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笙看著曲鈺的眼神有些渙散,立時警惕的朝著旁邊的燭燈去看。
那燭燈有問題。
曲鈺的身體隻那麽一瞬,便開始往後踉蹌,曲笙立時伸手扶住他,抬頭看了一眼前面的老頭。
老頭攆著自己的白花花的胡須,眉眼間染著陰鶩的笑意道:“我記得你是個傻子來著。”
曲笙知道他是在說自己,這人認識她。
曲笙扶起目眩的曲鈺,帶著她往門口走去,老頭見狀也不阻攔,只是笑著看著她們的身影。
曲笙在攙扶著曲鈺走到門外,還未走到殘破的籬笆院牆處,人便和曲鈺一起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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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寒風發出嗚嗚的嚎叫,陰暗潮濕的地面躺著一個嬌小的身軀。一身曲侯府深藍色的護衛服飾,讓她躺在地上有些顯眼。
曲笙在茅草屋內扶住曲鈺的那一刻,她的身邊便也開始發軟,當時她也想把眼前的威脅殺了,可她知道自己做不到。
千算萬算,沒有算到這些人會在燭燈裡下藥,她的嗅覺雖不是很敏銳,但若是有一點不尋常的味道,她也是可以分辨出來的。可茅草屋內的東西,只有燭燈燃燒的一股淡淡的焦味,並無其它的味道,是她輕敵了。
曲笙的意識蘇醒,指尖動了動,卻還是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些發軟。這裡不知是何處,但聽著嗚嚎的風聲,應該是在什麽暗道裡面。
曲笙費力的睜開雙眼,抬起頭尋找著曲鈺的身影。這裡只有她一人,連個燈都沒有。
曲笙吃力的坐起身,靠在了一旁的岩壁上,她左右打量著這裡,好像是天然形成的地下通道。
枯井。
曲笙腦海裡立時想到了這個可能,唯有地下河道才可能形成這樣的通道,且上面不遠處的村子能在這裡安家,那就證明這裡原先是有充足的水的。
曲笙坐在地上緩解了片刻身體的酸軟,才用手擎住地面想要站起來時,聽到了腳步聲。
隨即又有了光源,跟著照昏黃了隧道。
曲笙收回了手,又坐了下來。她將腦袋抵在牆上,目光渙散的看著前面。
“這藥是不是下的猛了點?”來的人提著燈,對著曲笙的臉照了照。
“應該不能,那邊那個都已經醒了。”
最後說話的這人,蹲在了曲笙的身邊,蹙著眉看了看,道:“先帶過去吧。”
曲笙被人提起來,抗在了肩上,前面的人提燈帶路,曲笙抬頭打量著身後。
這隧道拐來拐去,二人便把她帶到了一處亮堂之處。曲笙被扔在了地上。
“大人,人醒了。”
曲笙趴在地上不動,被喚大人的人低頭看了一眼,道:“把她扶起來。”
曲笙被扶起身,她目光呆滯的看著前面那個人,她沒見過,但看著他的身量與動作像是個當過兵的。
“大人,這麽小的丫頭留著做什麽,還不如直接殺了。”
“你懂什麽,主子想要看好戲,我們隻管照著做便是。”
“一個傻子能做什麽?”
“做什麽?自然做該做的事。”
兩人的對話都被曲笙聽到,曲笙之前也是想不通這些人為什麽還要留她性命,但大抵是因為直接殺了不痛快,想要折磨折磨而已。
她此刻和曲鈺分開,也不知他被關押在了哪裡。
“把她帶去後面。”被換做大人的人發了話。
曲笙再度被提起抗在了肩上,被送去一處帶著鐵門的石牢處。曲笙被丟進去,立時便有人走過去將她抱了起來。
“笙妹妹。”曲鈺早就醒了,他見不得曲笙都快急死了。
曲笙被曲鈺抱在懷裡,抬頭了他一眼,眼神示意他無事。外面的人瞧著裡面這兄妹倆如此,笑著道:“好好快活吧。”
曲鈺聞聲惡狠狠剜了一眼身前的人,若不是中了迷藥,以他的武功,這人不出一招便被他打死了。
兩人聽著旁邊沒有動靜後,曲笙便坐起了身。兩人朝著鐵欄杆往外看了一眼,曲鈺便道:“這裡都是石壁,只有將這鐵鋸斷我們才可以出去。”
曲笙聞言,低頭看了一眼身前粗如手臂般的鐵欄杆心沉了沉。
她們沒有兵器,鐵欄杆是打不開的,只能從獄鎖處下手,曲笙伸手撈過了門鎖,艱難的來回翻著看了幾眼後,搖了搖頭,她也打不開。
“那我也不能在這裡等死啊。”曲鈺倒是不害怕,但他不想等死。
曲笙垂眸幾瞬,低聲與曲鈺說了幾句話。
“要多久?”
曲笙似乎已經尋得了辦法,曲鈺想要確定時間。
“再等一會吧,這兩人剛走,不會信的。”曲笙聲音壓低了說道。
曲鈺點點頭,將手探進了自己的衣領處,道:“笙妹妹,你有沒有覺得這裡很熱啊?”
曲笙聽著曲鈺的話,側目看了他一眼,低聲道:“這裡是地下枯井,冬日地氣上升,悶熱屬正常。”若非通風口,這裡確實會很熱。
曲鈺點頭,眉心皺了皺道:“我方才聽他們說話,二哥和三哥是在他們手上的,就是不知道關在哪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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