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做主便是,王府上下全由夫人調遣,我自當配合。”
雲丞淮在杯中蓄滿了水,討好的遞到沈流年的面前,“夫人,喝茶。”
沈流年輕哼一聲,“若我的處置,可能會讓你禁足之期更長呢?”
那巴不得呢,雲丞淮眼睛一亮。
短暫的禁足,能讓她做更多的準備,反正她目前吃喝用度都是最好的,並不淒慘。
畢竟她禁足結束後,出去後還是南秦親王,太女殿下的親妹妹,誰敢怠慢她。
前身圈禁十年過的淒慘,是因為十年之期太長,太女去世,新皇登基,前身怎麽都不會好過。
她算了算,禁足之期即將過半,等出去後,她就要直接面對奪嫡風險了。
要是真能讓她再多禁足幾天,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雲丞淮笑了笑,“夫人隨意處置,我既說了,王府上下僅聽夫人一人之言,不管夫人如何處置,我都支持。”
“禁足又如何?我不就在禁足期間嘛。”
沈流年打量了她一會兒,不知有沒有信她的話,轉而對院中的管事婆子道:“王上的話,你們也聽到了。”
“錢管事貪墨陛下,先皇后的禦賜之物,叫刑部與大理寺的人來。”
刑部?大理寺?眾人都慌了,牽扯到刑部跟大理寺,定罪可不輕,奴仆偷盜仗責至死,偷盜的是官造,那是要夷三族的大罪,錢管事不僅偷官造,還偷了禦賜之物,絕對會判誅九族的。
身為王上,處理自家奴仆,何須到刑部跟大理寺,自家事物鬧到外面,恐會成為笑柄。
勳貴世家誰聽到,不要笑話幾句。
前身向來愛面子,肯定不會同意移交刑部,大理寺的。
可雲丞淮不是前身,她們這一代跟老一輩也不一樣,在她看來,裡子遠比面子重要。
而且,她的腦袋瓜立即反應了過來,眼睛一亮,神秘兮兮的湊到沈流年的耳邊,毫不在意對方嫌棄的眼神。
沈流年沒有躲開,已經很給她面子了。
“夫人,你的意思是,我們把這件事交給刑部或大理寺,雖然少不得被人說幾句,但是我們也不會有苛待下人的風言風語傳出去,外面的人就更抓不到我們的把柄了?”
雲丞淮一口一個我們,沈流年不自在的偏了偏頭,耳邊癢癢的,心口處同樣癢癢的。
不過,雲狗什麽時候這麽聰明的,聰明的不像她。
刑部跟大理寺一來,皇帝最多怪她治家不嚴,說實在的,她剛成婚,搬進王府不到一年。
以前楚湘王府是典衛管著,別的皇女有自家母妃照看,經常派嬤嬤到王府查看,前身可沒有,接手王府時就是一團糟。
前身本就不通庶務,王府就由管家跟典衛一起管,管家年邁,典衛貪墨,王府沒能癱瘓,多虧了這是一座王府。
若王府運轉癱瘓,除王上外,王府上下數千人,怕是要團滅了。
雲丞淮高聲道:“安遠,讓人去請大理寺的人來。”
沈流年耳朵讓她震了一下,不由得往邊上靠了靠。
“你們自己承認,一會兒刑部跟大理寺的人來了,王上與本王妃可以為你們求情,如若不然,你們就到牢獄中待著吧。”
沈流年不冷不淡的說了一句,隨即揮手道:“繼續查帳。”
此言一出,本還在猶豫的管事婆子中,立即出現一人自首。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很快,半數以上的人認了自己的罪行。
剩下的那些沒認的,正在權衡利弊,有人覺得自己背後的主子不會保自己,立馬就認罪了,有的人覺得自己手裡有自己主子需要的消息,賭主子會保自己。
刑部與大理寺的人來時,大半的人都招供了。
親衛隊配合著沈家奴婢一起,把所有人的罪證做了個記錄,至於那些不願意承認的人,機會已經給過,她們的結果如何,那都是自找的,雲丞淮並不會聖母。
“刑部侍郎宋安,拜見楚湘王殿下,王妃。”
“大理寺少卿許拓,拜年楚湘王殿下,王妃。”
刑部與大理寺的副長官都來了,足以表明兩家對她這個楚湘王的看重。
雲丞淮的目光隻放在了大理寺少卿許拓的身上,自不是因為宋安年紀大了,許拓年輕臉嫩氣質好。
而是她想到了小說中,許拓這位重要女配的信息。
大理寺少卿許拓,出身錢塘世家,十七歲中一甲探花,六年過去,僅二十三歲,任大理寺從四品少卿。
她的同科如今能到從四品的,都是外放且無實權,哪跟她一樣,依然留在上都,還是大理寺的二把手。
其中有許拓家世的緣故,更與她本身的能裡分不開。
大理寺卿年邁,不出意外的話,許拓會接任。
不到而立之年的三品官,放在整個朝堂上都少見。
事關王府,大理寺自然不會隨便派一個人來,大理寺少卿這個位置足夠了。
何況楚湘王再怎麽不得陛下喜歡,那也是當今太女之妹,大理寺豈敢不重視。
許拓一身緋色官袍,立身行禮,筆直儒雅,一眼便知何為清正君子。
世家公子,如玉如松,身上熏著好聞的香,特別是許拓長的又好看,好一個貴氣的女公子。
雲丞淮一時間叫這樣的一張臉吸引了心神,但很快清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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