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笙在聽到梁連暉的名字時,愣住了一瞬,中軍營帳內的將領,沒有絲毫的懷疑。
曲笙此刻也在琢磨,是否是曲繼閑授意,只是她不明白,金酩筠怎麽敢在此時派援軍給她,難道就不怕她報復嗎?
曲笙思索間,一旁的將領問道:“援軍此刻到哪裡了?”
“在二十裡外,說話便到,還望大將軍及早接應。”
此人話落的一瞬,曲笙的目光,立時凌厲起來。
五十裡外,她有設置兵哨,怎麽可能會在她沒有察覺之時,越過哨崗。而且,她派去京城查探的人,至今都未回來。
曲笙的沉默,讓中軍帳內的將領也都在此刻起了疑心。
“將他綁了!”
曲笙一聲令下,帳內的將領,便將面前的人直接踹倒,壓在地上,反手綁了起來。
傳訊士兵被綁,嘴裡還喊著,“大將軍這是為何呀?”
“豐康,速去傳令三軍,準備迎戰!”
豐康將軍領命,立時挎著腰間的長刀快跑而去。很快營帳內,鑼鼓聲震天響起,鼾睡疲憊的士兵,被迫起身,此刻全無睡意。
在曲笙對北鞍軍隊發起攻擊時,在南下的官道等地設置了哨崗,這麽多的兵將前來,她卻一無所覺,若非有鬼,必不能是眼前這個人前來告知。
她的人,全都被金酩筠拔除了。
如今居然將她視為傻子,前來通報她接收援軍。
三軍將士白日才激戰過,這會卻又被迫迎戰,雖是驚醒,但身子卻依舊疲憊。
曲笙在檢閱士兵的狀況時,發現這個問題,隻得鋌而走險,讓士兵去往最近的城池之中躲避。有城牆保護,或可讓將士們在休息之後,再來迎戰。
皇城已經被金酩筠控制,皇帝派人前來,必然是金酩筠派來。就算是曲繼閑說服了金酩筠派援軍前來,眼下這個時刻,她也不得不防。
此地距離城池,最近也有三十裡,但此城池,在西面偏南處,若他們軍隊的動向沒有被‘援軍’掌控,或許可以嘗試。
但若在其監視之中,也可疾行軍隊,嘗試一番。總之不能再次坐以待斃。
不過容納的人數並不多,曲笙需要將傷病的士兵運往進去,在另作他圖。
曲笙下令,三軍拔寨起營,朝臨曲縣城進發。
大軍行至過半,夜晚的月光映照著的雪堆雖是清晰,可卻沒有曲笙如看白晝的眼睛清楚。
曲笙命大軍停下,與副將和幾位參將小聲說了幾句話後,這些人便駕馬朝著部隊的身後奔去。
曲笙立在原地始終不動,她的目光在四下打量之後,在一刻鍾後,拽了馬韁繩,朝著一側奔去。
大軍隨行,很快聽到的方才她們準備途徑的路徑處,有了呼喊的廝殺聲。
京城的派來的援軍,哪裡是在二十裡開外,那名報信的士兵,是故意在引著曲笙帶兵來到這裡!
而此刻,曲笙心中最後的一絲期望破滅,她立時命人列陣以待。
在金酩筠所派軍隊殺過來之後,曲笙下令箭雨相待,隨即帶兵後撤,以臨曲縣以北方向的桂安城做目標,命令先護送傷兵撤至此處。
前軍防守,掩退後軍。在大軍後撤一定距離後,前軍也開始撤退。京城援軍,見其撤兵,開始追擊。
夜色的掩蓋下,曲笙站在夾道山峰處,冷眼往下看著,追趕她大軍的京城援軍。
“點火。”曲笙下令,將熄滅的火把點亮。
山上一時間明火通明,曲笙擺手,火把開始朝著下方墜去,黑暗的谷道之中,進入一道道光明,京城援軍,很快便想要逃竄,可在接下來的火把丟入山谷,看清他們的位置後,山上的石頭滾落了下去。
而別處路徑的敵軍,也被曲笙的砲車,打的四散而逃。
在敵軍損傷快過半之時,曲笙下令前去拚殺。
大軍與敵軍激戰到天亮,敵軍所派二十萬大軍,被曲笙率部隊,擊殺所剩無幾。
殘兵潰逃,曲笙的大軍乘勝追擊,卻不想進入了敵軍的包圍圈。
曲笙所帶大軍,在經過兩次激戰後,加上受傷的將士,還不足四十萬。
但京城援軍,遠不止這個數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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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皇宮,朝政大殿。
金酩筠自繼位,已有多日,滿朝文武,除了金酩筠從陵益帶來的家臣,趨炎附勢者佔絕大多數。
曲家的此前都已經得到了曲繼閑的授意,盡可能活著,不要與金酩筠起衝突。
這日早朝,朝中就著皇帝登基,以晟和彰為借鑒,對是否封金酩筠嫡長子,金蔚賦為太子一事,展開了激烈的討論。
皇后人選已經擇出,禮部也已經將文書聘禮下發,不日便將舉行皇后冊封大典。
金酩筠前妻馮氏娘家,馮侯爺上奏,當早立太子,以安民心,穩固朝廷社稷。
“微臣以為此事可容後再議。”一位朝臣站出來,既不否定馮侯爺的上奏,也不支持他的建議。
金酩筠本想就坡下驢,卻被一旁的馮侯爺嗆道:“自古立長不立幼,大皇子乃是陛下的嫡長子,本就是擺在眼前的選擇,何以要容後再議?”
金酩筠聞言,神情也似在考慮馮侯爺的話,可還沒等別人再開口,林夕寬便站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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