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妹妹……”林夕瑞聲似哀求。
“姐姐。”曲笙像是沒有聽見般又喚了一聲林夕昭。
“我扶你去休息。”林夕昭說完又轉過身來看了一眼林夕瑞,“你先去外面等一會吧。”
姑娘家要休息了,林夕瑞一個大男人在這十分不妥,但此刻的林夕瑞似乎已經慌的將此事忘記了。經林夕昭提醒,林夕瑞楞了一瞬,忙點頭看了一眼曲笙後出去了。
林夕昭扶著曲笙回內間房,幫她解腰間束帶的時候,曲笙溫聲問道:“姐姐可想好了?”
她知道林夕昭心軟,但今日也多半是為了她才選擇想要報官的,如今她沒有報官隻說讓林建海用家法,但家法也有輕重,林家海上次就是想要林夕寬死的,這次再次給他闖下禍事,還是殘害手足,應該是沒什麽好果子吃。
林夕昭聽著曲笙的話,抬眸看她,須臾解下了曲笙腰間的束帶,繞到了她的身後,邊為她解衣邊道:“夕寬死不足惜,可夕瑞這般來求我,我於心不忍。”
林夕昭還是要回去,她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夠說服林建海,但她還需要走這一趟,就當是為了林夕瑞。
“好,既然姐姐決定了,那我陪姐姐走一趟。”曲笙伸手搭在了林夕昭為她解外衣的手。
林夕昭聽著曲笙的話,心裡也覺得有些對不起她,她抬眸望著曲笙的後頸處,問道:“你是不是在怪我?”怪林夕寬對曲笙做了那樣的事情,她還要去保他性命。
“不會,姐姐有姐姐的立場,何況他也沒有真傷到我。”曲笙給了林夕昭一個舒緩的台階。
林夕昭聽著曲笙的話,非但沒有覺得心安理得,反而更讓她覺得對不起曲笙了。
曲笙穿好衣裙,跟著林夕昭出了房門。
林夕瑞在院子裡等急了,看到門開急忙上前,在看到曲笙的時候嘴巴蠕動了半響又止住了。
林夕昭眉眼溫和,望著自己的弟弟,道:“笙兒與我們一起回去。”
林夕瑞聞言,方才窘迫的心雀躍了起來,他望著曲笙有些不相信,試探的問道:“真的嗎?”
“嗯。”曲笙淡淡的應了一聲。
三人出了曲侯府,乘坐馬車直奔林相府。曲笙去了林夕昭的房間,話由風齊代為傳達。
林夕昭帶著林夕瑞和風齊去了林建海的院子。
“風齊代我家侯爺傳話。相國大人既然已經用家法懲罰過林二公子便也無需要其性命,莫要因為小輩傷了兩家的和氣。”風齊站在林夕昭的身前一點,拱手行禮道。
林建海聞言,垂眸思索一瞬看向林夕瑞,聲色不算溫和,問道:“是你去求曲侯爺了?”
“父親,夕寬確實有錯,可您也已經懲罰過了,還望父親開恩,放夕寬下來吧。”林夕昭來時已經去後院看過林夕瑞寬了,打的遍體鱗傷,儼然只剩下了一口氣。
“他險些害了我們全家,如此逆子,若不讓他長些記性,以後指定還要惹出什麽禍事來。”林建海沒有松口饒過林夕寬。
林夕寬上次惹出的禍端便夠他們林家喝一壺,這次更是得罪了當朝最有名望的曲家,且還是曲侯府最寶貝的嫡女。
今日他若是不嚴懲林夕寬,曲繼年到時去朝中參他一本,在天子封王的重要檔口惹出事端來,怕是有一百個腦袋也不夠砍。
林夕瑞聽著林建海嚴厲的口氣,隻得跪下來求林建海,林夕瑞此刻聲淚俱下,道:“父親,二哥已經知道錯了,還請父親開恩放過二哥吧。”
林建海望著自己的一雙兒女如此為林夕寬求情,又加之曲侯府的人來說和,他垂著眼皮皺著眉頭思索了好一陣,才斂住怒氣道:“去將那個逆子放下來吧。”
“好,好,孩兒這就去,多謝父親開恩,多謝父親開恩。”林夕瑞說著又給自己的父親磕了倆頭。
林夕瑞急忙出去,林夕昭也要跟隨著去,但卻被身後的林建海喚住了,“昭兒。”
林夕昭聞聲又回轉了身子望向林建海,欠身道:“父親還有什麽吩咐。”
林建海抬起眼皮看了一眼一旁的風齊,林夕昭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隨即會意對風齊道:“風齊,你先回院子吧。”
“是,大小姐。”風齊拱手,又對林建海行禮後出去了。
風齊走後,林建海一直盯著林夕昭看,片刻後,問道:“你們是怎麽識破的?”識破林夕寬與蕭耀才的計謀。
林建海的詢問讓林夕昭有些不解,但想到林建海之前便詢問過她幾次,曲笙是否真的癡傻一事,回道:“是笙兒身邊的護衛看穿的。”
“哦?是風齊嗎?”
“不是,是嘉虞的護衛。此人曾在蕭府待過,熟悉蕭耀才的伎倆。”林夕昭說著抬頭看了自己父親一眼。
林夕昭瞧著林建海若有所思的樣子,又道,“夕瑞是個好孩子,他也做不來這種事。”
林建海聞言,垂眸看了幾眼林夕昭,似乎不太相信她說的話,他繞著彎又道:“我聽夕瑞說,曲笙上次與先生下棋還贏了他,可是真的?”
林夕昭聞言,神色從容笑道:“不過是先生為了讓笙兒開心故意為止,您也知道,她現下看不見,怎麽可能贏得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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