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昭與曲笙對視了須臾,眸光向下,落在了曲笙蒼白的柔唇上。那裡薄而柔軟,在曲笙第一次親吻她的時候,她便覺得這是人間最為柔軟之物。
曲笙望著林夕昭似乎想要吻她,呼吸斂住一瞬,也同樣看向了林夕昭的紅潤的唇瓣。
林夕昭在曲笙低眸的一瞬,慢慢的靠了過去,柔軟的唇瓣,輾轉研磨。雖是清淺的親吻,可還是讓身體虛弱的曲笙喘息不止。
林夕昭放開曲笙,望著曲笙微喘著卻還意猶未盡的樣子,輕笑一聲道:“晚點再補上。”
林夕昭說完便想要將曲笙放平躺,可曲笙卻拽著她的衣袖,想要說話,卻沒有力氣了。
林夕昭看著曲笙擔心的樣子,輕輕拍拍她,道:“等我回來。”
曲笙望著林夕昭眉眼間的從容,唇瓣微闔,須臾點了頭。也許,她該相信林夕昭一次。
林夕昭出了院子,獨自去了曲繼年她們的院子。
“義父,義母。”林夕昭屈膝行了禮。
曲繼年和金雲斐此刻也在等著林夕昭過來,他們也知道,林夕昭今晚是一定會過來的。
曲繼年點頭,神情有些不自然,尷尬了笑了笑,問道:“吃過晚膳了嗎?用不用讓人再給你準備些?”
林夕昭聞聲抬眸,溫聲回道:“女兒已經和笙兒一起吃過了。”
曲繼年點點頭,招呼著林夕昭坐下。屋內也是靜謐了須臾,曲繼年思索幾瞬後,抬頭道:“昭兒,為父有話想要問你。”
“義父問便是,女兒知無不言。”林夕昭輕頷首,態度十分謙恭溫順。
曲繼年聞言,臉上掛著不自然的神情,回頭看了一眼金雲斐,而後才望向林夕昭不躲不閃是雙眸,道:“你和笙兒之間,到底是笙兒自己……還是你……”
林夕昭聽著曲繼年半遮半掩的話,知曉他只是說不出口。林夕昭此刻也不覺得害羞了,她回道:“女兒和笙兒之間不存在強迫這個問題,笙兒對女兒如何,您是知道的。”
林夕昭很早便發覺,曲家收她為義女,為得就是保護她,為她母親報仇。隻憑她和曲笙交好,也不能讓曲家收她為義女,一定是曲笙說了什麽。
她在曲笙那裡,不知從何時開始,已經超越了蕭冰纓和趙嘉虞。而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何時,對曲笙動了那樣的心思。
曲繼年聞言,眼皮眨動,他不太明白小女兒家的心思,但姑娘與姑娘相愛這事,應該和男女之間沒有任何區別的。
“為父想求你暫時陪陪笙兒,至少等她的病安穩下來,再……”再離開。
曲繼年是把林夕昭當做自己的女兒的,如果今日林夕昭與曲笙調換,生病的是林夕昭,他也會這樣做。
林夕昭聞言,面露一瞬不解,她望著曲繼年懇求的目光,斂眸一瞬,再抬頭時,眼神便異常的堅定,她道:“女兒不想離開笙兒了。”
她知道自己這麽說,是在忤逆長輩,可她在經歷過失去曲笙的可能後,心裡便下定決心,她要和曲笙在一起。
曲笙危在旦夕之時,她也想過了。曲笙生,她生,曲笙死,她死。死了要在一起,活著更要在一起。
曲繼年聞言,愣住了須臾,眉心不自覺的隆了隆,少頃,側目看向了金雲斐。
金雲斐望著林夕昭的眼中沒有絲毫的退縮,她起身走到了林夕昭的身邊坐下,抬起雙手,將林夕昭的手捧在了手裡,道:“我們知道提這樣的要求,讓你受委屈了。可是你們兩個姑娘在一起,又生在我們這樣的人家,一點風吹草動都會鬧的人盡皆知,以後可是要被人指指點點的,這些你能受得住嗎?”
“女兒與笙兒共進退。”林夕昭並沒有一口否決金雲斐的話,她給的答案也是巧妙。曲笙受得住,她便受得住,曲笙退,她便也退。總之決定權留給曲笙,只要曲笙不悔,她絕不會半途逃跑。
林夕昭這麽說,並非是逃避責任,而是在給曲笙選擇。萬一她真的扛不住,想要退縮呢,她總不能在曲笙想要退的時候,還纏著她吧。
金雲斐聽到林夕昭的回答,緊接著又問道:“可是你父親那邊,你要如何交代?”
“女兒會斟酌處理,義父義母不必擔心。”早在她們去壽林之前,她心裡便開始琢磨起如何說服林建海了,但那時是因曲笙的眼睛失明,現下曲笙的眼睛已經完好,那時還恩情的理由,已經不能夠用了,她需要另外再想個說法,或者坦言明說。
金雲斐聽後,與曲繼年對視了一眼。她們厚著臉皮求林夕昭暫時不要離開曲笙,可林夕昭卻是想要陪曲笙一輩子。
老兩口互相看了一眼後,曲繼年垂著眼,似在考慮這個問題,須臾他抬起頭看向林夕昭,道:“我們也不是不想同意你們在一起,若你們其中一個是為男子,我們兩家也知根知底,這事便也成了。可你們都是女子……為父可能不能為你們操持婚禮,如此,你也還願意在笙兒的身旁嗎?”
林夕昭原以為曲繼年還要堅持,聽到曲繼年說到婚事,臉上隨即有了笑容,她道:“那不過走個過場與別人看,只要女兒能和笙兒在一起,又何必在乎那些繁文縟禮。”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