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昭轉身伸手將還在胡思亂想的曲笙撈進了懷裡,並在她的額間吻了吻。
曲笙感受著林夕昭懷抱的柔軟,也收回了揣摩的心思,少傾,曲笙埋在林夕昭懷裡的腦袋動了動,低聲開口道:“我知道姐姐想讓我去海潮國,可你也應該知道我的眼睛已經好不了了。”
林夕昭聞聲低頭去看曲笙,她看著曲笙睜著的雙眸,明明除了無神,一點問題都沒有,可偏就是看不見了,“不會的,笙兒的眼睛一定會好的。”林夕昭篤定的說道。
“若好不了了呢?”曲笙抬頭問道。
林夕昭聽著曲笙的假設,心中也曾擔憂過,她柔唇輕抿,道:“會好的。”
“林夕昭,你是不是沒有好好聽我說話?”曲笙問的問題,林夕昭像是一點都沒有思索過便下意識的回答出來的,這讓曲笙有些了一絲的不耐煩。
林夕昭聽著曲笙似有火氣的語氣,楞了一瞬,道:“姐姐有好好聽笙兒的說的話,可我們不是還有海潮國的那名遊醫還沒有看嗎?”
曲笙聽著林夕昭繞了一個彎,又繞了到了想讓她去海潮國,她索性將自己所擔憂害怕的事情說了出來,“若我們去海潮國見了那名遊醫,依然不好呢?”
林夕昭微怔,她也曾假設過這個問題,若是曲笙的眼睛真的好不了,那她會守著她一輩子。
“姐姐說過,笙兒的眼睛若是好不了,姐姐便會照顧笙兒一輩子。”
曲笙聽著林夕昭話,心中有所動容,可轉念想到林夕昭前段時日,林建海與她說陵溢金家的婚事一事,忽然冷嘲的哼了一聲,道:“你願意,林叔父願意嗎?”
若是她的眼睛看得見,怎麽都會去爭取,可如今眼睛看不見,自己都是無法照顧自己,談何保護林夕昭。
女子之間結合,外人的鄙夷和爭議,她可以完全不在乎,但她不能不在乎林夕昭的安危。現下尚有曲家來保護著她們,可若是以後呢?
“父親那邊我會斟酌與他說明,笙兒不必擔心。”林夕昭現下並沒有想好如何去說,可事情真到了那一步,即便她不想說,事情也會逼著她來表態。
林夕昭的聲音總是溫柔的,即便是曲笙現下帶著幾分惱怒,她也依然溫柔待之。如此陪伴她十幾載的姐姐,曲笙又怎麽忍心真的去傷害她,拖累她。
“好,我們去海潮國。”曲笙松了口,她想明白了,遲早有一日是要失去林夕昭的,這一天早一點到來,也就不用拖著林夕昭了。
林夕昭說要陪她一輩子的話,她隻當是自己眼睛好了以後,若她的眼睛永遠好不了,那她絕不會留林夕昭在身邊。
去海潮國的路,就當是陪著林夕昭遊山玩水最後的時光吧。
林夕昭聽到曲笙答應了去海潮國,眉眼間立時便染了笑意,她盯著曲笙抿在一處的雙唇,眼裡滿是瑩亮耀耀的光。
翌日一早,林夕昭將這個消息告訴了眾人。晌午時分府中便召集了護衛,壽林那邊也已經飛鴿傳書過去,讓他們帶兵迎接曲笙一行人。
曲笙說要去海潮國,曲家二叔和二嬸便決定與其同行,曲霆也加入了其中。曲鈺本來也想去,但因趙嘉虞懷著身孕也嚷著要跟去,只能作罷。
曲侯府門外,聚集了曲侯府的半數護衛,因著曲家二公子曲鳴被人殺害,曲家的如此動靜,京城的巡防營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林夕昭回了林相府,待了半個時辰便匆匆的跟著風齊趕了回來。
曲笙站在曲侯府門外,林夕昭從馬車上下來,眾人將目光全都望向林夕昭。林夕昭與眾人行禮後,牽著曲笙上了曲侯府的馬車。
曲侯府的人,將曲笙等人送到城門外,林夕昭掀開車馬簾子與眾人告別,曲笙卻坐在馬車內一動不動。
非她不想與眾人告別,是她看不見的眼睛,尋不到已經遠離的眾人的方位。
林夕昭看著人群漸遠,將馬車簾子降下,回坐過去握住了曲笙的手。
曲笙被握住手,眉眼微動。林夕昭抿唇而笑,盯著曲笙好看的容顏看了幾瞬,眸光下移到了曲笙的溫唇上。
前兩日她那般的放肆,只是為了讓曲笙相信她不會離開她,並說服她去海潮國。如今兩樣都辦到了,她便不敢在那麽的放浪丟下自己的矜持了。
“目的達到了,是不是覺得就不用再裝下去了?”曲笙雖看不見,但也可以感到到林夕昭溫柔的目光,因為林夕昭的纖細的手指已經撫上了她的臉頰。
那麽多個日夜,林夕昭每次撫摸她臉頰的時候,眼底的在意,如水一樣溫柔,她想今次也不會例外。只是曲笙忽略了一件事情,林夕昭已經不會再刻意的收斂自己的情緒了,此刻那盛滿愛意的雙眸,比那盈盈的水波還要動人。
林夕昭起先不懂曲笙的話是什麽意思,但當她看到曲笙的喉嚨滾動之時,她立時便明白了。林夕昭傾身欺過去,微微側臉,吻住了曲笙等待已久的溫唇。
林夕昭輕吮幾瞬,慢慢的退開。現下在外面,她們應當收斂,不若讓人看見了,是會出亂子的。
“就這樣?”曲笙在林夕昭退開後,似乎有些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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