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消息,沈流年垂眸道:“顧以柳在昨日扮成北齊商隊進入上都城,並進入了嚴語的府邸。”
嚴家捐了不少錢,考上舉人,最近又捐了一筆銀子,獲得會試的機會。
非進士不入九卿,想要做高官還是得考進士,大功勞可不是誰都能立的。
銀子花出去了,要是能換來考進士的機會,對很多人都是劃算的。
可顧以柳進到了嚴語的宅子,那個幕後主使是嚴語?
聽起來不太可能,嚴家是名副其實的商戶,不像沈家,是被人定義的,實則出身強大。
嚴家往前數三代,就是農戶了,後來土地被鄉紳吞並,才慢慢開始做生意的,沒想到還做大了。
可顧以柳不會無緣無故的進到嚴家的,兩人之間必然有聯系。
“夫人打算怎麽做?”
要真是嚴語,內閣議事那麽久,全都是國家大事,新法進行的每一步,都是由內閣擬定的。
這樣的話,就不難解釋,對方總是能給新法造成麻煩了。
還有安國寺遇刺,嚴語官身不高,卻是內閣正式成員,權力很大,想要安排人進入安國寺,對內閣的主要成員來說,不是一個難題。
況且現在南秦朝堂上,有不少官員都是出身湘州,大家一起從湘州出來的,總是會互相幫助。
這樣一來就出現了抱團的情況,所以需要慢慢的將這股勢力給分化,不能讓她們長時間的抱團,到最後形成新的黨派,開啟又一輪黨爭。
沈流年靠在雲丞淮的肩膀上,說出了自己早就打算好的事情,“你覺得,嚴語背後的人是誰?”
她們都不覺得,嚴語或者是嚴家會是那個幕後主使。
按照事件的難度,不是嚴家這種商戶能做的。
而嚴語背後的人,她們都有一個猜測。
兩人對視了一眼,從對方的眼裡看出來,她們的想法一樣。
“可她為什麽要這樣做?”雲丞淮不理解。
沈流年沉思了一會兒,“無非是為名為利。”
名和利嗎?雲丞淮並不覺得,難道還有別的原因嗎?
她深吸了一口氣道:“等證據確鑿再說吧。”
內閣成員,最小也是由大學士組成的,要是雲丞淮沒有醒來,沈流年無所謂證據不證據的,完全可以憑借感覺殺人。
現在不一樣了,雲丞淮醒了,證據就成了最重要的一環,省的殺錯了人汙了她們的名聲。
雲丞淮扭頭看了一眼沈流年,對方身上穿的很單薄,浸水之後,身形若隱若現的,惹的人移不開眼。
可惜她身體虛弱,連走路都要人扶,這會兒頂多歪頭親親,做不了什麽。
她微微歪頭,在沈流年的額頭吻了下,猶豫了半晌還是道:“夫人,我恢復記憶了。”
沈流年猛地抬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等著她繼續說。
她明白,對方在擔心什麽,她也沒有要賣關子的事情,就把所有的事情給說了。
雲丞淮胎穿到了阿娘的肚子裡,生出來的時候她還不知道抱著她的人是阿娘。
但阿娘對一個小嬰兒怎麽會設防,什麽都說出來了,越聽她越驚訝,原來媽媽就是阿娘。
可是她不會說話,什麽都無法表現出來,她第一次開口說話叫的是“媽”。
當時阿娘都驚呆了,又以為小孩子不是在叫媽媽,只是發音是這樣,嘗試著發音時,就會發出“媽” 的聲音。
一直到她兩歲左右,能說出詞匯了,她才跟阿娘相認。
阿娘猜測,兩人是因為意外穿越的,由於她們穿的這個世界只有女人,所以爸爸就沒有穿過來。
而兩人穿來的時間線不一樣,她們猜測可能是時空自己的修補。
媽媽是阿娘,那她自然還是女兒,或許是時空為了讓事情合理,所以她穿越的時間跟媽媽相差了二十多年。
這種玄學事件,無法用常理猜測,反正媽媽胎穿成了楚無虞,在南秦成長了二十多年有了她。
而在她八歲的時候,媽媽找到了回去的方式,雖然只是猜測,但是媽媽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
福緣法師說了,想要哪裡來回哪裡去,就得有飛蛾撲火的決心。
阿娘理解的是死亡,所以在雲永泰給她下毒的時候,她沒有阻止。
外婆是她一生的遺憾,她想要得到外婆的認可,想要外婆後悔,當時沒有帶她走。
媽媽心裡的執念,還有對自己親媽的執著,讓她不顧一切的想要回去。
因為媽媽覺得,阿姐成年了,能照顧她,再加上自己留下的財產跟繡衣衛,還有她們外祖的勢力,不會有人對她們怎麽樣的。
再說了,媽媽認為,她們的死亡,可以回到現代,所以讓雲丞淮一切隨緣。
只是媽媽沒有想到,老五那個二愣子,居然會把她推到水裡面。
楚無虞預想的一切,都是對方是正常人的情況下,遇到了一個二愣子,一切都白搭。
沈流年聽到這裡,也就大概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了。
“所以八歲的時候,你又回到了那個世界?”
雲丞淮點頭,“是啊。”
沈流年沉默了,半晌啞著聲音問:“也就是說,你跟她不是同一個人?”
沈流年自然不想她們是同一個人,否則這段感情真的很悲哀,可要不是同一個人,小胖球是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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