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行。她沒醒,我看了也白看。”
於是乎,霍眉歡就這樣被杜阿笙乖乖騙回酒店,並且因為一整晚的激烈,沒給手機充電的她,徹底錯過了熱搜上的輪番討論。
導致,次日早晨她揣著“一定要說動嫂子吃霍煙這顆回頭草”的決心推開門,看到病房裡擁吻的二人,當場石化。
一手拎著果籃,一手搭著門把,眨眼,再眨眼:
“哇哦。”
聽到聲音,二人觸電似的分開。藍蘇掩耳盜鈴地面朝窗外,假裝忙碌地撥頭髮。霍煙幫她將身子朝窗外側了一些,冷冷回頭,在看到來人面孔之後,眼色更冷。
“霍眉歡?”
一般這三個字說出來,下一句便是無聲的“老子數到三”。
霍眉歡虎軀一震,解釋的話語變得結巴:“我我我我就是......啊我就是那個那個新年快樂!”
說完,放下籃子就跑了,留下一抹逃竄的背影。
杜阿笙後一步跑進來:“霍總,抱歉,我沒看住她,讓她進來了。”
應該是被霍眉歡看出她有事隱瞞了,剛才買水果的間隙,稍不留神就給她溜了上來。
霍煙頭疼地皺了下眉毛,手在半空一抬,無意義地指了一下,“先把她叫住,別讓她亂跑,免得被霍衷德盯上。”
“好的。那......我要跟二小姐說實話麽?”
“瞞也瞞不住了,你先讓她有個心理準備,等我過兩天正式告訴她。”
“好。”
水果籃被放上床頭櫃,房門重新關上,病房回歸只有兩人的靜謐和安寧。
藍蘇終於把頭從窗外擰了回來,瞥一眼果籃,心裡微虛:
“眉歡還挺有心的。”
霍煙不認同:“她鬧騰,不用管她。”
接吻很尋常,但驟一被人撞破,氣氛難免有些微妙。霍煙遲疑了半晌,轉而建議說:
“你兩天沒吃東西了,我買了早餐,先吃點?”
藍蘇也著急想轉移話題:“嗯,好啊。”
於是霍煙折身將打包袋拿到床頭櫃上,拆開皮蛋瘦肉粥,打開剛買的金屬杓,畢竟藍蘇嘴唇薄,容易被普通的外賣塑料杓劃破。
“我自己來。”藍蘇伸手去拿杓子,被霍煙撤手避開。
“我喂你。”不由分說將粥攪勻,舀半杓送到藍蘇唇邊。
“我只是腳受傷了,手又沒事。”順從著吃了一口,藍蘇繼續辯駁。
“就當我想喂你不行麽?”霍煙又舀了半杓。
“哼。”
藍蘇心裡甜滋滋的,在一起之後,這人老是把她想成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樣子,吃飯要她喂,頭髮要她吹,甚至有次非要抱她下樓。
怎麽?談個戀愛連路都不會走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一碗粥逐漸見底,血液流通舒暢了些,才又說起正事。
“現在你打算怎麽辦?”藍蘇問。
霍煙將打包盒用袋子封好扔進垃圾桶,折身去洗手間把杓子洗了,一面用紙擦乾一面說:
“霍衷德已經窮途末路了,接下來他要做的,一定會很絕情。”
藍蘇擔心:“可是我怎麽覺得,我們才是窮途末路的那一方?”
“怎麽說?”
“就,現在外面都說是你殺了陳峰,輿論大變向,肯定會影響你的聲譽。他再做點什麽,梅艾麗婭就又要易主了。”
“這兩天輿論翻轉得厲害,我風評差,他也好不到哪裡去。爺爺就算讓我走人,也不會讓他接任。最關鍵的,是整個霍家,除了我,沒人能做這個總經理。”
“可這麽下去還是會影響你。要不,我們把錄音公開吧?就是那晚陳峰給你打電話的錄音,讓大家都知道,陳峰是為了躲霍衷德才出車禍的。”
這不失一個辦法,可以立即扭轉局勢,挽回霍煙的名譽。
然則,那天劉警官也說,單就目前的證據鏈來看,很難給霍衷德定下謀殺的罪名。但凡他有預謀,提前做一個假的不在場證明,整個推論就會被推翻。定不了罪,還可能被他反咬一口。
“已經到撕破臉這一步了,如果不能一招致命,以後被他緩過來,後果會很嚴重。”
空氣在無聲之中沉降,灰塵沉澱之後,視野逐漸清晰,顯現出原本模糊的物體輪廓。藍蘇便在這樣的視野中凝視霍煙,終於,猜到三分用意:
“所以,你故意在媒體面前回應,跳他的坑,實際上,是為了將計就計?”
霍煙讚賞地捏了下她的鼻梁:“聰明。”
藍蘇皺了下鼻子,揉揉被捏的地方:“那你怎麽不跟我商量一下?”
霍煙坦然:“你不是昏迷了麽。”
“也對。等下,你讓我捋一捋。這次霍衷德叫人來撞我們,明顯是動了殺心。也就是說,他知道,他當年殺你父親的事情瞞不住了,是不是?”
“對。我回梅艾麗婭競爭家產,他也只是做些公司的手腳。在他那裡,他可以忍受少分點家產,但,當年的事情絕不能暴露。所以,陳峰在他眼裡必須死,下一步,就是我。”
霍煙已經對霍衷德失去信任,只要她活一天,就勢必要追查殺害霍愷生的真凶。一不做,二不休,霍衷德已經對陳峰下手,下一個,一定是霍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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