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了那麽多次,可金雲斐還是將她的話,當做是小孩子隨口說的話。
“怎麽娶?”金雲斐聽到曲笙語氣有些過激,質問起了她,“為娘倒是想把昭兒留在身邊,可你有沒有想過林相國會不會同意,這京城的百家的又如何看待你們?”
金雲斐並不想反對她們在一起,兩個姑娘相互扶持,倒是可以。可如此一來,子嗣何來?這京中的輿論又該如何平息,難道讓她們二人一輩子都被人指指點點嗎?
林夕昭被金雲斐反問的話,問的低下了頭,而曲笙則是將目光瞥向別處,憋悶的道:“孩兒就是要娶夕昭為妻,我管她們說什麽。”
金雲斐聽著曲笙的氣憤之言,便知道曲笙只是憑著一腔熱血,並沒有真正的考慮過以後。這些年她們曲家因為她是傻子一事,經常被人議論,她也在每次去參加宴席的時候,被人詢問只能尷尬的笑。
如此,她能承受,可她如何再讓兩個孩子再承受這些。
“笙兒,不要任性,你是可以無所謂,可你有想過昭兒嗎?”金雲斐對林夕昭,心裡更多的是愧疚。
是她沒教好女兒,對自己示為親生女兒的林夕昭,做出了不該做的事。
她現下也是看出了兩人是兩情相悅的,可到底都是姑娘,這事,如何她也不能夠同意的。
“你林叔父也不會同意的。”金雲斐將林建海搬出來了。而提林建海,是在故意說給林夕昭聽。
曲繼年都這般的強烈反對,何況是林建海。且若林建海知道此事,欲懲治曲笙,她們也是求不得情的。
曲笙在憋悶了許久後,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越發的無力,腦袋也是眩暈的厲害。而此時的林夕昭站在一旁,低著頭,心中已經盤算出了最壞與曲笙分開的結果。
“女兒知道該怎麽做了。”
林夕昭妥協了,沒任何掙扎的妥協了。她早在回京的路上便已經想清楚了,到了京城,她們是遲早要分開的。
她不在乎所謂的貞潔,給了曲笙她從未後悔過。但她不想曲笙和曲家為了她背負被人指指點點的罵名。
林夕昭輕咬著下唇,在說完了這話後,卻不敢抬起頭去看曲笙。因為她知道,曲笙此刻一定是憤怒失望的在看著自己。
可就當她抬眼去看曲笙的時候,卻發現曲笙的唇角又流出了血。而此時的曲笙目光開始渙散,在林夕昭驚覺她的身體又出了問題時,倒了下去。
“笙兒!”
內間房中急迫的嗓音,驚得外間的蕭冰纓和乘溪急忙進了屋內。
曲笙口中流了鮮血,眼睛也開始沒了光澤,原先斷定已經沒有生命危險的乘溪,此刻也慌張了起來。
方才屋內的談話,她們都聽到了,她們不覺得這是一件大事,可就是這樣一件事,卻讓曲笙走向了鬼門關。
金雲斐站在一旁看著乘溪一直在拿著銀針去扎曲笙,緊張的六神無主。想到曲笙方才的種種舉動,才醒來除了聲音虛弱,卻是精神奕奕 。
就像是,像是回光返照。
“伯母先出去,這裡有我們。”蕭冰纓在遞針時,轉身看到了一直握著手指已經通紅了的金雲斐,出言勸她。
金雲斐在這裡除了擔心,看到曲笙的狀況,心裡只會更加的慌亂。到底也是年紀大了,她們不敢保證,金雲斐激動之下身體不會出問題,到時候,可就是忙上添亂了。
趙嘉虞聽後,去挽了金雲斐的手臂,道:“大伯母別擔心,有我阿姐在,小笙兒不會有事的。”
趙嘉虞嘴上說著沒事,可心裡卻是沒底,她一直以為是自己的阿姐再給曲笙治療,方才她看了一眼,好像是乘溪在給曲笙施針。
也不知道乘溪何時學會醫術的。
金雲斐慌亂的看了一眼眾人,此刻的林夕昭根本無暇顧及到她。林夕昭這會也是六神無主,一直站在床頭處,神情緊張的盯著已經閉上了雙眼的曲笙。
乘溪施完針,將曲笙的手臂拿過去,把脈之後,眸光微動,直起身子,將自己的袖口挽了上去。隨即又從自己的腰間拿出了一把匕首。
“你做什麽?”蕭冰纓看著乘溪的還纏著布巾的傷口處,蹙起眉頭,不解的詢問。可在她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裡似乎已經猜出來了。
乘溪聞聲看了蕭冰纓一眼,來不及解下纏在手臂上的布巾,直接從小臂上劃了一刀。
“把她的嘴掰開。”
鮮血順著手臂流出,乘溪將滴出來的血,滴到了被林夕昭掰開的曲笙的口中。
一滴一滴的鮮血一直往曲笙的口中滴落,直到曲笙的喉間滾動,乘溪撕了自己的衣裙一角,纏上傷口後,扒開了曲笙的眼睛查看。
乘溪將插在曲笙身上的銀針拔出,重洗扎在了別處。在銀針進入曲笙的指尖轉動時,乘溪抬眼對林夕昭道:“喚她。”
第101章
林夕昭聽到乘溪的話, 緩了緩心神,立時便開始喚曲笙:“笙兒,笙兒你醒一醒, 笙兒,笙兒……”
一聲聲溫柔卻又讓人聽著揪心的名字, 從林夕昭的口中喚出,可曲笙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乘溪看著曲笙的臉開始發紫, 眉心蹙起, 將曲笙被扎破指間的手放下, 緊接著去抓了裡側的手指,將指尖並在一起,逐一刺破,將血引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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