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溍甫抬起頭看一眼曲鈺,又看了一眼龔連廊道:“也好。”那些人等著來祝賀的官員,已經開始動身朝著京城來。也有些近的官員,已經在京城了。
龔連廊往前走了一步,拱手道:“那就請殿下十日後登基為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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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
曲昭各部大營之中,隻剩下最後一處還未歸降,從海潮行宮之中撿的兵符,已經交給了曾隨著曲笙征戰,被封為雲騎衛的詹安和。
詹安和帶著兵符行走各處,並利用兵符,讓曲昭的屯兵征討各地駐軍。
如今僅剩下一處,詹安和一路馬不停蹄,準備如前幾處一樣,兵不血刃,勸說他們直接投降。
詹安和帶著人一路未有停歇,抵達駐軍處。
駐守參將見詹安和帶著幾千騎兵過來,身上又穿的都是曲昭的軍士服飾,拱手問道:“不知是哪位將軍來此?”
“雲騎尉詹安和奉陛下之命,接收此地統兵權,爾等速速請聶莊將軍出來聽令。”詹安和勒著馬韁繩也不下馬。
駐軍參將神情微怔,很快拱手道:“詹將軍稍等,卑職這就去請聶將軍前來。”
詹安和看著人朝著裡面走去,看了一眼天色,天已經開始著上黑影,看來今夜要歇在附近了。
駐軍參將進了中軍帳中,隻過了一刻鍾,駐軍首將聶莊便出來了。
聶莊看到詹安和,急忙抱拳行禮,道:“哎呀,詹將軍可是稀客呀。”
詹安和聞言,坐在馬背上,一手纏著馬韁繩,也抱拳行禮道:“雲騎尉詹安和奉陛下旨意前來接管駐軍,還望聶將軍配合。”說著還亮出了兵符。
“配合,配合。既是陛下口諭,哪有不配合的道理。”聶將軍臉上堆著笑,盯著那塊兵符看了好幾眼。
詹安和看他一眼,將兵符收了抬起一隻手,從後面招了招,他身後的一名武將便出來了。
“這位是梁將軍,馮將軍所帶的兵,以後便由他來接管,你們去交接一下吧。”詹安和看著兩人說道。
聶莊對著梁將軍拱手行禮,梁將軍也下馬行禮,道:“聶將軍辛苦了,以後這裡便交由梁某,聶將軍待會也收拾一下,盡快去京城述職吧。”
聶莊聞言,笑道:“好,梁將軍請。”
二人進了營中,詹安和在外面等著,很快梁將軍和聶將軍便又出來。梁將軍行禮,道:“詹將軍,軍隊交接完畢,今日不如就在此地安歇一日再離開。”
詹安和看了眼天色,道:“不了,我還是盡快回京的好。”
任務已經完成,倒也不用急於回京,隻是在這裡待著,他身上又有著兵符,恐有人心懷不軌。
“詹將軍。”梁將軍見詹安和不肯留下,隻得改口道:“詹將軍既是著急回去也得等聶將軍那邊收拾完,卑職已經著人備了酒菜,不如果腹之後再行離開也不遲。”
詹安和聽到酒菜,這會肚子也確實餓了,他回頭看了一眼跟隨他的將士,轉過頭來,道:“那就先在這裡吃完再離開吧。”
詹安和下了馬,眾人也都跟隨著下來,詹安和與他的幾位心腹被引著去了迎接來使的營帳中。
其余人被帶去了別處。
營帳旁站著士兵,士兵在詹安和過來時,沒有去掀開營帳的簾布。詹安和瞧了一眼,自己抬手將營帳掀開,可就在他掀開瞥見裡面的一瞬,雙眸立時瞪大,下意識的便要往後退去。
可沒等他後撤的動作完成,他身後的聶將軍便一腳踹在了他的屁股上。
“進去吧你!”
詹安和踉蹌的往前撲去,因是那一腳的力道太大,直接將他踢的撲在了地上。
詹安和趴在地上,還不忘抬起頭去看,待他看清面前人的容貌後,立時半起了身子,雙手擎在身後坐了起來。
“陛、陛下!”詹安和言語驚恐的稱呼著眼前神色泰然的曲笙。
曲笙垂著眼,睥著他,待他跪地時,唇角處輕扯一瞬,笑道:“詹將軍好威風啊,這一路可是立了天大的功勞,不知回去的時候,齊溍甫許了你什麽樣的官職?”
“陛下,臣知罪,臣知罪……”詹安和之前跟隨曲笙東征西討,如今與她作對,也知道自己不會有什麽樣的下場。
他這會急於求成,沒有帶著大軍過來,隻帶了三千騎衛。可這裡的駐軍有五萬之多,他插翅也難逃。
而此刻跟隨著他一起進來的梁將軍也跪在地上。
曲笙看向他時,聶莊已經走上前去,一腳將詹安和踢翻在地,踩著他,將他懷裡的兵符拿了出來。
“陛下。”聶莊將兵符呈在了曲笙的眼前。
曲笙低頭看了一眼,又瞥眼看向詹安和,冷笑道:“你還真以為這東西可以調集朕的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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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促中準備繼位的曲鈺,已經在宮中待了許多時日,這幾日陸陸續續不知道多少人來尋過他。
曲鈺寫下的聖旨一道接著一道,隻等著他登基之後,將聖旨宣讀派去各地。
“殿下,玉陽程家,朔河付家,寧河胡家,進邑……”
曲鈺聽著龔連廊說著曲昭各大世家名單,不耐煩的道:“行了行了,讓他們都直接過來吧,有什麽求的一並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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