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明岸說的話十分誠懇,但金酩意不信。哪有自己的父親母親能夠接受自己女兒喜歡一個女人的,想到這裡,她便想到了自己的父親和母親,她怕是會被打死。
“我不信。”
“信,信我。”祝明岸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金酩意眨了眨眼,其實祝明岸一開始對她故意動手動腳的時候,她便察覺到了,只是她心中也想要讓祝家人認同她,故而便沒有在第一時間便像這般要離開。
兩人互相看著對方時,外面響起了祝明岸母親的聲音。
“明岸,意兒。”
金酩意回過頭隔著屋子看,祝明岸道:“應該,是催,催我們吃飯。”
金酩意沒有回頭,而是轉了身,邊走邊甜聲應道:“欸,嬸嬸我來了。”
祝明岸看著金酩意的轉變太快,一時懵在了原地。
用過了午膳,金酩意回屋小憩午休,祝明岸本想陪著金酩意回屋休息,卻被陸氏叫了去。
臨走之時,祝明岸朝著金酩意遞了眼色。
陸氏把祝明岸叫到了院子裡,審視了她許久。祝明岸站在屋內,一點也不心虛,迎著自己母親的目光。
“你跟為娘說說,你跟意兒到底怎麽回事?”陸氏這幾日睜一隻閉一隻眼,心中期盼了多少次,希望她二人不是她想的那個樣子。
“母親,不是看,看見了。”祝明岸凝眸看著自己的母親道。
陸氏蹙眉,她那會可是看到兩個孩子親到一塊去了,這能是什麽關系。她女兒喜歡姑娘,她這個當娘的又不是不知道。
“多久了?”陸氏沉了口氣,問道。
祝明岸唇瓣動了動,道:“除,除夕那夜。”她是在後來才和金酩意確定關系,可前那夜她們便做了不該做的事。
“趕快斷了。”
“我不,酩意已經和我有了肌膚之親。”祝明岸雖是激動,但卻沒了結巴語氣。
陸氏聞聲立時抬眸看向自己的女兒,她的女兒若是不結巴,便是起了與她周旋商談的心思。且她女兒口中說的話,更是令她意想不到。
“我不會負她,母親答應也好,不答應也罷,誰也別想把我和酩意分開。”祝明岸的眼神堅定,黝黑的眸子,對自己的母親有了一絲的疏離。
“那你的婚事怎麽辦?”陸氏詰問自己的女兒,祝明岸的婚約還在,只是延緩了。
“退了。”祝明岸毫不猶豫的道。
“兩家婚事已定下,都昭告了全族,豈能兒戲說退便退?”陸氏一瞬便急了。
“那母親是還想女兒逃走嗎?”
“你敢。”
祝明岸不會逃走,但她今日必須說服自己的母親答應她和金酩意在一起。
“母親也知道孩兒的性子,自小您便十分清楚孩兒喜歡姑娘,可你偏偏還要將孩兒嫁給男子,看著孩兒嫁給不喜歡的人,難道母親心中不會痛嗎?”
“自古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不嫁,以後誰來陪你度過余生?誰來護你後半生周全?”
“酩意可以。”祝明岸脫口懟出。
陸氏聞言,有些無奈,道:“她是金侯爺的女兒,豈會跟你一輩子,若是金家知道此事豈能容你。”
“酩意喜歡我,我也喜歡她這就夠了。”祝明岸不正面回答。
“若金家不肯答應呢?”陸氏抓住要害。
“會答應的。”祝明岸信誓旦旦的道,“這次回來,我就是想要告訴母親一聲我和酩意的事,順便把那邊的婚事退了,過幾日我便會帶著酩意去陵益,爭取她母親的同意。母親今日若是支持我們,那您便還有一個女兒,若不支持,孩兒以後便不再回來。”
祝明岸頓了一瞬,像是鼓足了勇氣道:“孩兒不會再礙您的眼,此生都不會再出現您的面前。”
“你。”陸氏聽著自己的女兒說這樣的話,一時氣結。
祝明岸雖是有結巴的毛病,心思卻是十分的深沉,她捏著自己的母親對她的在意,雖是有些忤逆不孝,可卻也是無可奈何。
不過,祝明岸可以肯定,自己的母親會妥協答應下來。她若是說出口的話,可不僅僅只是隨意說說。婚她都敢逃,還有什麽不敢的。
“意兒真的喜歡你嗎?”陸氏提出了質疑。
祝明岸聞言,眼前微亮,回道:“母親不是看到了,孩兒與酩意沒有半分假意。”若不喜歡她,豈會縱容她在她面前那般的放肆。
親吻這種事情,可做不得假。
金酩意這些日子,頗得她們夫妻二人的喜歡。小姑娘人水靈,模樣更是嬌糯,自己的女兒總是一副老謀深算的心思,她都怕小姑娘會被她欺負了。
陸氏垂眸許久,對自己女兒這事,還是覺得荒唐。
片刻她抬起頭,道:“婚事暫且不退,你若能勸說金家同意,我便去與父親說,成全了你們。”
祝明岸聞言,臉上立時有了欣喜之意,道:“母親說話算話。”
“母親什麽時候說話不算話了?”陸氏抬眸道。生意人最重誠信,豈會騙人。
但商人,也會賭,母女二人都賭。祝明岸以籌碼威脅的賭,陸氏以退為進的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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