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梳理過案情了。
春闈進行時,本該參加科舉的舉子死在了破廟中,緊接著是客棧發生命案,那個人是因商戶出身,雖然有公認的才學,但是不能參加科舉。
一個兩個三個......再到死到了官員身上,許拓帶領大理寺介入,事情才鬧大了的。
不然刑部那邊都要定案了,什麽科舉壓力大,承受能力不行,或者是什麽被追賭債的逼死了等等。
要不是那位七品官,是真的扛不住壓力自裁了,驚動了大理寺,這件事說不定就被壓下去了。
能被壓下去的事情,皇帝向來是不管的,只要不威脅到她的皇權,不傷及她的顏面,底下怎麽鬥都隨便。
雲丞淮深知這個道理,所以讓許拓把事情鬧大了。
“子玉,你知道本王為什麽要把這個事情鬧大嗎?”
兩人合作查案,面對著共同的敵人,她們之間有什麽話,有什麽打算,還是說的清楚些比較好。
許拓還是那麽的不聲不響,只是點頭道:“略微知曉。”
一是保護所有涉案人員,不管是查案的,還是身在其中的,那麽多雙眼睛盯著,再殺人滅口就難了,二是讓皇帝不得不查下去。
雲丞淮笑了笑道:“子玉的聰慧,你我再次合作,本王是希望有一個好結果的。”
許拓辦事秉承著三個字——快準狠。
只要有線索,許拓能很快的抽絲剝繭找到真相。
這麽優秀的一個人,對待百姓也沒有高高在上,君子溫潤如玉,說的就是許拓了。
“諾。”許拓一如既往的簡言少語。
官場上沉默才能走的更遠更長,許家是把許拓當儲相培養的,自是話少了些。
但這次來,她還有一件事要問。
“本王彈劾魯國公的事情,大理寺有進展了嗎?”
不是她非要逮住許拓一隻羊薅羊毛,實在是南秦的律法在這。
禦史台彈劾官員,大理寺查證。
本朝督察院並入禦史台,大理寺,刑部三個部門後,至今沒有啟用。
大理寺的權力增加了,她做的事情件件都要經過大理寺,非是她隻薅許拓一隻羊的羊毛。
許拓行了一禮道:“臣提審過姚厘,魯國公的罪名她說了不少,可惜少有實證,反倒是的承恩侯,做過的事情罄竹難書。”
魯國公府把壞事都交給承恩侯去做,主打一個棄車保帥。
雲丞淮眯起了眼睛,“魯國公就那麽乾淨?”
“不乾淨,卻也沒到了陛下要罷官免爵的地步。”
許拓的意思很清楚了,魯國公確實貪墨了,對皇帝來說,事情辦好了,官員貪墨些也無妨。
魯國公有罪,皇帝頂多暫時先免了她的實權,沉寂一段時間,說不定什麽時候就重新啟用了,至於承恩侯,那是死定了的。
這次彈劾,她給許拓送來了證據,以許拓的性格,必然會在朝堂上給眾臣一起看,皇帝想壓都壓不下去。
何況只是一個承恩侯,不是魯國公,皇帝也沒有想保的意思。
“子玉看著辦就好。”雲丞淮笑著讓許拓去忙了,該說的她都說了,她知道的,也都告訴許拓了。
原本許拓就能破案,有了她告知的那些關鍵信息,影衛那邊也在查探,應該能縮短破案的時間。
魯國公的事情會暫時告一段落,但沒有結束,對方做了那麽多惡事,想要全身而退沒有那麽容易。
......
雲丞淮最近忙的腳不沾地,王府——大理寺——皇宮禦史台,每天都在這三個地方來回。
好不容易回到王府,她躺在羅漢床上都不願意起來。
沈流年剛洗漱完出來,就看見她躺在床上,像是睡著了,就招了招手讓南靈抱一床被子來。
這時,雲丞淮察覺到對方的視線,睜開了眼睛,看到是沈流年,恍惚了一下道:“夫人。”
“困了?”
“嗯,有點兒。”
沈流年知道她近日很累,眸子裡面多了些心疼,溫柔的看著她的側臥著床上。
雲丞淮挪了挪身子,艱難的坐起道:“我知道工作累,沒想到這麽累。”
她讀書的時候,放在學習上的時間不少,主要是室友都挺卷的,盡管這樣,她們的娛樂活動並不少。
這幾日,她忽然感受到了,學姐們說的社畜是什麽意思,真是一點兒空閑都沒有。
天天上班,還要加班,一身兼多職,拉磨的驢都沒有這麽用的。
這不,忙了一天回到家裡,一點兒力氣都沒有,躺在床上一東都不想動。
看到沈流年,她艱難的從床上爬起來,衝著沈流年笑道:“晚上吃什麽?”
這些日子的相處,她們越來越像普通的伴侶了。
只是她很心疼沈流年,明明有滿腹的才華,不管是經商還是打仗都會,屬於全能選手了,放到現代妥妥的人才。
可惜在古代,只能屈居後宅。
沈流年能看出來,她流露在眼睛裡面不滿,是在替自己不滿。
無論是嫁入上都城還是北齊,她們姐妹倆都不願意,可沈家幾十萬人,本來就面對西北那麽多部族跟國家的征戰,要是再得罪南秦北齊,就會腹背受敵。
種種原因之下,聯姻是最好的選擇,能保證沈家在西北擴張。
要是沒有南秦跟北齊的威脅,以沈家的兵力財力,早就一統西北了,也不就不用受到各方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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