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笙聞言,楞住一瞬,很快便道:“好。”她樂意為林夕昭縫補衣物,若是想穿新衣的話,她怕是要去學習一陣子,就是不知哪家裁縫的針線活,林夕昭會更喜歡些。
林夕昭看著曲笙愣住的模樣,覺得好笑,但她不知道,曲笙此刻已經開始盤算著,尋找京城哪一位裁縫當教授師父了。
“姐姐跟你開玩笑呢。”林夕昭伸手摸了摸曲笙乖巧的小臉。
曲笙總是會把林夕昭所說的話當真,且堅信不疑。今日這句話,就算林夕昭說是開玩笑,可曲笙怕還是要記在心上。
快到午膳的時候,相府的管家,將林夕寬帶回來了。林夕瑞之前想要去看望林夕寬,但林建海不讓,這會兒見到自己的哥哥,忍不住抱了上去。
林夕寬一改之前跋扈不認親的模樣,對待林夕昭的態度簡直是翻天的大反轉。
林夕寬見到林夕昭過來,輕推開了掛在他身上的林夕瑞,對著進了廳堂內的林夕昭行了禮,恭敬道:“是夕寬不知好歹,冒犯了長姐,夕寬悔不該將上一輩的恩怨怪在阿姐身上,若阿姐覺得夕寬不可原諒,還請阿姐家法伺候。夕寬不求原諒,只求阿姐能夠消氣。”
林夕昭一過來,話還沒說一句,林夕寬便開始認錯。這態度若非鐵打的心腸,總歸是要原諒的。
“三弟能這般想,我很欣慰,希望以後我們一家人能和和睦睦,不要再生嫌隙才好。”林夕昭看著林夕寬這般的誠懇,原本是打算過來看一眼便離開的,此刻心裡又軟了起來。
到底是自己血脈相連的弟弟,既然肯認錯,她又為何不給個機會呢。只是林夕寬態度改變的實在太快,林夕昭心裡似乎有了些猜測。
林夕寬原本是以嫡長子的身份在這相府之內,忽而便成了妾室所生的庶子,連林夕瑞都壓了他一頭。這天差地別的身份,怕是對他有了不小的影響。
雖是在府中的待遇如常,可這身份,日後想要繼承相府,怕是不能了。
林夕寬抬頭望向林夕昭,眼裡滿是誠懇,道:“夕寬一定尊阿姐之命,斷不敢再惹是生非,亦不敢讓阿姐煩心。”
林夕寬說著漂亮的話,連一旁的林夕瑞都有些動容。但林夕昭還是沒有改變之前的想法,林夕寬絕非他表面這般順從,因為他和於氏太像了。
“好了,不說這些了,我們去吃午膳吧。父親晚間才會回來,我方才讓膳房多做了幾道你愛吃的菜,快好好補補身子。”林夕昭不想在揪著這個話題不放,這會兒曲笙也該是餓了。
林夕瑞看到林夕昭原諒了自己的二哥,笑著拍了拍林夕寬的肩膀,道:“二哥,走吧,阿姐今兒還讓人專門為你燉了補湯。”
林夕寬聞言頷首,對著林夕昭再次行禮後,幾個人去了膳廳。
吃過了午膳,林夕昭將府中的一些事情交代給了林夕瑞,讓她有什麽事情,和林夕寬商量著來,再不濟便派人去曲侯府尋她。
當然她沒把活落在林夕寬的身上,也是怕他會弄出什麽么蛾子,隻道他病方好,不可勞累,才沒有讓他做事。
做錯了事情,不是隻口頭上的道歉和承認錯誤就可以的,林夕寬還需要被觀察一段時日。
林夕昭和曲笙回了曲侯府,趙嘉虞今兒倒是沒派人過來,自己親自過來的。她一進房門便瞧見了曲笙手臂上的火紋束袖,故作驚訝道:“喲,這就做好了。夕昭,你可真偏心,我那個你做了好久才給我呢。”
林夕昭開著房門讓趙嘉虞進來,還沒關上門,便聽到趙嘉虞尋著沉醋吃。
林夕昭關上房門,轉身笑道:“誰讓我針線活差呢。笙兒這個,剩下的部分,是她自己做好的。”
林夕昭說著,忍不住勾唇,她還想趁機再誇誇曲笙。
“真的假的?”趙嘉虞有些不信。隨即走到了曲笙的身邊,抬起了她的袖口仔細的看了看。
曲笙由著她看了幾眼後,將手臂收了回去。看著還未褪去一身紅衣的趙嘉虞,垂眸打量了幾眼。
“這還不過三日,不讓換。”趙嘉虞聲音低了幾分。她說的是成親才第二日,她的這身紅衣,按著成親的規矩是換不了尋常的衣物的,得等到第三日回門的時候,才可更換。
曲笙聞言沒有說話,收回了尋看的目光。她也想讓林夕昭穿上。
“你過來了,四哥呢?”林夕昭走到曲笙的身邊,尋了桌案上的水杯,幫著趙嘉虞倒了一杯水。
趙嘉虞接過,輕抿了一口,道:“說是年底衙門裡有點事,讓他過去看一眼。”
這幾年,曲鈺的官職越做越高,雖是不用上朝,但也是在戶部當值。年底各種稅收,人口清查,還有些個地方沒弄清楚。不過,這些早在他大婚前便已經做好了,他今兒出去,是為著曲笙接下來要做的事。
林夕昭點頭,道:“明兒便是回門日,待過了三日後,你想去哪裡便可讓四哥帶你去。”
曲鈺大婚,此刻早已經提前開始了年關的休沐。趙嘉虞一直擔心自己的嫁過來後,便不能出府,林夕昭此刻說這話,是在讓她放寬心。
曲家雖是大戶,但卻沒有讓女人一直死守宅院的規矩。想出去的時候便出去,只要安全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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