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好,下床走路都不行嗎?”
又有官員道:“陛下傷重,無法處理朝政的話,還望陛下早日立下太女監國。”
“是,我等懇請陛下立太女監國。”
用雲丞淮的話來講,還真是槽多無口。
小胖球才一歲多,怎麽監國?大字都不識一個。
所以這些官員的目的到底是為了什麽?沈流年冷下了眸子,語氣沉沉道:“陛下早就有言,暫不立太女,你們都聽不到嗎?還是陛下的話在你們的面前根本沒用?”
“天后此言差矣,我等為臣者,自是以陛下為主,可陛下太久未露面了,我等百官,還不能請見陛下嗎?”
說話的人是禦史大夫黃英,短短兩年,對方從禦史中丞升任到禦史大夫,升職速度不慢。
上一個禦史大夫被砍了之後,過了一段時間,就讓黃英頂上了。
黃英的話沒毛病,皇帝多日不露面,還什麽消息都沒有,皇宮完全是沈流年的天下,西梁皇帝又立沈流年為太女,她們能不擔心天后把持朝政嗎?
日後說不定,南秦都是西梁的了。
哪怕西梁太女是她們的天后,那又怎麽樣,誰都不想滅國。
也有些人單純的是為了南秦著想,擔心雲丞淮才來逼問的。
但顯然,黃英不是此類人,她又道:“天后阻我等面見陛下,是想囚禁君王,以代陛下行駛皇權嗎?”
前面的那一句話可以說她是為國為君,後面一句話,明顯是在挑動百官情緒,針對沈流年。
“太上皇三日前帶領嫡皇女說,要在今日給百官,給天下臣民一個交代,我等請見太上皇。”
“是,我等請見太上皇。”
今日要是見不到皇帝,她們就要見太上皇。
要是陛下真的有不測,她們就擁立太上皇為帝,嫡皇女為太女,此乃兩全其美之策。
沈流年冷笑了一聲,沒有著急說話,算了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終於,她等到一個侍衛走到了百官的最後面,跟裡面的一個官員說了幾句話。
那個官員立馬想辦法往前面走去,她路過了一個又一個的官員,目前百官情緒激動,沒什麽人在意她的行為。
那個官員到了內閣成員的邊上,嚴語看到她先是一愣,趁人不注意往後退了幾步,與那人站到了一起。
嚴語看到來人,眉頭蹙起,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請見陛下太上皇上面,立即過去嚴厲道:“怎麽回事?這個時候過來做什麽?”
這裡是皇宮,是大明宮的門口,生怕天后不知道她們有所圖謀嗎?
嚴語心虛的去看上方的沈流年,見對方沒有看她們才松了一口氣。
“大人,繡衣衛把顧抓了。”
“什麽!!!”
嚴語心中一個咯噔,“怎麽回事?”
“不清楚,來報信的人穿的是侍衛的衣服,她隻說了這麽一句。”
嚴語的心臟忽然撲通撲通的直跳,感覺發生大事了。
她連忙回到隊伍裡,一點一點的靠近許拓,低聲說了幾句什麽。
在下面的人看來,除了剛剛嚴語跟人接頭有些奇怪,她跟許拓說話並不惹人注目。
可沈流年的視角不一樣,她站在上面,能看清楚下面所有人情況。
要雲丞淮說,這不就是上課的時候,老師站在講台上,你以為你的小動作很隱秘,其實老師看的一清二楚。
她們的動作沈流年都看在眼裡,本來心裡就有猜測,如今更確定了罷了。
雲丞淮因為小說的原因,對許拓這樣,世家出身的如玉女公子,都是帶著一層濾鏡的,覺得許拓會是一個好人,一個好官。
許拓為人不驕不躁,又謙虛謹慎,待人溫和有禮,從未見她發過脾氣,或與人大聲爭執。
這樣一個人,用雲丞淮的話來說,就是白月光類型,讓人愛而不得。
可現實是什麽?
沈流年嘲諷的勾了勾唇,對一旁的歡喜使了個眼色,歡喜得了命令,慢慢的退下了。
百官還在逼迫,沒有人看到這些事情。
她們吵著鬧著要見皇帝,要見太上皇,不見決不罷休。
那邊嚴語剛跟許拓傳達完顧以柳被抓的消息,不知兩人說了什麽,嚴語馬上走出來道:“啟稟天后,臣請太傅,太師,一同見陛下,以安百官之心。”
這兩人要是發話,百官還真的沒有話說了。
太師是左相辭職後榮養的職位,位列一品,而太傅還是許拓的姑母。
畢竟許太傅是太女太傅,是雲承繼的人,所以雲丞淮上位後,並沒有著急換人。
太師跟太傅兩個人,一個是曾經的百官之首,一個是世家代表,這兩人確實更有說服力。
是啊,你不讓陛下出來見我們,又怕我們打擾陛下,總得讓我們派代表去吧。
可是左相抱病在家,只有太傅在場。
要是以前,沈流年倒是不在意,可在幾乎確定了許拓是幕後主使之後,她對許家人天然的不信任。
家族榮譽,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沒有人能逃脫。
如果許拓真的遇到事了,許太傅能坐視不管?
沈流年的猶豫與不理會,讓百官陷入了短暫的靜謐,不知道是誰,突然大喊一聲,“妖後,把控朝政,誤國誤民,陛下該不會被你害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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