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在宮內,也不知何時回來。”林夕瑞面露頹色。林建海回來是一回事,能不能放林夕寬出去又是另一回事。
這樣的處罰實在是太嚴重了,還不如打一頓來的痛快些。
林夕昭吩咐人去請大夫的時候,就已經叫人去宮中請林建海回來了。只是這麽久了,林建海也沒有回來,想來應該是宮中有重要的事情走不開。
林夕昭在地下密室的時候,林夕寬看到她,情緒總是不穩定。曲笙站在一旁,觀察著林夕寬,若是林建海只是想要處罰林夕寬,林夕寬在見到林夕昭的時候,不會有那麽大的反應。
曲笙猜測,林建海是想他死的。
一直到了晚間時刻,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林夕昭在屋內坐立難安,直到風齊過來,告知她林建海回府後,她便急忙去了林建海的院子。
林建海回來正在更衣,林夕昭便只能在外間等著。直到丫鬟先從房中出來,林夕昭才急忙往內間的房門走了幾步。
“父親。”
林建海挽著自己的袖口,聞言低頭看了一眼林夕昭:“是為了夕寬過來的嗎?”
林建海情緒平穩,好似沒有因為林夕昭她們發現林夕寬被囚禁之事,而惱羞或是生氣。
“是,夕寬已經知道錯了,還請父親準允女兒,將他帶出來好好養病。”
“他有什麽病?”林建海往桌案前走了幾步,外面的下人此刻正在擺著晚膳。
林夕昭聞言,不懂林建海的意思,想到林夕寬在陰冷的密室裡,幾日未吃東西,大夫也說了,林夕寬就算是此刻得到了照顧,估計也會留下病根。
林建海坐下,下人也給林夕昭挪了椅子放好。
“坐下陪為父再吃些。”林建海接過了下人遞來的筷子,用杓子舀了一口湯嘗了一口,“給大小姐也盛上一碗吧。”
這湯是補湯,是林夕昭吩咐膳房專門給林建海熬的。
林夕昭望著下人遞過來的湯,抬起手,嘗了一口。
“夕寬得是嬌病,為父正在給他治病。”林建海說著讓林夕昭有些震驚的話,手上夾菜的動作,卻沒有絲毫的影響。
“再說,你們不是已經給他送去衣食了。”
“可是——”
“沒有可是,他現下這般都是嬌慣出來的,若不讓他吃些苦頭,以後還會惹出更多的禍事來。”
林建海的話,不無道理,只是這懲罰,未免有些殘忍了。今日若非她們發現了林夕寬,不知道還要餓上多久。久不吃東西,是會死的。
林夕昭還想要說些什麽,林建海卻不再去看她。
林夕昭今日派人去宮中請林建海,林建海這麽晚才回來,而且回來之後也沒有直接去看林夕寬,還在這裡用起了晚膳,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心狠,還是故意為之。
林建海吃的不多,一會便吃完了,林夕昭待了一會,林建海便說身體乏了,讓林夕昭回自己的院子,他要休息。
曲笙此刻正在房中等著,聽著風齊來報,林夕昭又去了荷花塘方向,便穿了外衣出去了。
林夕昭才靠近荷花塘,曲笙便快步跟了過來。
“姐姐。”曲笙的語速相較之前快了一些。
林夕昭聽到曲笙的急聲,回頭尋找著看了一眼,發現天開始下起了雪。
曲笙走過去,將自己身上披著氅衣脫下,披在了林夕昭的身上。林夕昭抬眼望著曲笙,沒有月光,略顯昏暗,燈柱上的油燈也被越來越米的白雪遮住了些許。
“笙兒,你回去休息好不好?”林夕昭與曲笙說話,已經習慣性的這般與她商議了。
曲笙聞言,搖了搖頭,伸手攫住林夕昭的手指,放在了自己的臉頰上,又將自己的手覆蓋在了上面。
林夕昭的手太過冰涼,撫在曲笙臉頰上,許久才感知到溫度。
“笙兒……”林夕昭望著曲笙靠近的臉龐,輕喚出口。
她現下也沒有辦法將林夕寬帶出去,林建海的行為,更是讓她不解。
“姐姐,我們回去。”曲笙不想再讓林夕昭下去了,林夕昭的身子弱,夜裡冷,那下面更冷。
“可是夕寬和夕瑞還在下面。”林夕昭不放心。
兩個弟弟還在那裡,她自己回房,心裡也是不安的。
曲笙聞言,垂眸一瞬,握住了林夕昭撫在她臉頰上已經有了溫度的手,拉著讓過去了。
林夕瑞聽到腳步聲,抬頭看到林夕昭和曲笙走了過來,從旁邊鋪的木板床上下來,忙問道:“阿姐,父親回來了嗎?你們是來接二哥出去的嗎?”
林夕昭聞言,面露難色,抬眼望著自己的弟弟,道:“父親不同意。”林建海不同意把林夕寬帶出去,“你先回去休息吧,夕寬由我來看著。”
這裡太冷了,雖然生著火爐,但旁邊卻是池塘,上面的入口也沒有封上,一直在往裡面鑽寒氣。
“夕瑞。”
林夕昭與林夕瑞說話間,旁邊不遠處的林夕寬虛弱的開了口:“她要是在這裡,你明日再來,見到的就是我的屍體了。”林夕寬才不信林夕昭會那麽好心在這裡照顧他。
林夕瑞聞言,雙目微怔,心裡有些氣惱。自己的二哥怎麽能這麽想她們的阿姐。林夕昭今日為他著急的不行,他居然還認為林夕昭會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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