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林夕昭果斷拒絕,“我若在這上面,恐不吉利,還是尋了就近的地方吧。”
也是,哪有人大婚在鳳輦上如廁的。
掌事宮女左右看了一眼,道:“皇后娘娘,前面便到了萬章殿,不如去哪裡吧。”
林夕昭沉吟故作思量,須臾,道:“也好。”
鳳輦很快便到了萬章殿前,轎輦停下,林夕昭被攙扶著下來,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去。
“皇后娘娘小心。”一旁的掌事宮女,提醒著林夕昭邁過台階。
林夕昭沒有應聲,抬起腳,邁高了些,跨過了門檻處。
林夕昭進去,久沒有出來,外面的掌事宮女似有些急了,眼看快要到吉時了,宮女敲了房門,催了一聲,“皇后娘娘,您好了嗎?”
裡面沒有聲音,宮女又等了一會,再敲門時,還是沒有回應,正當她擔心的想要進去查看的時候,房門從裡面打開了。
身著紅色吉服的林夕昭,頭頂依舊蓋著紅蓋頭,邁出了步子。
宮女見狀,急忙去攙扶,只是皇后的手指比方才熱了許多。
宮女山下打量了一眼林夕昭,瞧著與方才的神態動作十分想象,便也打消了心中的顧慮,帶著皇后上了鳳輦。
吉時到時,林夕昭被攙扶著進了元符殿內,金酩筠身著大紅色的袞服,在看到林夕昭出現的那一刻,激動的立在原地,久久沒有任何的動作,只是盯著林夕昭一步一步的走來。
而此時,皇宮午門處,馮侯爺帶著滿身的戾氣,正辱罵著一旁的宮門守衛。
“你們幾個瞎了狗眼的東西,本侯爺的轎輦也敢攔,是活膩歪了嗎?”馮宿高馮侯爺,被金酩筠特恩準,可以在宮中乘坐轎輦,可偏侍衛今日把守的比平常嚴格了些,非要他下轎子檢查。
“馮侯爺,卑職也是奉命行事,還望您能夠體諒。”一旁的守衛隊長,親自過來,與馮宿高斡旋起來。
馮宿高聞言,臉上依舊帶著氣,咬了咬後槽牙,道:“想查是吧,行,老夫讓你們查。”
馮侯爺下了轎輦,站直了身子,對守衛隊長不耐煩的道:“查,查吧。”
“多謝侯爺理解。”守衛隊長欲走過去,親自去查的時候,才彎腰,轎簾子都還沒掀開,便被馮後腰一腳從一側踹了腰跨,踹到在了地上。緊接著馮侯爺便又掄起了拳頭,毫無一方侯爺的氣量,一頓拳打猛踢,那侍衛隊長倒地護著自己的腦袋,卻不敢還手。
一旁的人想要去拉,卻不敢輕易去觸碰馮侯爺。
待馮侯爺將那人打的鼻青臉腫,鼻子嘴裡全是血的時候,大冬天的熱了一身汗,啐了一口道:“呸!陛下新娶皇后怎樣,本侯依舊是他的嶽父,金國的國丈!”
馮侯爺近來在朝著,多有人議論,金酩筠不提原配妻子,也沒有追封皇后,雖是兩個皇子承認了身份,可金酩筠打的什麽主意,滿朝文武皆知。
馮侯爺有多少次被人暗中嘲諷,心裡早已經積滿了怨氣,今日他奉命來參加冊立皇后大典,底下低聲耳語,笑話他的,他可都聽到了。
這不氣憤的乘著轎輦出了皇宮,這會算雖是打了人,可心中的氣卻依舊沒解。
馮侯爺嘴裡喘著急促的白氣,橫了一眼周圍的守門侍衛,上了自己的轎輦。
這下,沒人敢攔了。
轎子出了皇宮,一個溫柔的聲音,在馮宿高的身後響起,“多謝馮侯爺出手相助。”
“你不必言謝,老夫可不是什麽好人。”馮侯爺雙手按著自己的雙膝,話說完,抬起雙手,將自己的官帽摘下,縷了下自己的鬢白的發絲,又帶上了,自始至終都沒有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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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內此刻還在舉行著立後大典,鑾儀衛官讚鳴鞭,鳴鞭結束,宮中樂隊也開始奏樂。
禮畢樂止時,朝著大臣對皇帝行跪拜禮,隨即金酩筠宣布開始冊立儀式。
皇后身邊的使者,從皇帝身邊使者那裡交接冊封文書以及皇后印璽,
一切有序進行,待殿中有人高喊:“禮畢”時,金酩筠牽起了新冊封的皇后,受百官朝拜。
金酩筠牽著身邊人的手,滿臉幸福。
只是一切的美好,止於皇后的蓋頭掀起時。
一個金酩筠從未見過的女人,穿著本來給林夕昭的皇后吉服,被冊封為了皇后。
大殿之上,金酩筠惡狠狠的盯著面前的陌生女人,隱不吭聲,朝中有見過林夕昭的官員,此刻也看出了端倪。
直到儀式結束,金酩筠帶著新冊封的皇后,去了太后那裡。金家舅母一看女子便驚疑起來,可金酩筠卻眼神示意她不要當面拆穿。
文武百官跪拜完時,金酩筠將身邊的女子甩在了地上。
“說!你把皇后藏到哪裡去了?”一國之君,竟被人當猴耍了。金酩筠此刻已經暴怒起來。
女子伏在地上,並不言語,金酩筠冷眼看著她,下了命令,在皇宮中悄悄搜索林夕昭的下落。
可直下午,皇宮內搜了個底朝天,也沒能見到林夕昭的身影。
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金酩筠命人查的可疑之人,全都帶了過來。
金酩筠親自用刑逼他們開口,可無一人能夠說出林夕昭的下落,林夕寬此時也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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