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著急了?我慢悠悠散步呢。”
“蘇蘇。”
“幹什麽?”
“停車場挺安靜的。”
“對啊,怎麽了?”藍蘇覺得這人無厘頭極了,直到霍煙告訴她——
“能聽到你跑步的聲音。”
咚咚咚咚,跑挺快的。霍煙甚至能想到,這人的長頭髮高高飄起的場景。
這讓藍蘇臉上有點掛不住,但人麽,有時候總是有點要強,於是她一邊跑一邊蒼白狡辯:
“是別人在跑。”
對面的人沒反駁,2秒後,藍蘇演不下去:
“好吧就是我,我跑著來見你來了。”
耳機裡傳來霍煙低沉的笑聲:“慢點跑。”
藍蘇倔:“不,我就要快點跑。”
涼風有信,秋月無邊,虧我思嬌情緒,好比度日如年。
舒苑大廈前門大概是附近這一片人最多的地方,廣場外排了一溜的私家車,吆喝生意,送出高速去外地的,接酒店去影視城的。三五成群的趕路人進進出出,有的拖著行李箱上車,有的站在路邊小攤買零食,男女老少皆有。
“我到門口了,你在哪?”藍蘇跑得急,長期訓練的身體竟然還喘了起來。
“B座那兩個大字正下方。”
“啊?沒看到你啊。”
那位置剛好在人行道對面,五十米的樣子。但藍蘇左看右看,就是沒看到霍煙。
“我看到你了。”霍煙卻說。
“那你給我招招手。”
“我看你什麽時候認出我。”霍煙拒絕了她。
“你該不會藏在哪裡,故意捉弄我吧?”藍蘇非常合理地產生了懷疑。
“沒,我就在你前面。”
“前面?”
藍蘇更疑惑了,把目光鎖定在正前方B座倆大字下方,挨個報人:
“我前面就一個擺攤的大哥,一個掃地的環衛工,兩個問路的大學生,一個孕婦。哪個是你?”
霍煙寬容地沒有催她:“你覺得哪個是我?”
藍蘇合理評估了一下這幾個人的身形,揣測著問:
“那個男大學生該不會是你吧?你剪了頭髮?旁邊那女生是誰?杜阿笙?”
霍煙輕笑了一聲:“5個選項,蒙錯了2個。”
藍蘇更奇怪了,一邊往前奏一邊琢磨。擺攤大哥跟環衛工不可能,沒戴口罩一眼就看出來了。剩下只有背對她的兩個大學生,以及,一個面朝她的孕婦,戴著墨鏡口罩和毛線帽,肚子高高挺起顯然超過了7個月。
“你該不會是那個孕婦吧?”
排除所有不可能,藍蘇最終心虛地鎖定最後一個選項。
下一刻,“孕婦”將墨鏡推到頭頂,露出那雙混血的眼窩深陷的漂亮眼睛。
“過來。”
藍蘇愣了一下,隨即大笑,掛斷電話便衝了過去:
“你怎麽成這樣了?我都沒認出來!”
拉著某人的胳膊前看後看,放棄輪椅之後,173的身高確實不假,卻被過於高挺的腹部顯得體態臃腫,硬生生壓矮了5公分。
霍煙用力揉了一下她的後腦杓,眸中柔情溢出眼眶:“上車再說。”
咖色私家車駛遠,放在站在旁邊的大學生情侶才終於開口:
“看吧?我就說懷孕會讓女生變醜吧?親姐妹都認不出來。”
遠方的柏油馬路上,藍蘇興奮地盯著霍煙高高隆起的腹部:
“怎麽想起裝孕婦了?別說老虎了,我都沒認出來你。給我看看,裡面塞的什麽?”
霍煙繾綣地瞧著她,解開亞麻大衣的扣子,裡面塞的卻不是藍蘇以為的枕頭或者玩偶,而是一整束玫瑰,花瓣飽滿,嬌豔欲滴。
“乾,幹嘛?”藍蘇愣了,這是第一次有人這麽正式地送她花。
“約會必備。”霍煙將玫瑰往前一遞,用手指捋了捋包裝紙邊緣的褶皺,“有點壓皺了,看看喜歡麽?”
“搞這些幹什麽呀你......”藍蘇糯糯地去撫平皺起的包裝紙。
“第一次約會,儀式感還是要有的。”霍煙解釋,追問,“喜歡麽?”
“嗯。”
藍蘇把這人的口罩和墨鏡一把薅下來,捧著臉便吻了下去。
霍煙眼疾手快地把花抽出來,抱住撲來的嬌軟身體,手掌壓著蝴蝶骨,不斷加深這個吻。
立交橋上蜿蜒盤旋,咖色轎車被夕陽鍍了層金黃,穿透車窗滲進車裡,映照一雙依偎在一起的倩影。
藍蘇懷裡抱著一大捧玫瑰,愜意地躺在霍煙的臂彎裡,頭靠在她肩上,反手把玩著這人垂在胸前的頭髮,喃喃說:
“還真的把頭髮染黑了。”
“嗯。”
霍煙攬著她,下巴蹭了蹭她的腦袋,就著依偎的姿勢眺望著灑滿一整條江面的夕陽。
“偽裝起來方便。你也把頭髮接長了。”
“嗯,演古代人嘛,要長頭髮。”
“長頭髮好看。”
“看是好看,就是難打理,洗頭很麻煩。”
“我幫你洗。”
“真的假的?”藍蘇起身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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