互看一眼,道:“也只能暫且這樣認為,不過也不可掉以輕心,若是一個月後還是如此,我們再想別的辦法。”
眾人點頭,林夕昭雖是擔憂卻沒別的法子,只是讓人去熬了些止吐的食物,來緩解曲笙身體的不適。
蕭冰纓等人走後,曲笙將林夕昭抱坐在了懷裡,她抬起指尖輕撫著她的小腹,林夕昭將手指覆上去,兩人在無聲中對視。
女子與女子之間可以孕育生命,竟是真的。
一個月後,曲笙的嘔吐症狀果然消失,柳無相因此而跑去了趙府,要收蕭冰纓為徒,可乘溪卻替她拒絕了。
理由是蕭冰纓是她的徒弟,醫術由她來教便好。況且蕭冰纓雖是喜歡醫術,但卻有著更廣闊的天地。趙家一姓的榮耀,可全都在她的身上。
曲笙近來胃口也好,幾乎每兩日都會讓太醫來給林夕昭請脈,生怕有什麽差池。
林夕昭的小腹也越發的隆起。夜晚的時候,曲笙抱著林夕昭,總有著無限的精力照顧著林夕昭的起居。端茶睇水的活兒,只要她在,必不會假手於人。
新元那一日,萬家燈火,曲笙宴請群臣。
曲笙小心翼翼的扶著林夕昭坐在軟榻上,小聲笑著詢問道:“娘子坐著可有覺得不舒服?”
林夕昭抬起頭去去看曲笙,笑著搖了搖頭,道:“沒有,這裡很軟和。”
一大早曲笙便先來這宴廳之中,讓人改了幾次,生怕林夕昭在這裡坐久了會不舒服。
曲笙聽到林夕昭的回答,笑著陪著她坐了下來。
群臣起身跪拜,曲笙滿面春風命人賜宴,廳內載歌載舞,皇城內指定位置,趙嘉虞正陪著自己的女兒放著煙花。
金雲斐等也都被請進宮中,但不多久,趙嘉虞便抱著自己的女兒‘闖入’了宴廳內。
趙嘉虞莽撞,曲笙和林夕昭是知道的,可進宴廳中打斷舞姬,不讓人再奏樂,便有些不合常理了。
“別彈了別彈了!”趙嘉虞抱著曲知睦朝著曲笙她們奔來。
曲笙蹙著眉頭,十分不解,可她方要說話,便被林夕昭按住了,“且聽嘉虞怎麽說。”
趙嘉虞雖然莽撞,可這樣的場合,她不會這般行事的,而且趙嘉虞還是笑著跑過來的。
待趙嘉虞離近了些,曲笙盯著她,便看到她的雙唇一張一翕,道:“大伯父醒了,太上皇醒了。”
曲笙在聽到這個消息,立時站了起來,金雲斐也在聽到這個消息時,激動的被人扶起來,抬起雙手招著趙嘉虞過去。
趙嘉虞將曲知睦放下來,幾步走到金雲斐那裡,激動的道:“方才南亭院的人來說大伯父醒了!”
·
南亭院
曲笙等人乘著馬車回到南亭院,他的身邊除了伺候的宮女便只有曲繼閑。曲繼閑因腿腳不利索,並未去參加宮宴,聽聞曲繼年醒來,急急忙忙便過來了。
乘溪因有身孕,不便入宮,將柳無相宴請到了趙府,曲繼閑也命人去請了過來。
柳無相給曲繼年診脈,曲繼年躺在那裡望著自己的弟弟不說話,待柳無相診脈之後,確定他確實蘇醒才讓曲繼閑與他說話。
“大哥,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曲繼年點頭,目光慢慢的尋找了一周,似乎在找什麽人。
“夫君。”
曲繼年在聽到金雲斐的聲音時,眼裡頓時有了光,他怔怔的停頓了一瞬,側臉看了過去。
金雲斐走過去,看到曲繼年睜開了雙眼,眼裡簌簌的往下掉落。
曲繼年與曲霆有所不同,他躺的太久,加之年事已高,肢體都有些無力。
金雲斐看著曲繼年盯著自己的時候,眼中慢慢有了淚水,張口啞著嗓音喚了她的名字:“雲斐。”
“老爺。”金雲斐看著曲繼閑吃力的抬起自己的手臂,將臉靠了過去。
曲繼年揩拭著她眼中的淚水,笑了起來。
曲笙和林夕昭等人站在一旁皆喜極而泣,曲笙抱著林夕昭,看到自己的父親將目光看向自己時,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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