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煙聳肩:“誰知道?以為看到活春宮了吧。”
蘇昭一愣:“活春......”
秒懂,雙頰驟紅,別開眼神,稍顯慌亂。
“都怪你。”
羞澀被霍某人盡收眼底,本來被霍眉歡誤會,心裡還有點不大高興。但見到蘇昭的情態,心尖又溢了一滴蜜糖。
傾身湊近,低聲說:
“不管她,走了,我幫你換婚紗。”
蘇昭瞪她:“門關好。”
“關好了。”
“鎖起來。”
“好,鎖起來。”
於是,30分鍾之後,霍眉歡再次膽戰心驚地開門,卻發現打不開了,更加堅信了之前的所見所聞。
“嘖,這麽久?”
杜阿笙從後面過來,問:“什麽這麽久?”
霍眉歡身負重任:“沒有,沒事。她倆現在有事,我們先去拍吧。”
“噢,好。”
杜阿笙也沒問什麽事,隻想著,馬上要給霍眉歡拍照了,得拿出最近在網上進修的本事。
12點整,教堂傳來古老悠揚的鍾聲,敲響來自東方的愛情神話。
海水在陽光下反射出湛藍的粼粼光斑,浪花衝上金灘,溫柔撥弄著斜插的幾棵椰樹。
鬱蔥的綠坪散發著香草的清脆,白石板從入口一路蔓延到教堂大門。細小的花瓣從鮮花機裡噴射到高空,再由秒速五厘米的速度簌簌落下,在萬裡陽光飄下一場粉色花瓣的雨。
雨幕之間,一席藍白婚紗的蘇昭款款走來。
魚尾狀的抹胸領口中央臥一條藍寶石項鏈,銀白的布料反射出碎鑽的琳琅色澤,凹陷的腰身不盈一握。腰線以下,裙擺豁開,蓬松柔軟的歐根紗由腰身的銀白漸變到末梢的蔚藍,與霍煙的漸變裙擺相得映彰。後背裝飾兩團立體的弧形布料,從正前方看去,像極了展翅欲飛的蝴蝶,因此,點亮整條禮服的設計——
霍煙是黑色玫瑰,蘇昭便是那隻藍色的蝴蝶。
唔嗡——
教堂大門一左一右緩緩推開,發出沉重莊嚴的聲響。
光芒乍現,蘇昭在姐姐蘇沁的攙扶中款款而來。這一幕本該由父親牽著孩子,將她帶到另一半的身邊。可霍煙和蘇昭的父母皆已亡故,唯一的親人,便是努力複建終於趕在妹妹婚禮之前站起來的蘇沁,以及變故後失憶,此刻在第一排跟著鼓掌的蘇小玉。
為了照顧蘇沁的速度,蘇昭把腳步放得很慢。但蘇沁卻有些著急,生恐因為自己行動不便,給妹妹的婚禮帶來麻煩。蘇昭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小聲跟她說:
“姐姐,不急,慢慢來。”
短短的30米走了5分鍾,待與霍煙碰頭時,蘇沁已經滿面潸然。
她將蘇昭的手交給霍煙,喉嚨哽咽,定定望著霍煙,一字一句說:
“妹妹,我,交給你......”
盡管在努力恢復,但說話還是有點吃力,不能連貫地說一個長句,只能用簡單詞語拚湊成一個完整的意思:
“對她好,一輩子。”
霍煙重重點頭:“姐姐放心。”
接過蘇昭的手,十指相扣。
蘇小玉和霍眉歡上前來把蘇沁扶過去坐下,霍煙與蘇昭雙雙轉身,本該就這樣十指相扣著往前走。誰知,霍煙卻倏地傾身,將蘇昭打橫抱起。
蘇昭有些吃驚,身體卻條件反射地抱緊了霍煙的肩,眼珠顫抖著,想要質問這人,昨天彩排的時候都是正常往前走的,今天怎麽就突然抱她了。
可目光落進那雙眼眸,轉眼便被浩瀚的柔情融化。
須臾間,什麽也不用問了。
“之前說過。”霍煙知道她刹那產生的疑惑,雖沒問出口,但她也答了,“我要養好我的腿,結婚的時候,抱著你踏進教堂。”
甜蜜湧上眼眸,親昵地收緊肩上的藕臂,低聲說:
“那你可得抱緊點。”
霍煙輕笑:“當然。”
黑玫瑰抱著她的藍蝴蝶一步一步踏向婚禮的殿堂,榮光萬丈之下,是兩顆衝破黑夜惺惺相惜的心。
司儀按照彩排的台本按部就班地主持這場震動國內外的婚禮。台下,霍眉歡感動地直掉眼淚,杜阿笙在一旁耐心地遞紙巾。蘇沁兩手合在胸前,擔心著蘇昭穿著高跟鞋會不會摔倒。蘇小玉的記憶還沒有恢復,但她認得台上這個人是她的姐姐。
顏昭溪舉著手機傾身拉進鏡頭,勢必要拍出比攝影師還精妙的畫面。曲棠則在欣賞慶典的同時,幫顏昭溪想等下發微博的囑咐文案。唐姨和她的聾啞女兒小麗用手語交流著,說蘇昭和霍煙今天的禮服真好看。張姨則跟旁邊的賓客說,從前蘇昭在藍家受了很多苦,現在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
人人都用自己的視角見證了這段感情從破爛的種子生長成豐沛多汁的蜜桃,台上,本要交換戒指,卻突然插一個環節。
“接下來,我們的蘇昭,蘇小姐,還準備了一番話,想對霍煙小姐說。下面,我們把話筒交給她,一起來聽聽看,她究竟想說什麽吧?”
話筒握緊掌心,蘇昭抬眸,眼尾揚起一絲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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