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繼閑有事找她。
外面天光已經大亮,再有小半個時辰便要用早膳了。
“快些去吧,莫要誤了要事。”林夕昭也在聽到外面的話後,勸著曲笙先過去。
曲笙回過頭,看著林夕昭濕漉漉的睫羽,低頭去吻了吻,片刻抬起身子道:“我去去便回,娘子再睡一會。”
林夕昭睜開雙眼,輕輕的‘嗯’了一聲。曲笙雖是不舍的離開,可曲繼閑這麽早尋她,估摸著是京城那邊有事。
曲笙也不敢再耽擱,起了身,林夕昭隨在她身後準備為她寬衣。
林夕昭幫著曲笙穿衣時,發現她肩頸處的傷口崩裂了些許,儒出了鮮紅的血,此時雖是已經止住了,可林夕昭還是心疼的忙去拿了藥來。
曲笙看到林夕昭責備,按住了她換布巾的手指,側目笑道:“是笙兒貪心,與娘子無關。”她當時都沒覺得痛,還樂在其中,可讓林夕昭難過了,她心裡也就不好受了。
林夕昭低頭看她一眼,本來快乾的睫羽,又濕潤起來。
林夕昭幫著曲笙換完了布巾,今日沒讓她穿盔甲,只是著了軍中常服,便讓她去了曲繼閑那裡。
回來的曲笙神情不似出去時那般輕松,看到去了營帳外讓人端來早膳的林夕昭,她讓進來的人都出去了。
林夕昭擺著飯菜時,曲笙從身後抱住了她。
“娘子。”曲笙的聲音裡,有著萬分的不舍。
“怎麽了?”林夕昭回眸去看她。
曲笙不說話,雙眸輕眨,直到林夕昭察覺到曲笙的不尋常,才轉身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曲笙與林夕昭對視,半響才道:“二叔今日回去,娘子夜隨著一起回去吧。”
這下輪到林夕昭錯愕住,她原本打算待幾日再走的,怎麽忽然讓她跟著曲繼閑回去呢。
“南方發生叛亂,世家豪強又煽動了諸侯造反,現下已經開戰,我擔心你回去的路上會不安全。”曲笙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難免這些人狗急跳牆,曲家人都在京城內,但林夕昭跟著曲繼閑去往北疆的事都知道了,曲繼閑身邊跟著大批的人,路上也還安全一些,若她一個人回去,即便是再派人跟隨,她也是不放心的。
而且風齊等人還沒跟著過來。
林夕昭垂眸,她舍不得曲笙,可現下是戰時,她不該讓曲笙因擔憂她而分心,只是曲笙身上的傷口。
“你的傷。”林夕昭抬眸看向曲笙,說出這話時,聲音明顯有了輕顫。
“我的傷不妨事,軍醫也說沒事了,我隻擔心娘子在路上不安全。”曲笙眉間都是不舍,她也舍不得林夕昭離開。
雖然林夕昭來了幾日了,可她們相認才一日。
林夕昭猶豫了許久,最終將雙手環住了曲笙有力的腰身處,將臉頰貼在了她的胸前,“一定要今日走嗎?”
她不想走,她還沒有看夠曲笙。
曲笙抱著林夕昭,心裡的難過不比林夕昭少,可為了林夕昭的安全,她又怎麽能自私的留下她。
眼下軍中也還有許多事情要做,興許明日大軍便又要開拔,曲笙自己尚且都不能保證自己的安全,林夕昭在軍中,她又怎麽會放心。
“嗯。”曲笙沉沉的嗯了一聲。
林夕昭聽到曲笙的回答,抱得更緊了。
兩人吃過了早膳,待在營帳中許久都未曾出去,曲笙就那樣坐在那裡,靜靜的抱著林夕昭,林夕昭伏在她的身上,心裡滋生著越來越多的不舍。
不知是誰先主動,兩人吻在一起,肆意的糾纏著,直至外面有了催促的聲音。
曲繼閑已經準備好了離開的馬車,就等著林夕昭出來,與他一起回京。
兩人停止了接吻,林夕昭慢慢的起了身,她來的時候只是帶了些隨行的衣物,方才已經收拾好了。
“我幫娘子拿著。”曲笙幫林夕昭將包裹拿了起來。
林夕昭輕輕點著頭,並沒有拒絕。曲笙只要不在有昏迷的跡象,便是完全好了,身上昨晚折騰出來的撕裂傷口,在曲笙練武人的眼裡,並不算什麽,且林夕昭的衣物少之又少,根本不重。
“二叔。”
“二叔。”
二人到了軍營外的馬車旁,同時行了禮。
曲繼閑站在外面等了許久,看著小兩口依依不舍的樣子,也是沒有辦法。他倒是想要多停留,只是京中的許多事情,都還沒有決策。曲笙養傷,是迫不得已,眼下曲笙身體已經好了,他便要快些趕回去了。
“上車吧。”曲繼閑沒有多余的廢話,該囑咐的話,昨夜和今晨都已經說給曲笙聽了。
二人聞言,互相看向了對方,曲笙唇瓣輕顫,小聲道:“笙兒抱娘子上去。”說完曲笙便彎腰將林夕昭抱了起來。
林夕昭攬著曲笙的脖頸,眼角早已經濕潤,她就這樣旁若無人,用著含情的目光一直盯著曲笙。曲笙將她放到馬車上,也沒有任何緩衝準備,吻上了她唇。
四唇相碰,周圍的許多將士,以及隨著曲繼閑而來的護衛都看到了。
林夕昭睫羽輕顫著,抬起手撫在了曲笙的臉頰上。從小到大,曲笙的臉頰最是讓她愛不釋手。
曲笙歪了歪腦袋,將臉頰與林夕昭的手心貼的更緊了些,並在片刻將溫唇挪動,吻在了林夕昭溫熱的手心裡,停留幾瞬,隨即抬手,牽住了林夕昭素白的手指,囑咐道:“照顧好自己,等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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