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屋內,金酩意看著新買的小廝正在小心的掀開窗戶,朝著她這邊看。
她就知道,她還會跑。
金酩意見她從窗戶上跳下去,忽然想到人牙子的那句‘玉不琢不成器’感情這家夥是個會武的,難怪被綁了手。
金酩意見她跳下去,朝著窗外看了一眼,瞧著祝明岸逃跑時的樣子,勾起唇角,也從窗戶上跳了下去。
金酩意一直跟著她,直到她去了城內的一處廢舊的宅院裡,金酩意才現身。
“你你你——”
“別你了,這大晚上的可讓我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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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出了城門,金酩意將祝明岸綁了雙手,拴在了馬背後面,讓她跟著跑。
一個時辰後,祝明岸已經跑的精疲力盡。牛馬也不外乎如此,這般的跑,遲早是要出人命的,金酩意沒有過分的折磨她。
金酩意下了馬,給她松開了綁著的手腕,問道:“還跑嗎?”
祝明岸此刻累的氣喘籲籲,口乾舌燥,根本就回答不了她的問題。
跑自然是想跑,不過也得她能跑得掉。她雖然會武,可卻也只是會些個輕功。真打起來,看金酩意那副練家子的樣,她還真不一定能打過。
別到時候打不過,她還要挨一頓揍,而且金酩意是女人,她也不能動手。
“給。”金酩意將水囊遞到了她眼前。
祝明岸此刻的嗓子快要冒煙了,她看到水囊,沒有遲疑的接過,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還跑嗎?”金酩意似乎一點都不生氣她逃跑一事,笑著又問了她一遍。
祝明岸喝完水,抬眼看向她,目光裡有了幾分警惕。
“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麽你給我三兩銀子,我放你走。要麽你留在我身邊,伺候我一年,一年後你想留我也不會再留你。”
金酩意給了她兩個選擇,哪一個聽上去都十分合理。
祝明岸在人牙子那裡是走不掉的,那裡只打手,便有十幾個。她是被人抓過去,並非被家裡人賣過去的。
現在金酩意買了她,除了她跑的時候,其它時候也沒虧待她,今早還十分舍得的讓她吃了頓飽飯,而且,她身上也沒有銀子。
祝明岸盯著金酩意看了一會,像是在下決定,少傾,她道:“我跟,跟,跟你。”一個姑娘,也不能將她怎樣,跟著她,其實也不虧。
金酩意聞言,笑著調侃道:“還真是玉不琢不成器。”非得折騰一下才能老實。
至於兩人在見到曲笙時的落魄樣,全因兩人喝酒誤事。睡著後,被人點了迷香,在客棧內被人偷了包袱。
身上的錢袋子也不見了。
兩人原本是要騎馬去別處的,可好死不死的,馬才走一日便生了病,第二日便死了,金酩意這時才想起投靠她姑母一家。
曲笙見到她們的時候,她們已經餓了三日了。
兩人也在患難時,互相扶持,討了一路的飯,吃過白食,也讓人追了一路。
一次下雨,淋濕了外衣,在外面的破廟裡,金酩意才知曉祝明岸是姑娘。
想到自己發了燒,祝明岸去求人開藥,沒求到藥被人攆出來,頹著臉回來將她抱在懷裡無力的哭的時候,她才驚覺留意。
後來她的燒自己退了,在她再三的詢問下,祝明岸才承認自己是女子。
經力了同甘共苦,又因是女子,金酩意之後便沒有再將視作外人或是下人。兩人就如同姐妹般相處。金酩意有吃的,便也會給祝明岸分一半。
眼下兩人同床共枕,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她們天為被,地為席的時候,夜晚抱著互相取暖已經習以為常。
是和林夕昭回了曲侯府,問了金雲斐些許問題。
金雲斐被問的一頭霧水,道:“你大舅父只是來信說意兒會來,沒說她怎麽了。”
曲笙垂眸幾瞬,又道:“近來舅父那邊可是有什麽大事要發生?”
金雲斐低頭想了想,片刻想起來一件事,道:“倒是有一件。”
“什麽事?”
“意兒的婚事。”
曲笙在聽到金雲斐的話後,似乎已經猜到了金酩意為何不願回去了。女子嫁人,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金酩意應該是沒看上那名男子。
逃婚了。
金家有意和北方的鄭侯聯姻,金酩意便是這其中的紐帶。
曲笙和林夕昭回了自己的院子,才坐了一會,風齊那邊便來傳話,說是曲霆讓她過去一趟。
林夕昭聽著風齊的傳話,心裡咯噔一瞬。
以往有事,都是曲霆自己過來尋曲笙,現下卻是讓曲笙過去。而曲笙在風齊說完話時,下意識的看了她一眼。
曲笙發現林夕昭微變的臉色,看了一眼風齊後,道:“讓三哥哥稍等,我和姐姐一起過去。”
事,總是要解決的,既然必須要做,就不必瞞著林夕昭,讓她清清楚楚的知道她在做什麽,也好過讓她在胡亂猜想的擔憂中渡過。
兩人去了曲霆的院子,曲鈺也在那裡。兄弟二人見林夕昭也過來,楞了幾瞬,看著兩人走到了眼前,便聽到曲笙問道:“三哥哥叫笙兒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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