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埋伏著密集的人,似乎是編織了一張口袋網,讓她們朝著這處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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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笙進入營帳內,將自己身上破損的衣物重新換過,帶著人去了中軍營帳中。
金酩筠已經在那裡坐了多時了,看到曲笙進來,金酩筠下意識的便站起了身,曲笙都沒有抬眼看他,直接落座,將金酩筠的人放在桌上擬好的停戰協議拿起來翻看。
“哼,你倒是挺公平,分的一樣多。”曲笙粗略的看了一眼協議,金酩筠將天晟一分為二,他佔據北方和連浮山以西大半南方,以連浮山為界限,東邊的領地和壽林都歸她們曲家。
曲笙抬眼看向金酩筠,金酩筠方才聽到曲笙的聲音,便有些發怵,看到她抬頭,目光有些躲閃,但卻又不得不迎上去。
“表妹若覺得哪裡不合適,朕可以改。”金酩筠和談的態度誠懇。
曲笙翻看了一眼,將幾處用筆劃去,道:“連浮山終年瘴氣,百姓無法進入居住,且群山連綿,進入幾乎走不出去,這地方歸我曲家的同時,我還要以定山、慈州、永陽、太州一線以南,包括這幾地的三十六州府。”
“這,這三十六州府若是歸了你們曲家,我大金國的地方便少之又少,且北部耕地面積本來便少,如此,你讓我們的百姓如何生存?”一旁的薑平朝聽到曲笙獅子大開口,直接提出了質疑。
“呵,那我不管,屆時你還必須要下一道命令,不得阻攔官員百姓遷徙。”
一旦天晟分而治理,以曲家的威望,百姓和官員勢必要舉家遷入。連年征戰,天晟損了不少的人口,曲笙深知,有人才能有國。但這些不過是為了周旋而已,即便簽了協議,家人放出,她也還是要攻打京城,讓金酩筠付出代價!
薑平朝看著曲笙咄咄逼人的樣子,心裡窩火,欲張口時,曲笙直接站起了身,道:“你們沒有資格與我討價還價!”
薑平朝不是那些個文臣,他不屑於用家眷來威脅人,他隻想力爭,“我大金國西疆屯兵三十萬,南地三十萬人,各個屬地均有屯兵,你說我們有沒有資格談?”
曲笙聞言,再次哼笑,道:“那你們也得能堅持活到那個時候。”
曲笙知道他們有兵力,但西疆的兵動不得,一旦西疆有變,泗始國一定會踏足侵略。
薑平朝聞言,雙手拳頭緊握,金酩筠低頭想了很久,欲要答應之時,外面有人匆匆的進來,在曲笙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
曲笙聽著那名參將的話,立時站起了身,也不打一聲招呼,便急匆匆出去了。
蕭冰纓和乘溪回來了,但隻有她二人。
“小笙兒,夕昭和表妹她們被抓了。”蕭冰纓見曲笙進來,急忙說道。
曲笙眉心微蹙,眼裡有了疑惑。
乘溪見曲笙眼裡有疑惑,將手裡的簪子拿出來,遞到了曲笙的眼前。曲笙看著那支白玉簪子,一眼便認出了是林夕昭的。
曲笙忙伸手接過,用手撫摸著,抬頭看著乘溪。
乘溪也聽了方才有人給她們稟報了今日發生的事情,道:“你的家人之前並沒有在他們手裡,但在我們進去之後被抓了。”
不僅林夕昭她們,連她二人也未能幸免。
“馮宿高讓我們帶話給你,他可以保你家人安全,也可以將人毫發無損的送出來,但他有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曲笙此刻方回過味來,她今天白日裡見的城樓上的人,根本就不是她的家人。
“他要今金酩筠死。”
曲笙抬眼看著乘溪,眼裡似在思索馮宿高的意圖,但很快便又聽到蕭冰纓道:“金酩筠之前在城中冊封了夕昭為皇后,金酩筠還故意不立儲君,馮宿高的女兒連個追封都有,所以,我猜他應該是因為此事而記恨金酩筠,想要扶持自己的外孫繼位。”
曲笙之前有聽林夕瑞和風齊說,金酩筠想要立林夕昭為皇后,但卻不知道已經冊封了。
既是冊封了,居然還拿林夕昭的性命來要挾她,曲笙一想到這裡,便恨得想要立刻讓金酩筠死。
別人帶來的消息,曲笙或許會質疑,但蕭冰纓和乘溪帶來的消息,她相信是真的。
想要金酩筠死,那還不是易如反掌。
“金酩筠出來之前,已經將城中之事全部托於馮宿高,他的話,我覺得可信。”蕭冰纓說道。
城中的事情,全都由馮宿高說了算,如果她們不答應,馮宿高也會對林夕昭她們不利。
曲笙思索了幾瞬,出了營帳。
金酩筠被曲笙忽然冷著,坐在中軍營帳中,有些不安。一旁薑平朝左右看著守在外面的軍士,思來想去,直覺告訴他,這裡不是久留之地。
他往前走了一步,低聲對自己的主子金酩筠,道:“陛下,我看曲笙也沒什麽誠意,這裡也不是久留之地,還是盡早回城,待她想要與我們談的時候,我們再出來也不遲。”
晾了這麽久,也不知道曲笙葫蘆裡賣的什麽藥,畢竟是敵軍大營,他們手裡雖有曲笙的家人,但也保不齊,曲笙會忽然發瘋。
金酩筠聽到此話,回過頭去點了點頭,道:“薑將軍說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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