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得意五分寵溺的語氣惹惱了藍蘇,但僅僅隻惱了一秒,很快又陷進這人的甜蜜風暴裡,不服輸地湊上去,咬了下這人的唇。不輕不重,能讓這人感受到痛感,卻不會留下痕跡。
一滴雨水墜入鏡湖,嘀嗒一聲,漾開一圈一圈的漫漫漣漪。
嘀嗒!嘀嗒!嘀嗒......
逐漸,雨勢急了起來,湖面陷入黃豆批量落向面鼓的震動,似琵琶奏到琴瑟糾纏之激烈處,嘈嘈切切,抵死纏綿。
“唔......好,好了。”
一吻結束,藍蘇急促地喘著粗氣,縱然霍煙教了她許多次,但她還是沒能熟練地在接吻過程中換氣。整個身子縮在沙發墊裡,抵住身上蠢蠢欲動的某人。
“差不多了,你手還沒好。”
霍煙不滿:“我還有左手。”
藍蘇瞪她:“我不是說那個!”
“那是什麽?”
“我的意思是,要真要那個的話,到時候一個不注意,你的傷口很容易裂開。還,還是等你痊愈了再說吧。”
“注意一點就行了。”霍某人不死心,抬起展示自己完好無損的左手,“我左手也可以單手解.內.衣。”
藍蘇哭笑不得:“然後你就一直給我表演單手解.內.衣?我扣上,你解開,然後我再扣上,你再解開,今天一整天沒事做,就跟內衣杠上了。”
說著,兩手從後背的衣服伸進去,把剛剛接吻時被某人暗度陳倉解開的內衣重新扣上。
霍煙有點可憐:“真的不行?”
藍蘇十分堅決:“不,行。”
從沙發起來,穿好拖鞋,一面朝臥室走一面說:
“你先吃蘋果,我洗個澡。”
霍煙疑惑:“你昨晚洗過了。”
藍蘇拿著換洗衣服從臥室出來,聲音拔高:“我出汗了,早上再洗一次不行啊?”
“也行。”
行倒是行,但,藍蘇以前沒有早上洗澡的習慣。
而且,方才什麽都沒做,怎麽就出汗了?
霍煙的分析不無道理。實際上,藍蘇的確沒有出汗。
只是方才的接吻太過激烈,動.情之間……要不是跑得快,沙發上都得留下印記。到時候被霍煙看到,知道她也想要得不行,肯定會忍不住,大汗淋漓地口一場。
到時候傷口崩開,重新拆線縫合,得不償失。
“真是的。”
浴室裡,藍蘇脫下雙層布料濕透的內內,煩躁地打開水龍頭,假借洗澡的名頭搓洗起來。
明明已經是成年人了,這些東西應該能控制才對。居然一下子流了這麽多,真是丟人。還好霍煙沒發現,要是知道了,肯定會笑她。
“煩死人了......”
其實藍蘇失算了,每個人的體質不一樣,而她千辛萬苦想要瞞下來的所謂的“色.欲.熏天的身體”,在被霍煙開發之後,實則變成了秘密花園。
“蓄水能力有待提升,但不提升也挺好。”
霍煙時常這麽逗她。
2月底,三叔霍衷德生日那天,正好是元宵節。
50壽辰,在古代知天命的年紀,壽宴自然風風光光,業內業外許多名流慕名而來,一祝霍衷德管理的梅艾麗婭和問心世家風生水起,二祝霍衷德早日找到一位佳人,為霍家延續香火。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
宴會期間,兩個四十歲左右的老總在陽台閑聊,說起霍家風雲變幻的這些年。
“可不是麽?去年這個時候,霍家的一把手還是霍煙。這才一年,三爺就取而代之,一下子拿下霍家最大的兩家公司。”
“所以說,越是大家族,大企業,人品就越重要。霍煙有能力不假,但現在眾叛親離,就守著那個破影視公司。反而看三爺,一直和和氣氣的,與人為善,大家都願意跟著他乾。”
“之前梅艾麗婭年終大會,霍煙都沒出席。對外是跟咱們說,她公事繁忙。實際上,怕不是老爺子不讓她參與這些大雅之堂的場合了。”
“我猜也是,歸根結底,霍煙也只是老二家的私生女,老爺子本來就愛面子,怎麽可能讓一個私生女掌管家族企業?當然還是親生兒子更值得相信。”
“這話有道理,薑還是老的辣,等老爺子兩腿一蹬,以後這霍家,就是三爺一個人的了。”
角落裡的談話不止這一處,卻心照不宣的,都說著差不多的意思。如今霍衷德成了霍家的一把手,還維持著謙遜的為人處世態度,大家都心悅誠服。
只是,沒想到,前一秒議論的“被霍家趕出大門”的霍煙,下一秒,便出現在了酒店大廳的正門。
霍煙變了。
淺淡的栗色頭發染成幽黑,自然披垂著,單側攏在耳後,耳垂墜一根黑色長流蘇耳飾,發尾垂在胸前的位置,與漆黑的西服套裝融為一體。
盡管還是坐著輪椅,可那張輪廓立體的臉卻在烏發之下顯得陰沉,光線似乎都聚焦到她身上,在那張臉切割出明暗清晰的界線。
“二,二爺......”
霍家伺候的老傭人一個愣怔,恍惚叫了聲霍愷生。
一旁,霍衷德眼皮一跳,再看向霍煙的眼睛,的確,無論眼睛的形狀,還是眉宇之間的距離,都跟霍愷生十分相似,只是霍煙繼承了母親的俄羅斯血統,眼窩深邃許多,跟霍愷生相比,多出幾分刀光劍影的凌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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