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了曲鳴,一眾人回了府中,靈堂內已經空蕩蕩,像曲府內的人心一樣。
曲鈺因身體原因回來便被扶回了院子,趙嘉虞陪著照顧。
曲霆和錢霜鶯陪在了長輩的身邊,曲笙因眼睛看不見,也不想讓眾人看到她的情況而心生難過,早早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林夕昭站在院子裡,又被曲笙關在了門外。
曲笙讓她回去,回林相府。
“大小姐,您還是先回去吧。”風齊站在一旁勸說道。
林夕昭聞言看向風齊,她輕咬著有些泛白的唇瓣,須臾點了點頭。她回來已經有好幾日了,一直在曲侯府,也是時候回去看一看了。
等把相府的事情處理完,她便來照顧曲笙。林夕昭已經打定主意了,曲笙一日不好,她便照顧一日,她是不會放棄治療曲笙的眼睛的。
林夕昭出了曲侯府,風齊卻帶著人跟了上去。林夕昭掀開馬車簾子看著外面騎著馬的風齊,不用想也知道去曲笙吩咐的。
她不知曲笙明明很在意她,為什麽還要這般與她故意產生距離,是因為她上次的拒絕嗎?還是說,曲笙因為眼睛的事情而自卑了。
林夕昭想來想去,都不覺得曲笙是一個會自卑的人,可她現下也想不明白曲笙為何要疏遠她,單單隻疏遠她一人。
林夕昭回了相府,林家的公子也有祭拜曲鳴,但那時林夕昭還未回來。
林夕瑞見到自己的阿姐回來,急忙去了府門處迎接,看著林夕昭平安無事,心下也放心了。
“阿姐,夕瑞都擔心死了。”林夕瑞自那日被送回林相府,心下便一直忐忑,好在後來曲侯府給了消息,林夕昭和曲笙已經安全抵達了長州。
這次聽聞林夕昭被梁府的小舅父送回來的,回來之後直奔曲侯府,心裡是想念和擔心,曲侯府正是新喪時,他也尋不到一個合理的理由再次登門。
“阿姐沒事,你和夕寬都還好嗎?”林夕昭強打著精神寬慰著林夕瑞。
林夕瑞點頭,道:“都好,父親也好,就是府中的事情太多了。”
林夕昭聽著林夕瑞話,忽而想到他還要讀書,“先生可是回來了?”
“嗯,回來了,先生還問你和笙妹妹去哪裡了。”
原先兩人在林相府的時候,隔個幾日林夕昭便會讓人做好膳食親自送過去,年後他來了這樣久也沒有見到二人,便順口問了一句。
兩人進了府,林夕昭先將帶回來的東西放在屋內,去了盥洗室仔細的沐浴後,換上了曲笙為她做的衣物。
沒有冬日的厚重,與她的身體極為貼合,顏色也是她喜歡的。林夕昭撫摸著一衣裙,唇角有了一絲由心映出淡淡的笑意。
林夕昭將衣物脫下,讓人妥善的保管了起來,現下也不是穿的季節。
沐浴過後,林夕昭去了帳房處,她查看著近來的帳簿沒有問題後便只等著林建海回來,與他道一聲平安便會再去曲侯府。
林夕昭在自己的房間待著,不巧的是林建海直到深夜才回來。
夜太深,林夕昭打消了再去曲侯府的念頭。
翌日一早,林夕昭陪著林建海用了早膳,又去先生那裡說了會話,問了些問題,便又坐著馬車去了曲侯府。
林夕昭先去金雲斐那裡,這幾日她一直在曲笙的房間和靈堂來回,未曾與金雲斐好好說過話。
金雲斐見林夕昭的氣色比昨日好多了,心疼的道:“怎麽不在府中多休息幾日。”她有些心疼林夕昭。
“在這裡也是休息的。”林夕昭語氣溫婉。
金雲斐是知道曲笙不讓林夕昭去院子的,她望著林夕昭,道:“笙兒眼睛看不見了,你是姐姐,多擔待些。”
一般人若是雙目失明,非吵既鬧,不然就是尋思覓活。她知道她的女兒是個不用操心的孩子,雖然曲笙沒有吵鬧,也沒有讓她感覺到她的情緒波動,可到底是個半大的孩子,心裡怎麽可能沒有一點介懷,不過是不想她們徒增傷悲而已。
林夕昭頷首,輕‘嗯’了一聲,道:“義母放心,女兒會照顧好笙兒的。”
金雲斐原想要詢問她二人為何會忽然去長州,可想了想,大抵是兩人之間鬧了不愉快,且這不愉快現下也還沒有解決,這才導致曲笙有些抗拒林夕昭。
“也不用太慣著她,若是讓你不舒服了,你就告訴我,為娘替你管著她。”
金雲斐讓林夕昭多擔待點,也並非是偏心,她只是顧及著曲笙現下的狀況,但若曲笙太過為難林夕昭,她也不會放任不管的。
林夕昭去了曲笙的院子,風齊侯在門口想要通稟曲笙時,林夕昭搖了搖頭。
風齊站在原地低首,假裝沒有看到,繼續值守在門旁,放著林夕昭進去了。
風齊看得出來曲笙是在乎林夕昭的,他也是現下最熟知她二人狀況的人。曲笙與他說想要娶林夕昭的話,他也都還記得。
今日府中又尋來了一位郎中為曲笙查看了眼睛,但依舊是束手無策。每一次的看診得到了答案後,都是對曲笙的一種打擊。這些日子,也是看了不少的大夫,還有些個廣貼告示尋來的民間大夫,正在往這裡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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