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馬車在拿著偽造的王令派遣,出了城門。但此法子只能用一次,她們晚間還需另想辦法。
醜時初,曲笙等人穿了夜行衣,停留在王宮西門接應蕭冰纓。
大牢之內也並非全然無策應。昨兒帶曲霆他們進去的人,此刻出來傳達了消息。蕭冰纓將會醜時四刻抵達這裡,屆時他便功成身退,不再與曲笙她們有任何的牽扯。
而曲霆也將準備的豐厚報酬交給了這人。
乘溪手裡握著劍,緊了緊,看著那人走後,目光一直停在了王宮此刻已經關閉的西門。
醜時四刻,宮門響動,蕭冰纓穿了一身獄卒小吏服飾從西門,開著不大的門縫中出來,與身後的道行禮後,從裡面走了出來。
乘溪在看到那人走路的姿勢,立時便確定了是蕭冰纓,她控制不住往前走了半步。
曲笙和曲霆聽到動靜,往後看了一眼,曲笙道:“別急,讓她走過來。”
她們此刻所在的位置,距離宮門的城牆還有些許的距離,城牆上面還有巡防的侍衛,她們不能輕易的便走出去。
蕭冰纓慢步往前走,看著空無一人的大街,左右看了一眼後,又回頭看了一眼城牆。
城牆上的侍衛,已然看到了她,蕭冰纓出來的時候,一路暢通,但關押乘風的牢中已經沒了人。她不確定那些獄卒會在何時發現端倪,但眼下她還不能直接與曲笙她們接觸。
蕭冰纓朝著北面走去。
曲霆見狀,準備出去叫住蕭冰纓的時候,曲笙卻攔住了他們。
“等一會。”曲笙此刻望著城牆上的侍衛,目光一直緊緊盯著蕭冰纓的身影,心裡莫名覺得,此刻的蕭冰纓,已經被人盯上了。
曲霆被按住,此刻也是看出了端倪,他側目望向曲笙壓低了聲音問道:“怎麽辦?”
“別急,再等等。”曲笙等人沒有著急出去,她們看著蕭冰纓走了一會後,身後便跟了一行人。
曲笙望著那些人尾隨在蕭冰纓的身後,慢慢蹙起了眉頭。
蕭冰纓似是沒有發現般,繼續往前走,這裡她並不熟悉,但她白日裡隱約記得,從這走很快便能進入街道的胡同裡面。
人多她對付不來,但若進了胡同都施展不開,她便有了勝算,也可尋得機會逃脫。再者曲笙她們這會沒有出來,一定也是看出了問題。
蕭冰纓在走了兩刻鍾,進入了一處狹窄的胡同口。蕭冰纓將身上的鬥篷黑帽摘下來,回身看向一直跟蹤她的人。
這裡胡同窄而長,這些人不想跟丟就只能進來。此刻蕭冰纓停下,他們便想要裝作過路,蕭冰纓站在那裡不動,這些人便只能硬著頭皮從她身邊走過去。
當這些人從蕭冰纓的身邊經過,沒走幾步,再回頭時蕭冰纓便不見了。
這些人看不見蕭冰纓,頓時如熱鍋上的螞蟻,四處尋看後便讓人分散尋找。
待這些人走後,蕭冰纓從胡同口一處門旁的草堆之中走了出來。她望著已經空無一人的胡同,思索了片刻,決定先回客棧。
蕭冰纓記得路,尋至客棧附近的時候,總覺得身後還有人跟隨,待她再轉身之時,曲笙出現在了她的身後。
“小笙兒?”蕭冰纓低聲詢問。
曲笙聞聲抬頭看她一眼,經過她身旁的時候,目光朝著身後瞥了一眼。蕭冰纓並沒有將這些人完全甩掉,此刻這些人不但跟了上來,人數又增加的幾倍。
客棧內她們的人早已經離開了,此刻只等著接到蕭冰纓後直接闖出城門,可眼下蕭冰纓被人跟上,也就是說,宮內早已經知道乘風被換出來的事了。
這些人隱忍不發,就是想要蕭冰纓帶著他們找回乘風。
蕭冰纓回頭看了一眼,立時警惕起來。
“跟著我。”
蕭冰纓聞言,斂眸一瞬,跟在了曲笙的身後。兩人往前走,從客棧的門前走了過去。海潮王城也是有宵禁的,蕭冰纓在三更半夜走到街上,身邊忽然多出一個人,蕭冰纓便放棄了進客棧。這些人並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曲笙與蕭冰纓是一夥的。
蕭冰纓在經過客棧卻不進入,已然引得這些人的懷疑。趁著這些人分散了一部分人進入了客棧,曲笙帶著蕭冰纓走的步子,從慢走,到快走,再到之後跑起來……
兩人甩了這些人半條街道,在轉彎的一刻,便看到了還在等待蕭冰纓的眾人。
乘溪見蕭冰纓過來,立時走上前去,將馬韁繩交到了她的手裡。
“上馬,立刻出城。”曲笙壓著聲音說道。
蕭冰纓低頭看了一眼手裡的馬韁繩,又看了一眼乘溪。乘溪頷首,道:“先上馬,出城再說。”
蕭冰纓聞言,看了一眼眾人,也沒有再猶豫,她上了馬背後,曲笙便策馬帶頭跑了出去,直奔海潮王城守備最為薄弱的東門。
那裡出了城門沒多遠便是大山和郊林,容易躲避追兵。
眾人騎著馬在城內奔馳,激起塵土飛揚,除了馬蹄聲和鞭子的抽打聲,沒有一人發出聲響。
但馬蹄聲太過響亮,讓還在客棧內搜查的人全都出來,追了上去。
曲笙等人在抵達城門後,曲霆便牽著馬往前走了幾步,道:“王上有令,命我們出城辦事,速速將城門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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