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多想,這就是霍衷德的陰謀,想最後再做點什麽,讓我們一直擔驚受怕,無法正常生活。”
董曼眼睛一眯,算是通過多年的合作默契摸到了霍煙的脈,便拋棄台本,順著她的話往下問:
“所以,你們確信當年的凶手就是他?”
“對。當年他對蘇家下手,其實是為了搶一幅名叫《黑山》的畫。”
“這個我略有耳聞,好像當年拍賣,這幅畫賣了9千萬?”
“對。《黑山》其實流落了很久,但幸運的是,我們找到了。”
“找到了?”連董曼也表示詫異。
“對。”霍煙慢慢搭建她的陷阱。
董曼看了眼面前的鏡頭,示意霍煙現在在直播,提醒說:“我們現在全網直播,霍總這麽大方就說出來,不怕懷璧其罪,又惹來沒必要的麻煩嗎?”
霍煙侃侃而談:“霍衷德都被抓了,沒人會再來搶這幅畫。”
“這倒是。”
“嗯,而且,蘇沁到現在還沒醒,我和蘇蘇就決定,把《黑山》掛到她的房間,興許這樣她可以早點醒過來。畢竟,當年也是因為這幅畫,她才變成這樣。”
“真有心。我相信在你和藍小姐這麽貼心的照顧下,蘇沁一定會早日睜開眼睛的。”
“嗯,謝謝。希望是這樣,最近她身體狀況又惡化了一些,醫生給她開了一組藥,每天都在輸,希望這幅畫也能幫她早一點恢復吧。”
......
平淡的訪談畫面平鋪在電視屏幕上,卻在蘭濱市的某個宅子裡平地炸雷,轟然一聲,崩開一道深邃裂谷,汩汩黑煙噴湧而出。
砰!
精致的青花瓷摔落在地,弧形的碎片四散而落,鞋底一踩,碾成粉末。
第172章 引蛇出洞(二)
“今日, 霍煙與藍蘇在接受直播訪問時,坦言現在最大的願望, 就是姐姐蘇沁能夠早日蘇醒。但據可靠消息透露,蘇沁的情況並不樂觀。目前已被藍蘇秘密送進恆康私立醫院,這也是蘇沁第二次入住該院。本社記者將持續追蹤報道,請大家繼續關注。”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霍煙跟藍蘇雙雙經歷了生死一線的危險,如今輕舟已過萬重山,迎接她們的,希望是高天闊江,風清水秀。但願在恆康的努力下, 蘇沁能夠睜開眼睛。”
“據悉,藍蘇在《乘風》劇組的戲份尚未完成,在訪談時她也表示,會在下周正式復出,回劇組把剩下的戲份拍完。但事業歸事業, 姐姐的病情不能耽誤。藍蘇透露, 除了醫院的治療, 她還請了一對母女照顧蘇沁。雖然女兒是聾啞人士, 但據說工作態度十分認真。讓我們一起為蘇沁祈禱,希望她能早日蘇醒。”
“相關人士透露,蘇沁的意志力特別強。當年與她一同墜樓的, 還有古董大亨藍浩天的二女兒,藍舒。藍舒已於兩年前去世,蘇沁卻一直在堅持。這麽多年, 連神經科專家也表示,蘇沁堅持到現在本身就是個奇跡。希望這個堅強的女孩繼續加油, 再次為自己創造出奇跡。”
“訪談節目播出之後,藍蘇的商業價值迅速從明星榜500名開外衝進前10。但她似乎短期之內沒有拍廣告的打算,聽說已經婉拒了6個品牌。今晨,有媒體拍到藍蘇跟霍煙雙雙出現在機場,踏上了前去《乘風》拍攝基地的航班。鏡頭裡,藍蘇跟霍煙全副武裝,鴨舌帽、墨鏡、口罩,若非穿著之前接受訪談的那套衣服,恐怕真愛粉也認不出來。”
網上的討論趨於平和,網友們紛紛等著藍蘇結束拍攝,帶著新作品跟觀眾見面。畢竟,唯一的幕後BOSS已經鋃鐺入獄,往後自然是一等一的安寧日子。
殊不知,一雙漆黑的手,已經伸向了病床上毫無反抗能力的人。
晚上23點,住院部各個病房的燈光都滅了下去。走廊的大燈關閉,留下不會影響病人休息同時能看清物體輪廓的廊燈。
正值夜班護士交接班,值班的跟即將值班的都去了更衣室,護士站出現2分鍾的無人期。
安全出口的門從外面打開,一個黑衣人鬼魅般閃進走廊,寬肥的衛衣罩在身上看不出體型,帽子籠在頭上辨不出性別。他快速從安全出口躥到盡頭那個寫著“蘇沁”的房間。
提前踩過點,照顧蘇沁的兩個傭人,母親因為感冒怕傳染給蘇沁便早早離開。今晚留守照顧的,剛好是聾啞症的女兒。
房間裡留著四個角的小燈,黃豆般散發著微微弱光。病房的整體空間不大,30平的樣子。進門右手是洗手間,往裡是病床,兩側擺著魁然笨拙的檢測器械。屏幕上穩定地記錄著病人的身體指標,一瓶200mL的藥瓶倒掛著,藥液緩慢往下滴,順著輸液軟管流進被子裡的手背的血管。
昏暗的光線勉強可以分辨物體的輪廓,蘇沁面朝上躺在床上,帶著一次性無菌帽,氧氣罩擋了半張臉——哪怕之前在藍家,蘇沁也沒用過氧氣瓶。
看來傳聞說得沒錯,她的身體的確大不如前。
而在床頭的牆壁上,高高掛著一副底色暗黑的畫——那是消失13年之久的名畫,《黑山》。
黑衣人往前兩步,從衛衣兜裡掏出一支2mL的針管,以及一支拇指大小的橡膠封口藥瓶。藥瓶倒置,透明的毒液在瓶裡晃蕩,針尖往上插進橡膠蓋,1mL的透明液體很快吸進針筒。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