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我不敢想霍煙是在什麽樣的環境下長大的。父親被殺了分屍,自己被打成殘疾,以為霍家唯一對自己好的人居然是這一切的幕後凶手。真的太慘了我的天呐】
【不知道霍煙是什麽時候痊愈的。霍衷德那麽狡猾,當初肯定確認霍煙終生殘疾,所以才沒殺她吧。這麽想,當時她的傷得嚴重成什麽樣子】
【還好抓到了,我們阿煙真是美強慘大女主太可憐了】
【霍煙站起來的那一段建議反覆觀看,我聽到一千八百個耳光打在霍衷德臉上】
【以前有多慘,這一刻就有多爽】
【呵呵,不光是霍衷德吧,之前罵霍煙是殺人犯的,罵藍蘇戀愛腦的,我就問你們臉疼不疼】
【這麽看來,霍煙才是一直在刀口下逃生的那個,藍蘇也沒有拋棄她,一直鼓勵她、愛她、支持她。我天,這麽算下來兩個人的感情真的遠遠超過愛情了】
【啊蘇蘇去哪裡了?這種大快人心的時刻小兩口怎麽沒在一起】
【據說很不妙。我同學在警局工作,偷偷透了點口風給我,說是被霍衷德綁架了,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裡】
【怪不得霍煙那麽著急。不過現在事情鬧這麽大,我擔心綁匪會撕票啊】
【樓上以為綁匪是傻子嗎?他們肯定是跟霍衷德單線聯系的,霍衷德不說話,他們敢撕票?現在霍衷德被抓了,他們就更不敢撕了。本來是圖財,誰想擔上人命】
【啊啊啊我不管!蘇蘇一定要平安回來啊】
【估計夠嗆。霍衷德肯合作還好說,就怕他魚死網破,想拉藍蘇墊背。找起來就麻煩了】
事實上,審訊過程的確跟網上的猜測如出一轍。
霍衷德清楚自己這一進去就再沒可能出來,承認殺霍愷生、陳峰、重案二組,偏偏對藍蘇的下落隻字不提。
“霍衷德。”
審訊他的是一個經驗老道的刑警,頭髮白了一半,見過的犯人比普通人一輩子見過的人還要多。
“你的手下已經招供了,說藍蘇現在就在昭耶島。但是,具體在什麽位置,只有綁匪和你知道。怎麽樣?說說吧?”
霍衷德兩手鎖在手銬裡,身上還是就任會長的那一身筆挺西裝,眼睛一眯,擠出熟練的偽善表情:
“羅警官,您這就為難我了。藍蘇真的跟我沒關系。他們怎麽說是他們的事,沒道理把別人的綁架案劃到我頭上來吧?”
羅警官配合他笑了一下:“霍衷德,你要知道,就算你不承認,只要證據鏈完整,罪名一樣成立。我們調了你的通訊記錄,你那張專門用來犯罪的卡,最近頻繁打給一個境外號碼。我們找到藍蘇,只是時間問題。只是,她獲救的時間越早,你越有機會減刑。”
“呵呵。”霍衷德笑了起來,眼尾的皺紋似龜裂成蜘蛛網的土地,身體往後面一靠,穩操勝券地靠在椅背上。
“減刑?我殺了那麽多人,怎麽也是死刑了吧?再不濟也是個無期。這個綁架案,我招不招供,有什麽區別?”
一旁的小警察沉不住氣,手一拍桌就要叱罵,被羅警官按住,回答他的問題:
“區別就是,你或許可以從死刑爭取死緩,然後再爭取無期。好死不如賴活著麽,一條生路,一條死路,就看你怎麽選?”
霍衷德沒有說話,用舌頭頂了下左腮,若有所思地看著手腕上的手銬。隨後站起,走向審訊室旁側的可視玻璃。那塊玻璃是單向可視的,裡面看不到外面,外面卻能看到他。
他知道,此時此刻,霍煙就站在玻璃的另一面。
弓著背,額頭抵上去,老奸巨猾的眼睛盯穿牆壁,就好像,他真看到站在一牆之隔的霍煙。
“小煙。”
他抵在牆上,臉跟牆呈銳角,眼睛從下往上盯著。
“你要我死,我就要藍蘇死,這買賣,我不虧。我要你後半生每天懸著心,等著藍蘇的死訊。昭耶島那麽大,你猜藍蘇會在哪?是在山洞?地窖?還是跟你父親一樣被分屍,被那些熱帶動物吃得坑坑窪窪,只剩骨頭?呵呵呵......”
說著笑了起來,額頭的皺紋擠出溝壑,齜牙咧嘴笑起來,似十八層地獄撲出來張牙舞爪的厲鬼。
咚!
霍煙忍無可忍,一拳打上牆壁,整面牆發出砰的一聲悶響,留下一塊血跡。
“霍總!”
“姐!”
一圈人圍上去,將她扶到後方的椅子坐下。
嗒!
可視通道切斷,透視牆一片煞白,隔絕厲鬼一般的面孔。
長桌前,霍煙氣得渾身發抖。霍眉歡蹲在她身前,握著她痙攣的手安慰:
“沒事啊姐,咱們還有辦法呢。而且嫂子那麽厲害,那麽堅強,肯定不會有事的。”
一旁,負責這起案件的刑偵隊長也說:“霍女士,你先別急。我們已經調派了300名警力,明早就到昭耶,進行地毯式搜索。照現在的速度,72小時之內可以把整個島翻一遍。我建議你現在回家等候,如果綁匪有進一步要求,聯系到你,我希望你立馬通知我們。”
照現在的情況,霍衷德是不打算說了。72小時的搜查,且不說這72小時裡藍蘇會不會有危險。就算真的找了一遍,那也僅限於地表的一遍,昭耶島是熱帶雨林氣候,草木龐大高壯,有無數溝壑,無數草蟲,有些地方甚至人都無法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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