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意樓上,這種混血臉可太戳我了,眼窩深,瞳色淺,活脫脫的希臘女神好嗎】
【要是不殘疾就好了,那麽長一雙腿,好可惜555】
【雖然但是,殘疾更戳我,想象一下,在公司大會上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但是難過的時候只能坐在輪椅上掉眼淚......標準的美強慘(功德-1)】
【新歡是誰呀?好像還挺高】
【不認識,可能是嫩模,或者什麽娛樂圈小網紅,之前沒見過】
【好像還挺好看,是初戀臉,很清秀】
【頭髮好長,這麽柔順的黑長直真的不多見,好有水鄉姑娘的感覺呀】
【這個頭髮多,適合讀博士】
【握爪樓上,科研狗真的很羨慕這個發量】
幾天過去,網友對這位神秘新歡的期待值拔到最高。
能夠短時間內拿下霍煙,必定有什麽過人之處。
藍蘇就這麽被猜了整整兩天。
平心而論,她最大的過人之處,就是冷靜。
比如現在。
她站在臥室門口,正對著霍煙大開的臥室門,在那張柔軟的按摩床上,看到一條純黑色、帶著金屬光澤,慵懶盤亙在床單上的——
蛇。
嘶......嘶嘶......
那蛇有手腕那麽粗,純黑的花色又帶著一點暗紅,像黑水晶染上鮮血一般的發亮的血黑。它睜眼,澄黃的眼珠直勾勾盯著藍蘇,看著這個突然出現在家裡的不速之客。
嗒。
腳步釘在原地,一人一蛇四目相對,藍蘇抓著門把,仿佛僧侶入定一般,一動不動。
咕......
輪椅從對面的臥室駛出,霍煙今天穿了件焦糖色的襯衫,整個人顯得不那麽冷。
“怕蛇?”她停下輪椅,問道。
藍蘇順著她的話坐到地上,裙擺蓬松,在地板上摩擦出沙沙聲。她抬手,做了個西施捂胸口的動作,蹙眉:
“嗯,害怕。”
其實她本來就怕蛇,只是為了裝足不出戶的二小姐,故意坐到地上做了個捂胸口的動作。
就是不怎麽熟練,反而手臂彎曲的角度有些生硬,像用螺絲裝好的塑料人卡殼,讓害怕的可信度大大降低。
拙劣的演技不堪入目,霍煙本想按動輪椅,徑直路過。
但覺得這人好不容易演一次戲,不配合一下,確實有鐵石心腸的嫌疑。於是方向一轉,挺到她跟前,攤手,將人扶起。
“她叫Bella,你以後會喜歡的。”
藍蘇拉著她的手起身,只是搭上去,手沒借力,怕一個用力連帶輪椅一起翻了
“Bella?”
她覺得耳熟,記憶裡,好像泰國有個珠寶大亨的女兒,也叫這個名字。
這條蛇重名,只是巧合?還是,霍煙跟這個珠寶大亨認識?
霍煙不知道她的腹誹,只聽她的疑問,便想起昨天這人在沙發上翻了半天的漢語字典,饒有興致把這個單詞拚出來:
“B,e,l,l,a。字母表學過麽?”
藍蘇兩眼一黑,被當成文盲的感覺極差。
抽回被這人扶住的手,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說得平和:
“我知道怎麽拚。”
兩人順著走廊的地毯往外走,到電梯時,藍蘇沒有幫她按按鈕,因為藍家培訓她的時候說過,千金小姐是不會主動做這些小事的。
霍煙自己按下,悠哉悠哉,跟每天早上逗貓時的心情差不多。
“設計靈感背熟了麽?”
她問。
“嗯。”
對於自己身上的任務,藍蘇一向完成得很出色。
“這條項鏈叫救贖,是設計師根據我跟你的感情設計出來的。”
所謂感情,也是公關部門杜撰的,能夠最大程度宣傳項鏈的愛情故事。
虛假的愛情。
“我從9歲開始昏迷,最近,被你從國外請的一位醫生救醒。你救了我的命,我又填補了你剛剛失去妻子的情感空缺,所以我們結婚了。”
這個熟練度霍煙很滿意,輕微點了下頭,囑咐道:
“不錯。記住,我跟你是產生感情之後結的婚。記者不論問你什麽,回答這一點就好。”
藍蘇嗯了一聲,被當成文盲的慍怒少了幾分,畢竟,霍煙目前跟她是同一條繩子上的螞蚱,都想讓外界相信她們的婚姻。
造型師早早到了一樓大廳,給她們做好妝發。
霍煙的頭髮散了下來,到肩膀下面一點的位置。她的頭髮有點自然卷,發量也多,單側攏到耳後還能向外蓬松一小截。
造型師說,這個髮型顯得溫和一些,很適合官宣戀情。
霍煙糾正她:
“我官宣的不是戀情,是婚訊。”
藍蘇在一旁點頭,這是她進霍家的第一個任務,不能搞砸了。
“對,合法的。”
她今天穿一條天空藍的碎花裙,烏黑的長發披垂,頭戴一根牛仔色發帶,妝容淺淡,大地色系的眼影搭配豆沙色啞光唇彩,初初一看,有些病色,但白皙之下的那股孤高清雅,確實又是溫室嬌養出來的小花。
出門前,霍煙會換輪椅。
跟健全的人出門換鞋一樣。
那是門口一個單獨的小房間,霍煙坐著家用輪椅進去,換下外出輪椅出來。
藍蘇想幫忙。
畢竟這人雙腿殘疾,要從一張帶扶手的輪椅挪到另一張沒有那麽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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