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笙看著這名參將語無倫次,讓人帶著他先回應休息。曲笙原本想要支援,現下得知,曲繼欽和金雲酉被困城池之內,暫時應該沒有危險。
曲笙需要重規整,把剩余兵力幾集中起來,再等待自己的軍隊抵達這裡。
曲笙帶兵轉回了營地,尋了幾名將士前來問話。
得知沐水河道早在半月前便已經開始結冰,前幾日冰道結厚,北鞍軍半夜偷偷過河,先是以河眙平民打扮,殺死幾處哨崗,大軍渡河之後,才被關口的天晟軍隊發現。
曲繼欽那幾日生了病,得了消息,匆忙下令抵擋,可還是晚了一步。過了河道北鞍軍,無論武器,還是戰力士氣,皆在天晟軍之上。
天晟軍隊頻頻吃虧敗軍,最終丟失關口,後撤到另一處關隘,但卻被追來的北鞍軍,堵在了城內。
“他們所用武器什麽樣?”曲笙蹙眉詢問。
之前在埋伏之時,曲笙看到潰逃的軍隊,驚嚇的連一點反抗的膽量都沒有,不由的對北鞍軍隊,產生了疑惑。
“他們手中有一種弓箭,不需人費力拉開,射中之物,瞬間可以穿透,且是連射,我軍雖有重甲軍,但卻極難抵擋,許多兄弟即便是以身體來抵擋,那箭也可連穿三人。”
曲笙在聽到此處時,眸中有了震驚之色。
不僅如此,北鞍軍的人身上還有一種盔甲,形似魚鱗,天晟軍隊所帶的武器,極難戳破,面對面搏鬥之時,總是對方未受一點傷,天晟軍已經被斬於長刀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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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天晟軍隊被北鞍軍圍困一事傳到了皇城內,曲繼閑收到了曲笙命人帶回來了盔甲以及兵器。
責令工部,快些想出對策,製作出能夠破敵的武器。
曲笙在北疆,與北鞍軍隻交戰過一次便開始節節後退。金雲酉和曲繼欽所固守的城池,在半月後被攻破。
數日死守,城內軍民早已人心惶惶,士氣大跌。
除了曲家軍悉數戰死,其余將士皆被俘獲,或是屠戮。
曲繼欽和金雲酉被生擒,北鞍指揮大將,喊話曲笙,讓其帶兵繳械投降,可在北鞍為其謀一差事,以後同樣不缺富貴。
曲笙斷然拒之,命大軍後撤,佔據險道,準備埋伏。
京城內得知北疆兵敗,損失大半兵力,立時將矛頭對向了留在京城的曲繼閑。
有人出言讓皇帝撤換主將,有人主張派使臣與北鞍國議和,還有上奏,兩國和親,將天晟公主嫁過去,再贈與厚重嫁妝,以此讓北鞍國放棄進軍天晟的想法。
皇帝已經六神無主,每次都要去問曲繼閑,曲繼閑沒有采納他們的建議,將試圖跳腳來針對他的人,悉數下了大獄,命工部與兵部繼續想對策,他先派兵援助北疆。
曲繼閑讓皇帝下旨,抽調各部州縣兵力,將京城外東郊和西郊兵力各抽走十萬,屯兵天晟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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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笙在一戰失利退兵後,便開始思索著之前的打法。那時候雙方武器並無太大懸殊,可如今面對著敵軍的武器與魚鱗鐵甲兵,曲笙即便是設伏兵,也難以將其攻下。
曲笙再三思索,決定利用山石。
北鞍軍刀槍不入,其武器又數倍強於天晟武器,唯有大石頃落,如此重力,才無人可抵擋,只是想要將敵軍引進險地,並非那麽容易。
曲笙所率軍隊,皆已經匯合,曲繼欽被捕,曲家軍戰死,曲笙所帶軍隊,早已經憤怒的無法言說。
曲笙帶了一支怨憤滿滿的先鋒隊伍,在河眙境內,河流大下遊,準備埋伏北鞍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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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曲侯府。
三月初,風已經生了暖意,只是夜晚的溫度,依舊冰冷,使得樹枝上的嫩芽,裹著包,不敢將新芽放出。
屋內掌著一縷微弱的燈,燈罩下的燭光,不知是燈線細缺,還是白蠟燃盡,在外面的風聲吹打中,慢慢的沒了光暈,讓屋內陷入黑暗之中。
榻上的一大一小的美人兒,睡的正沉,只是沒過幾刻鍾,一襲白色寢衣的林夕昭,額間細汗慢慢濡出,很快聚在一起的香汗,匯聚成了一顆顆豆大的汗珠,滑落在林夕昭額間一側,隨之而來的便是一道驚恐之意,席卷侵襲,使得林夕昭直接坐起了身。
隨著林夕昭的起身,她額間的汗珠滑落,林夕昭大口的呼吸著,方要回想方才可怕的夢境,旁邊的小人兒也哭了起來。
林夕昭顧不得別的,急忙將小知睦抱起來,喚了下人來掌了燈。
林夕昭抱著不願再睡去的曲知睦,在屋內來回的走動著,下人點亮了一旁的燭燈,心裡滿是疑惑。
這燭燈怎麽好好裡面的燈芯少了一節,等明兒問問庫房采買,是不是吃了回扣,買了殘次品。
曲知睦伏在林夕昭的細肩上,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不再哭鬧,林夕昭也在片刻後想起了自己夢中的情景。
她夢見曲笙死與亂刀之下,渾身血淋淋的,遊魂來尋找她,指了她屍體所在的位置,讓她去看她。
“大小姐,可是要喝水?”下人站在一旁候著,發現林夕昭的唇瓣有些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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