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承繼多智,送上一副假畫必有用意,該不會是再警告什麽吧?
只是想想,她就覺得遍體生寒,前身對雲承繼不了解,往往未知的才更令人恐懼。
她們是姐妹,本該更親近,但前身實在不願跟雲承繼來往,導致兩人一年見不了幾次。
她看向沈流年,對方接收到她的眼神只是道:“回去說。”
沈流年率先走了出去,人多眼雜的不合適,她昨日看畫覺得畫不對,只是懷疑真假,沒曾想會發現這樣的事情。
雲丞淮心中忐忑,乾脆把畫拿在手裡跟沈流年一起離開。
兩人回到正院,房裡都是自己人,沈流年才道:“你與東宮的真實關系怎麽樣?”
“嗯......”她斟酌了一下,“不熟。”
確實是不熟,頭胎跟二胎年紀相差太大,又沒有什麽見面的場合,雲承繼身為太女殿下又忙,雙方沒有什麽培養感情的機會。
沈流年聽到她用“不熟”兩個字來形容,她與自己親姐姐的關系,稍愣了一下。
“你把畫打開。”
雲丞淮低頭看了眼手裡的畫,跟小北一起把畫攤開。
沈流年的手指在畫的周圍,聲音很輕,說出來的畫卻令人生寒,“這是一幅多孩多福畫,本意是為了祝福,可你看那些孩子的周圍。”
雲丞淮聽話的看過去,發現那些孩子們的周圍有著高高的牆。
就像是那些孩子被困在了這高牆中,不僅是孩子,還有一個大人,看發髻應該是前院,高牆大院裡面一個乾元跟一堆孩子,再聯想到送的那些宮婢。
沈流年打量著她道:“東宮的意思可能是想讓你,少出門多生孩子。”
沈流年覺得,如果她是雲丞淮的長姐,怕也會這麽想,好好的做一個富貴王上就行了,天天作什麽妖。
雲狗就是那種沒什麽本事,還偏作天作地的蠢貨。
太學時的讀書好只能證明這個人不是個傻子,又有幾分天賦,及冠後進入朝堂,才能看出來此人是否是一個真正的聰明人。
雲丞淮這個楚湘王,確實有幾分小聰明,但這幾分小聰明與其野心不匹配,徒惹人笑話罷了。
太女雲承繼送這幅畫,極有可能是為了敲打雲狗。
不過,這兩人此人的表現,倒是令人刮目相看。
雲丞淮:“......”
什麽就少出門多生孩子了,她要那麽多孩子幹什麽。
而且她想到的不止是敲打,是在預告些什麽。
前身在這個時間段被禁足十年,難道僅僅是因為沈流年的離開嗎?
如果是,那這副畫出現的時機未免太巧了些。
“或許,她是在警告你吧。”沈流年注意到她表情,輕聲道:“你知道些什麽?”
雲丞淮搖頭,不管前身的禁足是因為皇帝不喜,還是太女雲承繼的推波助瀾,只要她不給她們理由,暫時是無妨的。
而圈禁她的理由,便是沈流年的離開。
從昨晚到現在,沈流年的態度不明,明明兩人分析刺殺的時候還挺默契,她能感覺到對方對她的態度有改善。
誰知沒多久,態度忽然大變,對她冷冰冰的,很長一段時間,一句話都不肯跟她說。
雲丞淮想了許久,也沒明白自己哪裡做的不對,她當時就是把自己的分析說了出來而已,沈流年當時的表情是認同她說的啊。
她細想了沈流年的那時的表情,像是隱忍,又像是克制,是在兩人之間豎起一座冰山,試圖靠近的人,必須要爬過冰山才行。
路途遙遠,是知難而退,還是半途而廢?她都不會選,若她開始攀登冰山,必會越過冰山到另一邊,擁抱自己想見到的人。
可她跟沈流年的關系有些尷尬,名義上的伴侶,她本人對沈流年是很有好感的,對方因為前身的緣故,對她是厭惡,談的上恨之入骨了。
沈流年態度的轉變,恐怕是突然發現跟她聊的投機,又想到了兩人之間跨越不過去的仇恨,態度才巨變的。
以沈流年別扭的性格,雲丞淮覺得自己猜到了真相。
如果是這樣那就好了,至少證明對方有在發現她的優點。
可惜時間太短了,只有三天的時間,她們無法繼續好好相處。
若沈流年今晚不走,她們就還有時間。
雲丞淮的要求是自由的活著,沈流年是其中的關鍵。
她心裡有了猜測後,乾脆不想晚上怎麽樣了,反正她已做好了應對。
“夫人,我覺得太女姐姐她看不慣我之前的行事,經過這次的禁足,發現還是把我關起來比較聽話,所以想把我圈禁起來。”
這是她的猜測,畢竟她是太女的親妹,一言一行都與太女脫不了乾系,前身不知道給太女添了多少麻煩,對方不想讓她出來搗亂,倒也正常。
沈流年聽了她的話,眸子中染了些笑意,這人還有點兒自知之明,誰有雲狗這種妹妹都得頭疼。
“可能吧。”沈流年對她們兩姐妹的事情不感興趣,她今晚有意見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跟雲丞淮同房了兩日,今晚必須要分開。
要是可以,趁早分開最好,這兩天不知道怎麽回事,雲狗沒事就在她的房裡待著,讓她很多事情都無法處理。
她正想著怎麽甩開雲丞淮,沒想到這人已經湊她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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