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昭幫著曲笙換下衣物,拿著旁邊曲笙脫下的衣物嗅了嗅,道:“你身上這個味道我前些時日便聞到了,你去哪裡了?”
曲笙側目去看林夕昭,回道:“後院。”
“做什麽去了?”林夕昭細問起來。
曲笙盯著林夕昭的眼睛,沒有回答。林夕昭見曲笙不答話,忽然想到曲鳴昨日說尋到了曲策的副將一事:“大哥的死,是別人害的嗎?”她覺得這個味道應該曲笙在追查曲策死因沾染上的,但就是不知是何物,她們又要作何。
曲笙神色淡然,垂眼一瞬道:“嗯。”
所有人都在懷疑,但就是找不到任何的證據。曲策的身體一向健康,在出征之前,還有大夫為他請脈,怎麽可能會突然因急症而亡。
“二哥這些年,一直在尋找證據嗎?”
“嗯。”
林夕昭問,曲笙便答,好似這件事情,沒有想要瞞著她的意思。的確,林夕昭於她們來說,已經不是外人了,曲策被謀害一事在曲侯府也不是什麽秘密。
林夕昭很聰明,只聽了隻言片語便猜測到了許多,只是她沒有再繼續問下去。曲笙若是想說便全部與她說了,且她也幫不上什麽忙,這般的詢問,好似再次將曲策的死搬出來,讓曲笙又感受了一遍。
林夕昭將曲笙換下的衣物交給了下人,帶著曲笙去了金雲斐那處用午膳。
午膳因是家中的男子都去了各自衙門做事,院裡也只是留下了些女眷,金雲斐與眾人說話的時候,就更隨和了些。
金雲斐瞧著林夕昭這幾日雖然是生了病,但卻胖了些許,笑著道:“聽說這幾日都是笙兒在照顧你,可有沒盡心之處?”
林夕昭聞言,抬眼看過去,又看了一眼曲笙,道:“笙兒心很細。”細到連她走路都是不許的。
金雲斐笑著看著曲笙,又道:“笙兒也是長大了,我尋思著給她尋一門親事,只是這麽久了,也沒有中意的,不知你們是否有合眼緣的親眷公子?”
曲笙是曲侯府的嫡女,一般人的想要攀附根本沒有那個資格。但又因她在外面是個癡傻的,門當戶對又是寥寥幾家,既然是門當戶對,自然是不肯娶一個傻子回去的。不過凡是都不是絕對的,想要曲笙尋一個門當戶對之家,只要拋出足夠的‘誠意’便可。
但若想不施惠,那就得下嫁。而曲家偏向於下嫁,如此也能讓曲笙以後不受委屈。
曲笙及笄之後便又回了壽林,這才回來不久,是以就算是有,也是還沒來得及登門做媒。
曲笙聞言,拿著筷子的手停頓了一瞬,眉心也不自覺的蹙起。她第一時間沒有去看金雲斐,而是去看了林夕昭。
此刻的林夕昭也在金雲斐說了這話之後,望向了曲笙。林夕昭眼底的一絲失落讓曲笙捕捉到,但隻一瞬她便掩藏了起來,笑道:“笙兒擇夫婿,自然要尋個貼心的,但也要讓笙兒喜歡。”
林夕昭的話很是中肯,自然是要貼心和曲笙的意的。
曲霆家的三嫂錢霜鶯看著曲笙的臉色不太好,忙繞開了話題道:“大伯母說笑了,我們哪裡認識公子哥,就算有,那也是配不上笙妹妹的。”
錢霜鶯的門第不高,但也是出生名門將後。曲家接受得了女眷門楣低,卻不一定能接受曲家的女兒下嫁,尤其是曲笙這樣的侯府嫡女,且容貌又是一等一的。
不說長輩們,若是曲笙下嫁的不如意,隻她這幾個哥哥,便能將人攪得天翻地覆。是以,一般人也招架不住的。
趙嘉虞在一旁聽著不說話,林夕昭的臉上的笑意清淺看向了金雲斐,道:“笙兒的婚事也不急於一時,慢慢相看,總要挑一個稱心的。”
金雲斐聽著兩人的話,點點頭,忽然想到曲笙之前說給林夕昭尋了一個合適的,就是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問曲笙,曲笙也賣關子,不願多說。
金雲斐看了一眼曲笙後故意道:“又過了一年,昭兒的婚事也該抓緊了。”
“女兒不急,我還想在義母身邊多陪幾年。”林夕昭並非是假意推脫,她確實不想嫁人。
“昭兒能陪在我身邊,我自然高興,可若我一直霸佔著你不讓你出嫁,你父親恐怕也要埋怨我了。”
趙嘉虞聞言,笑著接話道:“就是,你總不能讓大伯母背上一個故意留人的罪名吧。”
林夕昭看向趙嘉虞,笑道:“不會的,是我自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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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了午膳,林夕昭和曲笙回了院子,趙嘉虞則在走出不遠後,被人金雲斐叫了回去。
曲笙在陪著林夕昭回院子後便又出去了,林夕昭在屋內看著書,沒一會兒趙嘉虞便興衝衝的跑了過去。
林夕昭見她跑的口乾的樣子,給她倒了一杯水道:“何事這樣著急?”
趙嘉虞喝了一口水,在屋內四下看了一眼,問道:“小笙兒呢?”
林夕昭低眉,道:“出去了,你尋她嗎?”
“不,我尋你。”
那個悶葫蘆,就算是問也不會說的,但話傳到她這裡來了,那她必然是要問上一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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